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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惡谷初遇

濃得化不開的瘴氣如同鬼爪,纏繞著惡人谷外圍的枯骨林。墨甜緊攥著那枚溫熱的鳶鳥玉佩,單薄的身影在嶙峋怪石間艱難穿行。爹爹(墨鈞)的震怒、長老們的憂慮,此刻都比不上她心中如火燎般的焦灼——子夜哥哥(墨子夜)孤身入此絕地!

“沙沙……”枯枝斷裂的輕響自身后傳來!墨甜汗毛倒豎,猛然回身,玉佩驟然發(fā)燙!一只足有臉盆大小的腐毒骨蝎自腐葉堆中暴起,尾針閃爍著幽藍死光直刺她咽喉!她本能地閉眼揮臂格擋,這煉體入門的微末之力,如何擋得住這谷中兇物?

“嗡——!”鳶鳥玉佩驟然迸發(fā)刺目白光!一股冰藍波紋以墨甜為中心炸開,雖微弱卻帶著凜冽寒意,竟將那毒蝎凍僵一瞬!緊接著——

“嗤啦!”一道凌厲無匹的劍氣破空而至,將骨蝎精準劈為兩半!冰渣混合著毒液四濺。墨甜驚魂未定地抬頭,只見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自瘴霧中飄然而落——正是逍遙峰弟子、鰲府退婚的“大小姐”白素!她手持長劍,素白衣衫纖塵不染,周身縈繞著淡淡的、與墨甜玉佩遙相呼應的冰藍光紋。

白素眼神復雜地凝視著狼狽的墨甜,尤其在看到她頸間因慌亂而顯露出的那抹蝶形紅痕時,瞳孔猛地一縮!冰冷的質(zhì)疑脫口而出:“墨家養(yǎng)女?你身上為何會有我白氏血脈的氣息?”

玉佩在她話語落下的瞬間,如同找到失落的另一半,灼熱更勝,竟在虛空中投射出與墨甜鎖骨下紅痕交相輝映的、半只展翅欲飛的淡藍鳶鳥光影!

空氣瞬間凝固。

白素長劍微抬,并未收起,周身劍氣凜冽如霜,她一步步逼近,緊盯著那枚嗡嗡作響的玉佩,每一個字都像冰棱砸落:“墨鈞派你來此?還是……”她的劍尖,微不可察地顫了顫,直指驚惶的墨甜心口,“……你就是那個奪走本該屬于我的東西的人?”

墨甜如墜冰窟。白素眼中翻涌的冰冷、戒備、甚至一絲難以言喻的怨恨與共鳴,讓她腦中一片混亂。那枚滾燙的玉佩死死貼在心口,燙得她靈魂都仿佛在灼燒。爹爹密室里的低語、留影中血流漂櫓的白府、還有那“雙生鳶魂”四個字,如同驚雷般在她混沌的意識中炸開!

“我……我不知道……”墨甜聲音發(fā)顫,本能地后退半步,腳下踩碎的枯骨發(fā)出刺耳聲響。“我只是…來找子夜哥哥的…”玉佩持續(xù)嗡鳴,投射出的淡藍鳶鳥光影掙扎般扇動著翅膀,仿佛與墨甜頸間的紅痕產(chǎn)生著痛苦的牽引。

“子夜哥哥?”白素冷笑一聲,這親昵的稱呼讓她心頭莫名刺痛,更多的卻是被冒犯的怒意。“墨子夜?你和他關系倒是不錯。墨鈞的女兒,果然和他一條心!說!你身上的血脈感應到底是怎么回事?這玉佩又是什么?還有你脖子上這個……”

她的目光如冰錐般釘在那蝶形紅痕上,一股源自血脈深處的奇異悸動讓她持劍的手腕傳來酸麻感,鎖骨下方也開始隱隱發(fā)熱。“鰲府待我如珠如寶,舅舅(鰲烈)告知我身世是白氏遺孤,這天下唯一!為何你身上也有?還是……墨家用了什么邪法竊取?!”

“不是的!”墨甜猛地抬頭反駁,眼中蓄滿淚水,但更多的茫然,“爹爹他……”她想到墨鈞昨夜深沉如海的目光和房中那冰冷的留影氣息,想到自己匆忙離開時的心痛,“他不知道我偷跑出來!更不知道玉佩……”她無法說下去,她知道的零碎片段拼湊不出完整的真相,更不敢將那個可能的驚天秘密宣之于口。

白素哪里會信。在她眼中,墨甜此刻的慌亂和語無倫次,正是心虛的表現(xiàn)。尤其那玉佩,其材質(zhì)紋路與舅舅鰲烈秘藏的那枚古籍殘頁上的圖騰如此相似,再加上那該死的、讓她魂魄都為之悸動的血脈共鳴——這絕不可能是巧合!

“邪門歪道!”白素厲喝一聲,心中殺意與那股詭異的吸引感激烈交鋒,讓她煩躁欲狂。長劍挽出一道冰寒劍花,直刺墨甜握著玉佩的手腕!“拿下你,自可問個明白!”

劍光如霜!墨甜修為低微,根本看不清那劍的軌跡,只能憑借本能閉眼,雙手緊緊護住心口的玉佩。刺骨的寒意瞬息及至,仿佛連靈魂都要被凍結(jié)!

嗡——!砰!玉佩在白素劍尖即將觸及墨甜手腕的剎那,爆發(fā)出比之前強烈十倍的冰藍光芒!一個模糊的、巨大的鳶鳥虛影瞬間展開翅膀?qū)⒛鸹\罩!白素只覺一股沛然莫御的同源斥力狠狠撞在劍尖,她的手臂劇震,長劍嗡鳴,竟險些脫手!與此同時,一股奇異的熱流不受控制地自她胸口炸開,鎖骨下方那從未示人、隱藏在衣衫下的肌膚上,一道與墨甜頸間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顏色為淡藍冰晶的蝶形痕跡驟然顯現(xiàn),并同樣爆發(fā)出幽藍光華!

兩道蝶形光痕隔空呼應!半空中的玉佩投影瞬間化為一只幾乎凝實的、由冰藍與微紅交織的展翅鳶鳥!它發(fā)出一聲穿金裂石般的清越鳴叫!無形的波紋橫掃而出!

噗——!白素和墨甜同時噴出一小口鮮血!巨大的沖擊讓白素連退數(shù)步才穩(wěn)住身形,體內(nèi)氣血翻騰,經(jīng)脈隱隱作痛,震驚地看向自己握劍的手和微微發(fā)熱的胸口。墨甜更是被震得跌坐在地,五臟六腑仿佛移位,那聲鳶鳴仿佛直擊靈魂最深處,無數(shù)破碎的畫面——滔天的血與火、溫暖的懷抱、還有另一張哭泣的小臉——瘋狂涌入腦海,讓她頭痛欲裂,發(fā)出痛苦的嗚咽。

“這…這是什么力量?!”白素看著掌心被震裂的虎口滲出的鮮血,再難維持那冰冷的面具。血脈的呼喚與排斥如此激烈地同時作用在她和眼前的女孩身上,這超出了她對修行的認知。舅舅只說她血脈特殊,肩負白氏復興之責,可從未提過有另一個擁有同源血脈的人存在!難道舅舅…有所隱瞞?

就在這震撼與劇痛交織,兩人心神激蕩、僵持未決的瞬間——

嗖!嗖!兩道漆黑的影子,如同沒有實體的幽靈,悄無聲息地從白素身后枯樹的黑影中閃電般射出!他們的動作迅捷如電,角度刁鉆,沒有一絲殺意泄露,只裹挾著純粹的、為完成任務而來的冰冷意志!兩道散發(fā)著凜冽寒芒的短刺,一取白素后心,一取她持劍的手腕關節(jié)!時機拿捏得妙到毫巔,正是白素被血脈異象沖擊、心神失守的剎那!

“大小姐小心!”一聲急呼自身后遠處傳來。白素猛然警醒,是鰲府隨后追趕她而來的精銳護衛(wèi)!白素也感受到背后那兩道致命的冰冷,但她此刻氣血翻騰,動作慢了半拍!

眼看那兩道致命的短刺就要刺穿白素薄薄的護體源氣!

“叮!叮!”

兩道細小的黑芒如同毒蛇吐信,精準無比地擊中那兩柄短刺的尖刃!巨大的力量將短刺瞬間蕩開!

出手的不是別人,正是墨甜身后不遠處一塊巨大巖石的陰影——一道幾乎與環(huán)境融為一體的身影一晃而過!那兩道黑芒,是淬了劇毒的無光透骨釘!手法狠辣,目的明確——救人!

巖石后的身影出手后,便如同水滴匯入沙漠,瞬間消失不見,連氣息都徹底隱匿,仿佛從未存在過。只有那蕩開短刺的清脆撞擊聲在死寂的林間回蕩,提醒著方才的危險。

白素死里逃生,驚出一身冷汗,來不及細究出手相救的是誰,更顧不上去管地上的墨甜。因為那兩道失敗的黑影一擊不中,立刻如同煙霧般消散,顯然不是主攻手!她猛地回身,將劍橫在胸前,冰寒源氣瘋狂運轉(zhuǎn),警惕地掃視四周枯木林立的陰影!

墨甜也因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暫時從靈魂的沖擊中掙脫,她驚恐地看到白素被人突襲,那兩道救命的黑芒…她認得那種手法!是墨家堡的暗器功夫“透骨寒芒”!是爹爹派來的人?!是保護她的,還是…保護白素的?她又驚又懼又茫然。

然而,襲擊并未就此結(jié)束。仿佛點燃了導火索,四周的枯骨林暗影里,人影憧憧,殺機四伏!至少有十數(shù)道氣息鎖定著這片小小的空地!一部分陰冷詭譎,明顯屬于惡人谷本地的殺手,如同蟄伏在腐葉下的毒蟲;另一部分氣息則更為雜亂,但都帶著毫不掩飾的貪婪,目標直指——地上那個被沖擊震傷、正試圖支撐著站起來的女孩!

不!更準確地說,是直指她懷中即使陷入苦痛昏迷也緊捂著的、此刻光芒雖然黯淡但依舊散發(fā)著微弱溫熱的鳶鳥玉佩,以及她脖子上那抹被鮮血和汗水浸染得更加刺眼的蝶形紅痕!

“是墨家的那個小丫頭!”“玉佩發(fā)光了!剛才那道光……”快抓住她!”“奪寶!殺!”混亂的吼叫聲打破了詭異的寂靜!數(shù)個身影按捺不住貪婪,自暗影中猛地撲出,刀光劍影帶著腥風血雨,直撲孤立無援的墨甜!這些是盤踞惡人谷邊緣、被方才巨大能量波動吸引而來的亡命之徒!

“墨家暗衛(wèi)何在?!護人!”遠處,墨塵長老刻意改變聲線、如同金屬摩擦般的低吼穿透林間的嘈雜響起!數(shù)道身影帶著磅礴的土系源氣波動,如同堅固的磐石,瞬息間在墨甜身周布下層層疊疊的源氣護盾!刀劍砍在上面發(fā)出沉悶聲響。“影一、影二!截殺!影四,護小姐后撤!”指令簡潔冷酷。

“影衛(wèi)?!”一個意圖沖在最前的兇徒臉色一變,攻勢稍滯。“哼,墨家的老鼠!在惡人谷還輪不到你們猖狂!”另一個方向,數(shù)名身穿猙獰骨甲、手持狼牙棒和毒刺的惡人谷兇徒,獰笑著撞開兩個墨家影衛(wèi)匆忙布置的土墻,散發(fā)著惡臭的兵刃卷起烏光,狠辣地砸向影衛(wèi)布下的護盾核心!他們的實力明顯更高一籌!

“結(jié)陣!坤元守形!”墨塵的聲音帶著一絲急迫。影衛(wèi)們急速變換方位,試圖抵擋這更強的沖擊。但惡人谷人數(shù)眾多,又擅長配合絞殺,防線瞬間被撕開數(shù)道口子!更多的兇徒涌向墨甜,夾雜著興奮的怪叫。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呼——!”一股極其強橫、霸道、帶著濃烈煞氣的刀意毫無征兆地從更高處的濃霧中轟然壓下!所過之處,連濃得化不開的瘴氣都被強行排開!刀意如獄!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威壓瞬間降臨在這片混亂戰(zhàn)場,如同無形的磐石,狠狠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那些前一刻還兇神惡煞般撲向墨甜的兇徒們,動作瞬間僵住,臉上露出難以言喻的驚駭和痛苦,仿佛被無形的鎖鏈扼住了咽喉,動作驟然遲緩下來!

墨家影衛(wèi)的壓力也為之一輕。墨塵猛地抬頭,銳利的目光穿透霧氣望向刀意傳來的方向,低語中帶著極度凝重:“超凡威壓…純粹的殺戮刀意…是他?惡人谷少主…焚城?!”

這突如其來的沉重威壓并非為了鎮(zhèn)壓全場,更像是有人正以無可匹敵之勢從高處掠過,其不經(jīng)意間散發(fā)出的氣息余波!

“噗!”一個沖向墨甜,離刀意中心稍近的武者巔峰境界兇徒,直接被這道無形的刀意余波擠壓得七竅流血,軟倒在地,生死不知!

然而,這沉重的壓迫感并非降臨戰(zhàn)場的唯一異象!

“唰!”另一道極其細微、幾乎難以察覺的空間波動,在距離墨甜和白素對峙空地約莫百丈外的一棵巨大枯骨樹旁稍縱即逝!

一道渾身染血、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的素白身影,幾乎是憑空跌了出來!她左手死死捂著自己的右臂,鮮血正從指縫中不斷滲出滴落在腐葉上,右手則緊抓著一個巴掌大小、晶瑩剔透、散發(fā)著濃郁至極的冰寒幽香的玉盒!即使狼狽至此,她的眼神也依舊堅定如冰,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倔強。

正是身負重傷、剛從鰲府精銳追捕中逃脫、利用殘缺的千里遁形符隨機傳送至此的南宮若瑤!她手中的玉盒,正是引得鰲府強者瘋狂、讓墨家暗衛(wèi)傾巢而出、牽動無數(shù)方勢力目光的——厄心雪蓮!

劇烈的空間撕裂感和重傷之軀帶來的眩暈感讓她一落地就差點跪倒。她強撐著扶住冰冷的樹干,視線因為失血而有些模糊。她大口喘息著,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這無比陌生的、充滿死亡氣息的枯骨林地。視線掃過前方那片混亂廝殺的區(qū)域,瞬間鎖定了那塊空地——一個素衣白裙、手持長劍的女子(白素),和一個跌坐在地、狼狽不堪、胸前佩戴奇異物件的少女(墨甜)。尤其當她的目光觸及墨甜胸前那枚玉佩和她頸間在亂發(fā)下若隱若現(xiàn)的蝶形印記時,瞳孔猛地一縮!

“嗯?”南宮若瑤強行運轉(zhuǎn)凌煙閣的靜心凝神功法,眼中閃過一絲迷惑,“這丫頭…這印記氣息…怎么與師尊(凌煙)曾描繪的…白氏‘鳶凰淚印’如此相似?不對…顏色……”她猛地想到了什么,眼神瞬間變得無比銳利,“難道情報有誤?墨家這個養(yǎng)女…才是…?不好!厄心雪蓮絕不能落到鰲府之人手中!”她瞬間將墨甜胸前玉佩和白素鰲府的身份聯(lián)系起來!

就在南宮若瑤驚疑不定,墨家影衛(wèi)拼死抵抗兇徒圍攻,墨甜在刀意威壓下瑟瑟發(fā)抖,白素則因為被數(shù)名身份不明的黑衣人(惡人谷及混雜勢力)圍攻而無暇他顧之時——

“咻——!”

一聲尖銳得仿佛要撕裂耳膜的音爆,由遠及近,以一種超越聽覺極限的速度,帶著無與倫比的死亡氣息,從白素身后的濃霧深處激射而來!速度之快,已然超越了聲音!白素剛因圍攻而側(cè)身格擋住一道刁鉆的淬毒弩箭,那致命的一擊已經(jīng)到了她的后腦要害!

真正的絕殺!目標并非為了玉佩或是墨甜,目標直指逍遙峰大弟子、鰲府心頭明珠——白素!

這一箭,無聲、無光、冰冷至極,攜帶著一個頂尖殺手畢生的殺意濃縮!

白素全身汗毛倒豎!比剛才被短刺偷襲時更強烈的死亡陰影瞬間將她籠罩!她已經(jīng)能感覺到后心處那點冰寒刺破護體源氣的微痛!她猛地轉(zhuǎn)頭,眼中映出那一道快到失去實體的烏黑殘影,絕望瞬間攫住了她的心臟——避無可避!

就在這連思維都仿佛凝固的剎那——

白素鎖骨下,那剛剛才沉寂下去的淡藍色蝶形光痕,在她面臨絕對死亡威脅、自身絕望情緒爆發(fā)到頂點的瞬間,再次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這一次,不再是冰寒,而是一種至純至烈、仿佛能消融萬物的金紅色光焰!一道若有若無、仿佛由古老星辰投影構筑的虛幻鳶鳥圖案在她眉心一閃而逝!

嗡——!!一股無形的波動,帶著難以言喻的至高與威嚴,驟然以她為中心擴散開來!

嗤——!那支超越音速的絕殺之箭,在距離白素后腦僅有三寸、箭頭都幾乎貼上她幾縷發(fā)絲的地方,仿佛撞上了一堵比精金更硬、比空間壁壘更堅不可摧的無形墻壁!箭矢發(fā)出不堪重負的扭曲呻吟,箭頭瞬間化作齏粉!箭桿崩裂!強橫的動能被這無形之域完全消弭!

絕殺一擊,竟在最后關頭,被一層薄到幾乎看不見、卻堅韌無雙的光膜徹底擋下,消散無形!

這股力量爆發(fā)得極其短暫,如同驚鴻一瞥,瞬息消逝。但釋放出的那一刻,那股令人靈魂戰(zhàn)栗的氣息,讓遠處艱難抵抗兇徒圍攻的墨塵長老猛地一滯,脫口驚呼:“鳶魂之力?!”雖然微弱且一閃即逝,但那確確實實是墨家堡先祖墨擎蒼留影中提及的、只屬于雙生鳶魂的本源氣息!是超越凡俗、直指太古的御魔之力雛形!

這股力量爆發(fā)得太快太突然,耗盡瞬間消散。擋下絕殺之箭后,白素只覺眼前一黑,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巨大疲憊感和難以言喻的空虛感瘋狂襲來,仿佛瞬間被抽干了所有精氣神。她身體晃了晃,手中長劍幾乎脫手,軟軟地向后倒去。與此同時,跌坐在地上的墨甜,也在那股爆發(fā)的鳶魂之力出現(xiàn)的剎那,胸口玉佩光芒狂閃,紅痕灼燙,發(fā)出一聲更加凄厲的痛苦尖叫,抱頭痛哭起來!

“大小姐!”“保護小姐!”鰲府護衛(wèi)的驚呼聲終于沖到了近前,數(shù)道身影撲向搖搖欲墜的白素,同時結(jié)陣將她護在中心。

“機會!”圍攻墨家影衛(wèi)的惡人谷兇徒和那些混雜勢力中,有人尖嘯一聲!趁著白素那震懾全場的詭異力量爆發(fā)后衰弱、墨甜抱頭痛哭防御崩潰、墨家影衛(wèi)被白素那邊異動吸引、而遠處那道恐怖刀意已然掠過的間隙——數(shù)道速度快如鬼魅的身影越過影衛(wèi)封鎖線,帶著猙獰的貪婪,枯爪般的手掌直抓墨甜的頭顱、頸項以及…她胸前的玉佩!

墨塵長老眼中厲色一閃,正要不顧一切親自出手救援——

“轟隆隆隆——!!!”地動山搖!就在墨甜即將被擒的零點一秒!整個枯骨林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籠罩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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