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硬要說有什么比八年抗戰更辛苦的,那么對于學生黨來說那就是——九年義務教育。
沒錯,當高中三年時光匆匆來臨,又匆匆而逝時,就要合成出一個眾所皆知的人生的轉折點——高考。所以現在當你走入任何一個班級時,就算不能看見每一個人都是莘莘學子,但一定能看見的就是“距離高考還有100天”。
總之,兩軍相遇,勇者勝!高考不僅是能力的決戰,更是心理的較量!考場就是戰場,沖刺就是沖鋒!怯懦者必敗,懈怠者必敗,退卻者必敗!努力拼搏,一往無前,才能實現自己的理想!可在這樣的場合下,每當回到宿舍,還是能看到王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連登她QQ時,那一個黑白落葉頭像下的QQ簽名都成了“我與學弟同在”到后來的“放心吧,學弟,姐跟你們在一起”“學弟,你們不能放棄我”“學弟,別放棄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迎戰高考”,當然那些都是后話。
我對于所看到的這一切,都默默搖了搖頭,輕輕拿起書本,打開了電腦,看起了萬年小學生——名偵探柯南,至于為什么要看她的回答是:高考前總要看一點兇殺案。嗯,沒什么不對。
每當到了這時,學校開了一次又一次的大會,距離高考還有幾天的數字越來越小,迎戰高考說了一遍又一遍,眼前的一切仿佛都進入了倒計時。
“為什么?”一個女人朝著宿舍窗外大喊,如果這時你看看時間,再看看那幾棟燈火通明的大樓,你也會想起曾經的恐懼。
凌晨1點,在這個日子,這個時間,出現了一個真正的sleepless.city。而以往的這個時間:街道上空曠無人,紅綠燈變為黃燈閃爍,最多就只看到三三兩兩的未眠人,吃著燒烤,喝著啤酒,聊著天。可是現在這個日子,除了已經過掉的和掛掉的,還沒過的和沒掛的以外,整座城都炸起來了,一條條或安慰或鼓勵或恐嚇的短信打進打出。古書上曾寫過這樣的詩句來形容科舉,不過現在也只有它們才能形容了:
千軍萬馬過獨木,摩肩接踵登華山。學海無涯無捷徑,勤學苦讀躍龍門。
我對于此甚感無聊,上網時無意看到這樣一句話:“高考就像上高中時中午去食堂吃飯,一秒鐘幾百人的上下,跑慢一點,晚一步,好吧!恭喜你!沒你的菜了!”
當王蕭看到時,王蕭哭了,而我卻懵了,直到現在,我都記得那個夜晚:
那天,王蕭哭了很久很久,我記得她說:“林雪逸,你難道忘了嗎,盡管當年我們都考入全市能排上名次的初中,但你應該記得,當時是靠分數來排座位的,你記得嗎?當年你就坐我前面,而我就僅僅坐在倒數1排,他曾經說:‘如果考不起什么好的大學,18歲你就可以滾了。’這樣的話。當時我真的很孤獨,很無助。和你閨蜜這么多年,你也應該知道,那對來說不是上青天,而是天方夜譚。”
那時候我就心想:我怎么會不知道,當年小抄都是我做的,盡管準確率不高。
“林雪逸你知道嗎?你能理解嗎?我永遠也無法忘記曾經的自己,也無比怨恨曾經的自己。你知道今年的考生不會少于933萬人,而我只有一條命,我最多只是9330000分之1,我只是那一個及其渺小的存在!”
我很少能從王蕭嬉皮笑臉里看到失望,更不要說絕望了,因為她樂觀,憧憬,調皮。可那個時候,我真真切切從臉上看到了絕望,它不是失望,因為它比失望黑暗;它也不是恐懼和害怕,因為它比它們要邪惡。
當然,能在這所高中掛掉是不可能的,但只要進入這所上海數一數二的高中,那么我們的目標就只有一個----一本及以上。
不過,我記得我那時說:“那又怎樣,我們是好姐妹啊,丑女也有春天啊:,現在好好復習,就算考不過我也陪著你,大不了再復讀一年啊,我陪你啊。”
“什么?你說什么?”王蕭疑問,
“我陪你啊。”林雪逸輕輕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