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的M國,現代化的大都市里車水馬龍,霓虹初上映射出燈紅酒綠的奢靡生活。城市一隅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卻一片寧靜,與周邊嘈雜的環境形成鮮明的對比。這是一座坐落在都市里的田園別墅,沒有宏偉的大門與華麗的光影,斑駁的磚墻仿佛來自遙遠中世紀的騎士一邊訴說著自己輝煌的戰績,一邊守護著心愛的公主,茂密的綠植層層疊疊的過濾掉了都市的喧鬧,帶給人一種直沖心靈的恬靜感。
室內挑高的大廳中,一位美婦人慵懶的依偎在寬大的沙發里,她膚如凝脂,眉如遠黛,眼波流轉間顧盼生輝,如瀑的黑發隨意披散,一襲紫色長裙勾勒出曼妙身姿,更顯高貴典雅。身旁精致的小茶幾上熬煮的咖啡溫度正適宜,散發出濃濃的香味。婦人美目微凝,輕輕攪動著杯中的咖啡,側臉看起來和伊雯有幾份相似,不過兩人眉宇間的英氣卻如出一轍。她就是伊雯的母親——林曉婉,四大家族林家的掌上明珠。
輕微的腳步聲自門外傳來,林曉婉坐直身子和來人打招呼:“秦英姐,你終于回來了。”
“夫人,消息傳來了,刺殺小姐的刺客叫小刀張,隸屬于一個新崛起的殺手組織——‘雷光’,目前沒有關于這個組織的具體信息,只探到該組織曾派出過小刀張、木棍李、長槍王和鐵拳蘇四名殺手執行任務,他們內部森嚴,不好滲透,本次刺殺小姐的雇主沒有任何消息。”說話的這位婦人,她眼神犀利,身姿挺拔,身上散發出又美又颯的成熟氣質,年紀看起來比林曉婉略長。
“夫人,有件事……”秦英略有遲疑。
“秦英姐,咱們還有什么話不能坦誠說?”林曉婉面帶不悅。
秦英嘆了口氣:“唉,傳來的消息里說小姐去猛鬼醫院了。”
“胡鬧!呂毅瘋了嗎?就整天這么任由她胡鬧!”林曉婉真的生氣了,柳眉微戚繼續說:“秦英姐,你把衛星電話拿來,我要給呂毅打電話,自己胡鬧還不夠,連著女兒也跟著胡鬧。”
秦英表情古怪,顯然有點后悔告訴她這個消息。連忙勸到:“夫人,你先消消氣,小姐沒事,秦義24小時跟在小姐身邊呢,還有老爺吩咐過10年之期未滿之前,你不能打電話給呂毅,你們現在還是離異狀態。”秦英沒辦法只能拿林家老爺來壓住林曉婉,作為她的貼身管家,沒有誰比她更清楚林曉婉的脾氣,這絕對是個天塌下來都不管不顧的主。
林曉婉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沖動,緩了緩了說到:“秦義哥特種兵的身手不在你之下,有他保護伊雯我確實能放心。不過多少得給呂毅一些警告,人家都開始對女兒下手了,他還傻傻的以為是針對他呢。他應該收斂一下,別到最后把人都得罪光了,當了別人的棋子,連家人也跟著受罪。”
聽到林曉婉這么說,秦英也是長長的舒了口氣,又說到:“傳來的消息說他們父女關系緩和了不少,小姐還給他喂飯吃,這家伙這次受傷倒是因禍得福,聽說馬上要提拔當副局長了。”
“這頭倔驢!”林曉婉說這話時的語氣很強硬,眼神中的溫情卻出賣了自己。
秦英也是笑笑,女人豈能不懂女人,只是看破不說破罷了,接著說到:“其實以呂毅的能力,別說局級了,至少能混個廳級,就是太剛正不阿了,官場上那一套著實難為他了。”
林曉婉點點頭,深表贊同。
秦英看林曉婉心情好轉,接著說:“聽說呂毅也安排了人保護小姐,是來自黃家的一個小子,叫黃志遠,身手挺不錯,得過警校的格斗比賽冠軍。”
“黃家的人……”林曉婉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頭。
“夫人不用擔心,呂毅能這樣安排,肯定是已經調查過了。”秦英補充到。
“也好也好,有秦義哥和黃家小子一明一暗的保護,伊雯算是多了重保險。”林曉婉自顧自的說。
“夫人,還有件事……”秦英說完就又后悔了。
林曉婉:“秦英姐,你今天怎么一直這樣子,非要挑戰我的耐心?”
秦英:“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我原意是不想講給你,但多少都和小姐有些關系,就……”
林曉婉:“咱們不說說好了嘛,只要是關于伊雯的事情,一絲一毫都不能漏過。”
秦英:“林雅莉和小姐走的比較近,在同一家報社上班,這報社還是林家的一處產業,交給管家林立的兒子林前打理。”
林曉婉:“林雅莉?我想起來了,她是二哥的私生女,生活一直比較凄慘,二哥對她們母女不管不顧。這孩子之前和杜家大公子的事情,鬧得四大家族都沸沸揚揚。按理說這孩子把我叫姑姑呢,也是個苦命的孩子,伊雯多個姐姐也挺好,囑咐下秦義哥,能照顧就照顧一下吧。”
秦英點了點頭。這時,屋外突然亮起了一道閃電將黑夜照的如白晝一般,接著滾滾雷聲傳來,大地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林曉婉看著屋外的景象,心想:“暴風雨還是來了。”
病房里,黃志遠走后,就只剩下了呂毅和伊雯大眼瞪小眼,伊雯還好用手機刷刷視頻,玩玩游戲。呂毅那老頭機登個微信都費勁,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伊雯時而竊喜時而咬牙,不過這也是他最想看到的情景。突然,他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邊打邊說:“奇怪,我也沒感冒啊,怎么……啊……啊……嚏……”
伊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說:“喝水嗎?”
呂毅露出一臉奸笑說:“乖女兒,給爸泡杯茶唄,喝水喝的渾身都沒勁……”
“不行!醫生說了,只能喝水!”伊雯直接打斷他的話。
就在父女倆斗嘴時,病房門被敲響了。伊雯打開門一看,來人是市局的馬局長。
“馬叔叔好!”伊雯隨口打了聲招呼。這個馬局長他是知道的,他父親任刑警隊長時這個馬建設還是他父親手底下的兵,為人圓滑會來事,升遷猶如坐火箭一樣,三年一小跳,五年一大跳,從副隊長到副局長再到局長也就10年不到,可他父親還是原地踏步。伊雯打心眼里不喜歡這種類型的人,倒不是說她覺得這人搶了父親的位置,只是單純的覺得和這種人在一起會很累。
“小馬,你怎么來了,局里沒事嗎?”呂毅一張口,伊雯就滿頭黑線,這下她總算是明白了為什么這么多年父親升不上去的原因。
馬建設倒沒表現出異樣,情商拉滿的往病床邊一坐說:“呂哥,告訴你個好消息,副局長老段調文下來了,調到Y市任局長去了,咱們局副局的位子空出來了,我第一個就提名你,并且局務會都通過了,聽說市里駱青山市長已經批復了,就等著正式下任命文件,怎么樣?兄弟夠意思吧!”
呂毅表現的很平靜,只是淡淡說了句:“好!”
氣氛一下子很詭異,馬建設有一種剃頭擔子一頭熱的感覺。面對呂毅不冷不熱的態度,他只能打個圓場說到:“等你康復一定要請我喝頓酒,那兄弟就不打擾呂哥休息了。”說罷,干笑了幾聲就朝門外走去。
“馬叔叔再見!”伊雯輕輕抬起手對馬建設擺了個再見的手勢。
“再見,再見!”馬建設臉上掛著微笑回應,父女倆都沒有看見馬建設轉過身后瞬間收回的笑臉上所散發出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