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洵手上的傷包裹的并不是很好,簡單的拿了紙巾裹著,她回到宿舍后,默默的把手機鈴聲點擊關閉,調成了靜音模式。
她很早上了床,面對著墻那邊,舍友見她睡了也沒敢多打擾,只是紛紛上了床,關了燈。
她想了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腦子里有很多事徘徊著。
到了凌晨,她點開手機看見齊梨發送的一句:早點睡。
她偷偷的發消息給白澤洵:哥,我明天想回家。
對方回復了一句:好,我給你請假,你直接回來就行。
她放下了手機,看著天花板,淚水又涌了出來。她擦了擦眼淚。
她告訴自己。“不值得。”
她捂著被子再次翻了個身,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睡著了。
早上睡得熟,舍友搖晃她也沒起身。
“叫不起,還喊嗎?”葉皖有點想放棄了。
齊梨想了想。“算了,她不是一個不知輕重的人,竟然她不起就讓她一個人好好休息吧,先去教室。”說完她們打開門,小聲的把門帶上便走了。
她朦朧的聽著其實已經醒了,還是閉上了眼睛。
到了中午。
她下床刷牙洗臉。
收拾著行李準備回家。門被鑰匙扭開的聲音。齊梨進來看到她的動作,她假裝微笑問道:“要回家啊?”
她點點頭。
她看出了白如洵神情不太好。繼續說道:“回家也挺好的,調調心再回來。我就說平時再賴床你也不可能曠課的,原來請假了呀。”她緩解著安靜的氣氛笑笑。
她點點頭。聲音很是沙啞。眼眶中又能看出一些淚花。她滴了幾滴淚。“我想回家。”
很快她收拾好了便拉著行李箱走了出去。
經過梅樹時她看了眼,又繼續走著,出了校門,她攔了輛的士,坐了進去。
到家后,她下車支付了車錢,呆在自己的房間閉門不出,將自己房間的音響開的很是大聲倒頭就躺在了床上。
不知不覺眼淚浸透了枕頭,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是下午了,黃昏的太陽快要落山,一縷光照進白如洵的房間有些刺眼,她看到只覺得難過,打開手機查看引路人給自己發的消息。
引路人:小如,怎么了?請假回家了?
她回了個嗯。
引路人:什么事?嚴重嗎?我現在來找你。
她心里升起了一絲怒火。
她:我想靜靜,你別來。
過了會。
對方發送:我已經來了,你開個門,我想看看你。
“煩死了,不都說了別來,老是這樣自作主張。”她生氣的用力拍打音響關閉鍵,拿出了刀片放在桌子拍給了他。
她:你現在就回去,不然我就真動手了。
他回復的很快:你有事,作為男朋友有什么是不能一起面對的嗎?為什么要用這種極端的方法?你別亂來,反正我是不會回去的。
他的語氣肯定。
她氣急敗壞。為什么連他挑戰我的底線。她真的拿起刀片往自己手中劃了下,速度很快且用力。
已經給氣的忘了力度,血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她慢慢的才感受到疼痛,拿著紙巾捂了下,似乎止不住,她流著眼淚呆坐在自己的房間梳妝鏡面前。
突然他的房間門被引路人打開。他看了眼桌面上的刀,再趕緊抓住她的手將她拉起看著她。
“你怎么進來的?”她眼神無光。
門口慢慢靠了一個胡眉,她看后便立刻懂了。
他感覺不對勁,抓她手時,她的表情痛苦,便立刻看了眼她的手,想要掀開手上的紙巾,兩雙手都有被包裹著。
她見狀,連忙掙脫。“干什么?不用你管。”她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他用力扯過,又盡量避開了傷口,掀開一看,全是一條條的刀痕,他的眼神立即萬分疼痛。他抓著她的手吼道:“白如洵,你干什么?”
她被平時溫文爾雅的秋鱗突然這樣以吼,害怕感上來了。也沒敢多說什么,原地的站著。
他有些急,想罵又不能的感覺。他看到桌子上的刀。他趕緊拿起。
如洵看到仿佛知道了什么,她沖過去想奪刀。
“自殘是么?來!”他舉的高,聲音帶著怒火。她拿不到。
只見他生氣直接往自己的手臂大動脈劃了刀。
如洵嚇了哭了,趕緊奪著刀。“別..”
在她的拉力下刀偏的厲害,力氣加的更加大,又劃了一刀。
胡眉也上前幫忙罵著:“秋鱗你湊什么熱鬧,她要是想死那就讓她去死,你干什么啊?”
血流了一地,他的表情有些痛苦,手顫抖的不行,汗慢慢流了下來,他便坐下不再講話,等血流。
她哭著抱著他。“我錯了。”
胡眉翻著柜桶的紗布,還不忘怒斥如洵。“現在你滿意了?大家陪你一塊死。”
如洵松開他后淚水一直沒有停止流下,她拿過胡眉的紗布手抖著給他包扎,她哽咽著,包裹也不好,她慌張著圈了一圈又一圈。
血還在流著,他的手抖得厲害,后期的疼痛一下子就上來了,他強忍著。
“怎么..辦,它還在...在流。”她裹的慌張,再想到流血不止而死的案例,她人已經嚇怕了。
他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奪過了紗布,語氣已經平靜下來,有些顫抖輕聲道:“幫我拿點紙巾過來。”他坐著彎著腰。
她從半蹲到慌張的起身將桌面上的紙巾一包拿過來遞給他,衣服上都染上了他的血跡。
他左手弄著紗布,右手流著血實在無力抽取紙巾。她傻了嗎?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如洵這慌張的樣子,不由的嘆了口氣。如洵才反應過來。
抽出了幾張給他。他會不會死啊?她心里很是害怕,愧疚一層層的加深。他動作利索將多層紙巾捂上去,用紗布一圈圈的包裹上,血總算止住了,他的臉色不是很好,失血過多,有些慘白。
“女孩子要學會自愛才會被愛。一味的傷害自己換不回別人的憐惜,只會讓愛你的人加倍痛苦,還有傷怎么樣了?”他聲音低沉也不忘了關心如洵手上的傷問道。
她慢慢的停止了哭泣。“和你相比,我沒事。”
他拿著紗布有些困難的幫她包裹著,他的表情不太好。
胡眉拿了些消毒水進來,一把推開了白如洵。
“他現在必須去醫院,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好看。”
他疼痛的表情仍然護著如洵。“干什么?她是我女朋友,你就算不喜歡她也不能這樣。”他忍著痛拉如洵過來。
胡眉一臉好心喂了狗的樣子,把消毒水扔在床上。“自從她出現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得進醫院,你還護著她,等等你是生是死我都不管你。”
她生氣的走了。
如洵挺不好受的。“對不起,我覺得你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很快大四那個學長收到胡眉發的消息開車過來,上樓就見到這副模樣。還有地上的一攤血。
他有些生氣的指著白如洵。“你這個女人準沒好事,都叫你好好對他,上次表白他被拒絕都喝酒到酒精中毒進醫院了,這次你想要他的命嗎?”
他有些生氣道:“你住嘴!”他將他的手攔了下來。
那個學長很是惱火,拉著他就說:“我不管,你必須現在去醫院。”
他搖搖頭表示沒必要。
學長瞪著如洵。
如洵懷著愧疚的說道:“你還是去吧,聽我一次,不然我也不好受。”
他聽后便點點頭,準備走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她的衣服。“真是不好意思,弄臟了你的衣服,下次我賠你。”
她搖搖頭。他便給帶走上車去了。
看著地上的一灘血和衣服上的血跡,她沒走出去大廳喊人清理。自己將拖把洗濕拖干凈,一片濃厚的血味散開,很是腥。
清理干凈她去了浴室洗個澡,換了件衣服。水從她頭上流到全身,她想到剛才的一幕幕。握著自己的手。
“以后不能再傷害自己了。”因為是他換來的。
我想我可以完全信賴他依靠他。
她穿上了衣服,拿著刷子自己刷著自己衣服上的血跡,一遍遍的刷著,撒上清水,淋淡了血跡。
將衣服晾曬好,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她拿出手機查看引路人給自己發的消息。
對方:今天嚇到你了吧。我已經處理好了。他拍了幾張封好針的傷口和清理時傷口的深處發送給如洵。
她:抱歉,明天我再陪你去一趟醫院復查吧。
對方回復的挺快:那你來了我請你吃早餐,我家在碧玉公園。到了喊我,我去接你。
她愣了會。發送了個嗯。
他繼續發送:以后不開心能不能跟我說,一起承擔,我不想你一個人承受著。
她很快的發送了個好。
到了第二天。
她坐上了車來到碧玉公園。
她站在門口,手里提了些養氣補血的東西。
發送了句:我到了。
很快見他穿著短褲白色T恤,手上上了膏,白色帶子吊著在脖子上走了出來。看見她時,他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他伸手道:“我來拿吧。”
如洵搖搖頭。“你不方便還是我來吧。”他帶著她來到自己的家中。她的母親在廚房做飯。
她有點尷尬喊了句:“阿姨好。”很是小心的坐在沙發上不敢講話,他的母親走了出來看見了白如洵有些懵,一下子又反應過來。
“你是他女朋友?”
她尷尬的點點頭。
他給如洵倒了杯茶,將水果盤往如洵面前移了下。
她母親的笑容一下子幅度減了下來。“哦~難怪我兒子今天我一起來就發現他手這樣了。”她走進廚房時笑容一下子沒了。
她很是尷尬,聽出了阿姨話中有話。她趕緊走進廚房將桌面上的菜拿著一片片的掰著洗。
她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說:“怎么能讓客人干活呢?放著吧,我來就行了。”
客人?如洵心里很是尷尬。她笑笑繼續掰著菜道:“沒關系的阿姨。我經常干的,我會。”
她便不阻止如洵干活了,只是冷言冷語的說:“家境不好啊?經常都要干活?養好這些習慣也挺好的,畢竟有些高門大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的。”
秋鱗走進來聽到趕緊憨憨的說了一句:“也沒有啊,小如你先出來看電視吧。”有些害怕自己的母親的模樣。
她抓著自己手上的菜不知該怎么辦。
“你也不用上學了?手不好就出去坐著。”她表情不是很好。
如洵尷尬的說:我沒事的,我可以的,你先出去吧。”她繼續洗著菜。
飯菜都好了之后端上桌面,如洵也是乖巧的站著不敢入坐,秋鱗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