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星辰很美,夏初爾端了杯牛奶到達窗邊的軟塌,拉開窗簾,半躺在軟塌上舒服得看著天空。手心卻是一片冰涼,溫熱的牛奶透過玻璃杯源源的輸送著暖意,直至完全冰涼,她的手也依舊涼的像是個死去的尸體。
那晚的宴會,星光也如今天這般明亮,她因為有些累了,便交代了秘書,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一下會,窗外的風柔柔的吹了進來,讓她覺得宴會的嘈雜感消減了不少。
大廳的中心依舊很熱鬧,除了主人蘇景楠被眾人圍成一個圈之外,陸深也成了另一個中心點,他向來這樣,所到之處總是能夠不經意間便聚集眾人的視線,即使他什么也不做,總會有人主動來打招呼。她就靜靜的看著他在眾人面前談笑風生,身邊陪著一個許墨。
她竟然覺得心里一片平靜,仿佛沒有波瀾,以前還沒離婚時,遇到這樣的場景,總有人會來問她,為什么不吃醋,看著自己的丈夫帶著其他女人穿梭在各種宴會之間,替別的女人擋酒而把她拋在一邊,她還記得當時自己的回答,她說“我相信他”。
其實,說這句話時,她自己心里也沒數,也不相信自己說的話是實話,但是她安慰自己說婚姻需要的是信任,只要許墨或者陸深沒和她挑明,她便可以裝傻。如今,想來,自己真的對那段婚姻過于自信了,而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為自己盲目的信任素付出的代價,她不會遠也不會恨,因為沒必要。人生苦短,實在不必太懷念過去了,因為詩和遠方還在前方,后面的茍且就讓它消失吧,前路的錦繡時光在向她招手。
她以為自己只是盯著陸深的方向發呆,但是她為什么對那里的變化如此敏感,她看見許墨不小心的將水灑在了衣服上,陸深停下了和別人的談話,掏出絲帕,溫柔的為她擦拭著水珠,眼神很溫柔,動作很輕柔,明明那么吵,但她好像聽見了別人夸贊他們金童玉女,天生一對等等之類的,陸深只是回以一笑,并不做過多解釋,而她好像收到了許多同情的目光,甚至有人還在低喃,好像是說她可憐,可悲之類的,在他們這個圈子,秘書上位幾乎是不可能的。更別提像許墨這樣的秘書了,不止成功的擠走了她,還贏得了陸深的心,更是從未發生過的事。
夏初爾只覺得在他們同情的目光里無法呼吸,強裝起微笑走向了人群中的蘇景楠,打算和他告聲別便離開了。
才到半路,便有人攔住了她,好像是哪個公司老總的太太,“夏小姐,我為你太不值了,想當初,我就提醒過你了,但你說相信陸總,如今卻落得這般田地,嘖嘖,真是可憐”她的話立刻引發了周圍那些太太的反應。她們說的話看似為她抱不平,實則是在嘲笑她沒本事。她懶得理會,但也不能失了風度,只是柔柔的笑著,有著事不關己及的淡然,說了一會,那些貴婦興許覺得看不見她們想看見的表情。聽不見她們想聽的話,便自己解散了,她悄悄呼了口氣,抬眼邊看見了陸深,他剛才或許就站在人群外,或許只是剛剛到,只是目光幽深的看了她一眼,眼神似乎有著贊賞,但她回憶了一下,她并沒有做什么啊。陸深沒有開口,她想或許是她剛才的表現讓他贊賞吧,她只覺得心里微微犯苦,她的無奈她的難過在他眼里得到了贊賞。她掀了掀嘴角,從他身邊面無表情的走過,和他擦身而過的時候,她聽見他說“爾爾,剛才你的表現讓我很驚喜”
夏初爾驗證了心中的猜測,自嘲的嘴角揚得更高了,“謝謝你的夸贊”然后不留戀的大步離開。
陸深剛才看見她被眾婦圍成一團的時候,想著為她解圍,但當他看見她用沉默的微笑讓那些人無話可說時,只覺得她長大了成熟了,畢竟社會很殘酷,她的自己學會面對這一切,但他卻不懂她為什么不高興他的稱贊,似乎還露出了苦笑。他回過身時,她已經走到蘇景楠身邊了,其實他不可否認,他直覺告訴他,蘇景楠會是一個強勁的對手,但很不錯。
第一次在醫院見到他時,他就知道他是誰了,傳言里,他從來不和女人搞曖昧,覺得女人特別麻煩,所以連助理秘書都是男的,而且從里不喜歡多管閑事,但那一次,他竟然幫了夏初爾,他還在蘇景楠的眼里看到了類似心疼的神情,他感覺到了危機,若說夏國越有意撮合他和夏初爾,他覺得他的復婚有些困難,畢竟,夏國越需要的只是一個在商場上為夏初爾保駕護航的人,這個人除了他,蘇景楠也可以,畢竟他也很好,重要的是他不會出軌,因為他身邊極少會出現女人的身影,甚至連雌性動物都很少,是個父親都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有個好老公,好家庭,而現在的社會,真愛似乎很多,其實很少了,所以好老公的定義便是不出軌,對家里負責。而這個定義在他與蘇景楠之間,眾人的選擇定是偏向蘇景楠的。
細細看來,蘇景楠和夏初爾也是及其配的,但他不允許,除了他,所有人只能靠邊站,夏初爾只能是他的,或許下輩子有變故,但那已經是下輩子了,更何況人有沒有下輩子誰都不知道,所以他只要這輩子。
不知道蘇景楠說了什么,夏初爾的笑容有些僵硬,但只是幾秒或許只是一秒,她又恢復了微笑的樣子。他們說了一些話,蘇景楠便把她迎上了二樓,陸深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只覺得心里很不舒服,兩人說話就好了,為什么要上二樓。準備大步得跟過去,才邁開一步,手臂便被許墨拉住了,許墨和他說“阿深,若蘇景楠十分鐘不下來,你再追上去也不遲,否則你這樣莽撞的沖上去,爾爾會以為你不相信她的,夫妻之間,信任是很重要的”陸深覺得許墨說的話很有道理,他應該學會相信夏初爾,不然還怎樣挽回她,連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他便沒資格說愛她了。
繼而,又轉身到了發小們身邊,和他們開起了玩笑,好不愜意。至少在夏初爾眼中是這個樣子的,他沒有因為她跟蘇景楠上樓而憂心,而是和江沐流他們嬉笑打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