安遇樹只是安靜地跟在她身邊,松開她的手,把自己的外套脫下,搭在她的身上。在她與陸深的感情里,他也只是一個局外人罷了,就如此刻,他只能陪著她,卻什么也為她分擔不了多少。到后面,安遇樹只是遠遠地看著她,夏初爾沒有發(fā)現(xiàn)安遇樹什么時候不在她身邊的,機械的打了車,回到家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車扔在絲衣的停車庫里了,絲衣就是她去買衣服的地方,她離開店本來是要去開車回家的,遇見安遇樹后就忘記了自己車的事了,后來心里太亂,直接打了車回家了。
就連安遇樹什么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開了門,她想著回到安全的地方了,可以不用裝作儀態(tài)大方了,可以發(fā)泄了,但她只是覺得累,只想好好的躺一下,好好地睡一覺,因為此時再多的事都可以暫時放在一邊。
若不是手機響了,夏初爾會以為她可以睡到第二天早上的,是個陌生的號碼,響了好幾遍才把她震醒。她以為是搞推銷的,按了后繼續(xù)把頭埋在枕頭上,但電話似乎大有她不接就一直打的趨勢。
坐了起來,撓了撓頭發(fā),深吸了口氣按下了接聽鍵。溫和有禮的說“喂,請問您是”
“我是陸深”電話那頭一句話就讓她的表情凝固了。
“額,你有什么事嗎”聲音帶著不解,他打電話給她做什么,他們不是徹底結(jié)束了嗎,今天他的行為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你在家嗎,在的話麻煩你到車庫一趟”陸深說話時很是平靜,像是在和陌生人談今天天氣怎么樣,帶著慣有的疏離。
“我馬上來”然后就掛斷電話,等手機黑屏了才想起,忘記問他,讓她下去干什么了。夏初爾只是隨手哪里件外套披上就乘電梯下去了,看著不斷往下的數(shù)字才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著急了,她想,她只是不想和陸深有過多的糾纏了,早些見面,始終是好的。
電梯門剛剛打開,陸深就站在電梯門口。
“怎么了”夏初爾問道。
“絲衣的店長給我打電話,說有顧客的車落在停車庫了,給我打了電話,我看是你的,就給你送過來了”陸深解釋著,只是眼睛里并沒有夏初爾的倒影,只是眼睛很深,眸子很濃,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一樣。夏初爾有些不自然的開口“那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那時我送你的”陸深的語氣像是嗤笑,結(jié)婚后,他問她有沒有什么想要的,她說“車就像男人老婆,我要你把你的老婆送我”當時他只覺得真傻,他的老婆不就是她嗎,但還是帶她去挑了一輛,當時還給他留了把鑰匙,他說不用了,她說“夫妻的東西就是共用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他當時也沒多想,只想收著就收著吧。沒想到今天就排上了用場,在絲衣的時候,他故意和許墨表現(xiàn)得親密,他以為她不在意,但當絲衣的店長打電話告訴她說陸太太的車沒開走時,他想著,她竟然能把車忘記在車庫里,那么她肯定不想她自己所表現(xiàn)的那般對他不在意。找了車鑰匙,把車就開到她家車庫為她停好,就連晚上的飯局都取消了,只想找個借口去她家蹭一頓飯,他們之間,只要她愿意邁出一小步,那么接下來的他都可以替她走完,他是個男人,自然要多累一些,否則,怎么給她幸福,怎么為她撐起一片天呢。
“鑰匙那當時給了我一把”陸深似乎猜到她要問什么,所以在她開口前就把問題回答了。
“難道你不應該感謝我一下嗎”陸深是個商人,自然不會給她找借口的機會,在夏初爾還沒開口的時候,就一步一步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現(xiàn)在還沒吃飯”
“那上去我給你做吧”夏初爾才說完這句話,就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她都說了什么,人家只是說了句沒吃飯罷了,她干嘛接那么快,至少應該想一下啊。現(xiàn)在只祈禱他拒絕,陸深見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說了個好,然后夏初爾就像個烏龜一樣往后退了退,給陸深留了空間站進來。她一直把頭低低的勾著,所以忽略了陸深此刻的笑容。
進了屋,陸深沒有去廚房的意思,而是坐到沙發(fā)上,把電視打開。夏初爾隨意找了個皮套,把頭發(fā)一綁,臉都不洗就進了廚房,素顏朝天的,以前,她總是要美美的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從來不邋遢,除了睡覺,她的妝容都是很精致的,但是現(xiàn)在,她覺得無所謂了,因為期待沒了,也就沒有必要那么完美了。
夏初爾一邊做著飯,一邊罵著客廳里的男人,什么都不做就算了,剛才在電梯里竟然還點起菜,她竟然沒有猶豫的點頭了,現(xiàn)在忙起來,她后死悔了。把手中的香芹當做他,使勁扯,現(xiàn)在她可是懷孕的女人,怎么可以這樣操勞。
陸深眼睛雖然盯著電視,但耳朵卻一直聽著廚房里的動靜,聽她剁什么剁得特別響,他想,此刻她的表情一定很可愛,還是忍不住回了頭,她家的廚房與客廳是用玻璃做墻隔離的,加上他的視力不太差,所以她的表情他都可以一一納入眼底,收入心里。
剛才在電梯上,他本來不想為難她的,但是想著自己得要很費力氣才能走到她身邊,需要花費很多能量,所以多吃點也不過分了。就讓她稍稍累一下吧。
大約一個半小時后,夏初爾叫他吃飯了,吃完后他才想起自己竟然興奮得忘記飯前洗手。吃完飯后,夏初爾收拾碗筷,陸深打算去解決一下生理問題,進了廁所,路過洗衣機時,不小心瞥見里面似乎有一件男士的衣服,停下,用手拎了起來,確實是一件男士的衣服,此刻他很想沖出去問她這衣服是誰的,但他沒有,只是假裝沒有看到,上完廁所后回到客廳,繼續(xù)看電視,但心里卻一直想著衣服的事情,他現(xiàn)在似乎有一點理解,那些妻子發(fā)現(xiàn)自己丈夫身上有其他女人香水味的感覺了,想問但又不敢,怕是最讓人憋屈了。
他害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吵架。所以和夏初爾到了別便離開了,直奔了酒吧,既然心里難受,那就去喝酒吧,醉了就好了,什么也不想了,醒來后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