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很靜!用一個俗到掉渣的比喻,那就是:靜到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整個斗場就像是被定格、被冰封的畫面。
隨著時間的推移,冰凍開始溶解。
“比賽結束了嗎?”人群中不知道誰癡癡的呢喃一句。
就像雪崩之前,第一堆松動的積雪,此話一落,嘩啦啦開始雪崩,天搖地動,人群就像炸了鍋一樣。
“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李炎藝再怎么說也是一斗武者啊,一拳就被.干倒了?”
“他娘的,老子可是押了大半家產在你身上!你給我看這個?”
“李炎藝輸了?不!我不相信,這一定是在做夢!”
……
吵雜、不安、激動、憤然,各種負面情緒在人群蔓延開來。
在混亂的觀眾席上,李乾唐目瞪口呆,眼神完全空洞了,軟軟的癱坐在座位上,甚至后面觀眾扔出的一直鞋子砸在他的頭上,他都渾然不覺。
而李乾宗早就離去。
“完了!這下完了!1000金幣啊!就這樣沒了!我完了!這次我真的完了!”
此時的李乾唐心在滴血,甚至都無法去考慮親生兒子李炎藝的死活。
那1000金幣可是他全部的財產啊,李乾唐陷入了絕對的絕望中,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回事?”五個監武者齊涮涮,噌的一聲站起來,同時朝戰臺跑去。
“你到底對李炎藝做了什么?”
首當其沖的黑袍監武者大吼一聲,剩余的幾個監武者也是面色蒼白。監武者的職責就是按照斗武星級監督斗武,保證不出任何差錯,可是現在,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李炎藝竟然出事了,要是這李炎藝的狀況超出一星斗武的規定,那就是他們五個失職啊!
姜遠聳了聳肩,很是無辜的說道:“還能什么事,斗武啊。”
“有你這么斗武的嗎?你們的斗武星級是一星,我剛才在復述一星斗武規則的時候,不是很清楚嗎!你這是公然在挑戰斗武樓!”
按照黑袍老者的經驗,姜遠一定是使用了不為人知的手段,而且把李炎藝打到吐氣血,那李炎藝的傷勢一定很嚴重。
“我是很清楚啊,而且我也是照著規則來的。”
黑袍監武者聽聞,氣得恨不得也跟著吐血:“胡說八道!人體經脈,氣血走向,老夫我研究幾十載,這李炎藝本身就是武者,實力本就高于凡人,但他吐出來的血卻紅中帶有黑絲,這說明他受到的撞擊力遠遠高于本身的承載力!你一個被廢了的人,又怎么可能辦到!你一定是使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
這么一說,姜遠不高興了。
“這位監武者老師,比賽一開始要交賭金的時候,我就跟你們說了,我會贏的比賽,是你們自己不相信而已!再說了,誰跟你說,我是個廢人?你自己不調查落實,道聽途說,到現在還來怪罪我使用見不得人的手段,為什么你們就不覺得我有這個實力打倒對手!睜著眼睛說瞎話,這就是監武者嗎!”
姜遠嘲諷的看著眼前這個黑袍監武者,好似有點回到過去那個‘前姜遠’的感覺。
“你……”被姜遠如此一說,黑袍監武者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娘的,老子就是因為去調查落實了,才得知你是個廢人!你現在跟我演示什么叫實力?這世界這是見了鬼,日了狗了!
“好!就算你有打倒李炎藝的實力,但是你現在把李炎藝打成重傷昏迷,都吐出氣血了,這已經嚴重超過了一星斗武的規定!這件事情你怎么說!”黑袍監武者把話題轉移到這件事情來。
誰知道,話音剛落,另外一個黃袍監武者卻跑了過來。
“老呂,幸好沒事,這李炎藝只是暈倒了而已。”
黑袍監武者臉色再度變化,瞪大眼睛:“怎么可能!都吐出氣血了,怎么可能沒事?你們有沒有認真檢查?”
黃袍老者也是一臉疑惑,按照道理說,能夠震出氣血,那一定是受到很大的重創,可是他們四個輪番給李炎藝的身體做了檢查,確實沒問題啊!
“我來看看!”
黑袍監武者一扭頭朝李炎藝方向疾步走去。
不久之后。
“這怎么可能?能夠打出氣血,而五臟六腑卻安然無事,人體循環本身就是一個平衡系統,能夠做到如此,那需要準確的找到一個臨界點,如此恐怖的力量控制,就算是像斗武樓樓主唐中這五斗武者也不一定辦得到吧!這姜遠年紀輕輕,真的可以辦到?”
黑袍監武者無法相信的看著姜遠,心中一片震撼:“不!不!絕對不可能!這姜遠一定是用了什么我們不知道的手段!也許是一種毒藥?沒錯!一定是這樣的!這姜遠為了勝利,真是用盡手段啊!”
以黑袍監武者現在的世界觀,根本無法接受這么一個現實,所以他必須找到一個可以慰藉自己的理由,而使用毒藥這一個理由,完全滿足這個要求,畢竟藥量是可以控制的。
“來人!把這個姜遠給我扣押起來!”
黑袍監武者一聲命令,幾條壯士身影飛奔進入戰臺,這些可都是三斗武者。
“你們干什么!”姜遠后退幾步。
“哼!干什么!你以為你那點小伎倆可以滿得了我?笑話!難道你以為我們看不出來,你對李炎藝使用了毒藥!”
“去你.媽.逼的!”姜遠大罵一聲,這老頭子是不是傻.逼:“你們眼睛是不是瞎了,三千多雙眼睛,你們哪一只眼睛看到我下毒了!”
姜遠也是被黑袍監武者的愚昧和無知氣夠了。
“不用狡辯了!動手!抓起來!”
眼看幾個身影就要撲過來了。
就在這時候——
“住手!”
黑袍監武者一抬眼,發現秦明、唐中一行人正朝著戰臺走過來,不由得心中大喜:聽說這秦長老和姜遠還有點小過節,秦明長老出馬,姜遠你個小螻蟻還不死?這還省的弄臟我的手。
“秦長老,唐樓主!”黑袍監武者躬身道。
“把他給我抓起來!”走上戰臺,唐中瞇著眼,臉色很沉。
“沒錯!抓起來!”黑袍監武者附和了一句,等等,不對呀,為什么唐樓主指的是我?
都還沒有想明白,黑袍監武者便感覺自己的肩胛被扣住,整個人被提了起來。
“唐樓主,您是不是弄錯了啊,該抓起的是姜遠,他用毒!”黑袍監武者到現在還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
“住口!玩忽職守,顛倒黑白,血口噴人,留你何用!來人,把他拖出去,杖打三十,撤銷他監武者身份!永遠不再錄用!”
“我冤枉啊。”被拖走的黑袍監武者發出慘叫,直到被拖出斗場,他都還搞不清楚原因。
其他幾個監武者一聽,頓然雙腳不由自主的發抖。
“還有你們幾個,作為監武者,難道你們沒有看出來,姜遠是憑實力打倒李炎藝的嗎!來人啊,也拖出去,杖打三十,扣除今年的所有俸祿。”
一波三折。
斗場內的觀眾蒙圈了。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怎么回事,這成為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但是!
別人看不出來,六斗武者實力的秦明,五斗武者巔峰實力的唐中,以他們的眼力,又怎么會看不出來姜遠剛才的那一拳?
震驚!
還是震驚!
一個小小的二斗武者,竟然有如此恐怖精準的力道控制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