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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相離校園

人生是各種不同的變故,循環不已的痛苦和歡樂組成的。——(法國作家)巴爾扎克

人生是各種不同的變故,倘若有了同病相憐的伴侶,天大的痛苦也會減去一半。——(英國戲劇家、詩人)莎士比亞

我們曾經的夢碎了一地,但我們不斷撿起,努力拼湊,而后它又碎,我們再撿起,再拼湊,直到有一天再也拼湊不來。那時,曾經的夢就隨著生活消失了。我們每一個都曾經不斷的告訴自己:去努力,去拼搏;直到我們都再也走不動了,才發現自己曾經有多么可笑。

其實當我們一次次提醒自己不要去做某件事時,在我們心中,卻總有一個極小極小的聲音在不斷告訴著我們對這件事的渴望。

這,就是好奇心。

也因此我們不停跌倒,淚流滿面,或站起或倒下,最終永遠沉眠。江南曾經說:“每個人最開始都只是世界的孩子。”

而孩子也會長大,也會死去。我們站在不同的靈魂盡頭,當驀然回首,就只能看見一個個的生命公路牌樹立在我們曾走過的路上。

大二上學期,8月28日

“昨天晚上你咳得那么厲害,今天去校醫務室好點沒啊?”我用自己一副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看著王蕭,

“只是有點肺炎,你這表情像是我要死了一樣,至于嗎?”王蕭沒好氣地回答道。

后來,我突然想起有人曾經說過:“無數飛蛾,從黑暗里漂浮過來,朝著幽藍的火焰鎮定而冷靜地飛去,仿佛無數記憶碎片、舊日塵埃,被眼前無聲而劇烈的悲哀召喚著,紛紛靠攏于這場熾烈的告別,我經常在想,其實上帝早就提前讓我們看過了結局,看過了那場即將到來的猩紅色的落幕。”

從那以后,我就常常再想:究竟是我那天的表情預示了未來,還是她的那句話決定了結局,因為.......

8月29日,體育課

一名跑到陳老師面前的女同學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老師,老師,王蕭,王蕭她.....”

“她是談戀愛還是打架,第一種,我勸你別管了,至于......”

“不是,她暈倒了,就是跑到教學樓前面,老師,應該怎么辦啊?”

盡管自己的話說道一半就被打斷了,但她還是火急火燎地跑到窗前像教學樓望去,畢竟她也是才剛任職兩年歷史老師。可當她朝著窗外望去:教學樓前本來也沒有多少人,更沒有一個人暈倒,而教學樓上也只是偶爾有人朝窗外看看,這在平常也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于是她回頭來了一句:

“你是在逗老師嗎?”

“老師,我跑上來的時候,王蕭早就被抬去醫務室啦。我只是來問問您。”

“.........”

“那還不快走!”這個32歲的女人終于下了決定。

教室

“剛剛發生什么了?”我問坐在窗臺的黃鈺沚。

“你猜。”

“哎呀,你說嘛。”我糾纏她

“好像是王蕭昏倒在教學樓前面了。”黃鈺沚回答道,臉上風云不驚。

我聽到這句話時,突然懵了。沒有為什么,就只是懵了。因為根本沒有言語可以去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當我們每個人同時感到驚奇和悲傷時,我們無法哭泣。因為悲傷,我們無法感到驚奇,同樣,因為驚奇,我們無法悲傷。只有當我們真真正正的感到“這不可能”時的絕望時,我們才真正感到悲傷。

直到那時,我們才改變不了,即將到來的,洶涌淚水。

我們每個人都將面臨著生死離別。就像天上的那一輪美滿,沒有陰晴圓缺,再圓都不能一直都充滿美感;沒有陰晴圓缺,再彎都不能一直留下視線。也正因如此,我們才能夠留下:時間的痕跡,生命的印記.....

我在8月30日到10月27日的日記中寫下:

“當我在那天走進那家醫院之前,我曾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要看那家醫院的名字。因為我不知道在我進入這家醫院之后,會發生什么。可是那時,我的好奇心卻沖破層層心理防御,我記得我當時看到的那幾個豎立著的漢字好像是:

“復旦大學附屬腫瘤醫院”

我直到今天依然記得,在8月28日的時候,有一個20歲的少女對她最好的閨蜜說過:“只是有點肺炎。”

所以,我那時一直在告訴自己,她只是來這個SH市XH區東安路270號,全國最有名的治療癌癥的醫院之一來治療普通的肺炎的。

那時,我跟著許多和我同樣沉重的心情的人走著,我們每一步都邁得很費力,仿佛我們所前往的是一個神邸。但在那里我卻看到一個小女孩,興高采烈地拉著爸爸的手在醫院門前蹦蹦跳跳,她手里提著去看望親人的水果。

如果周圍的場景是什么風景優美的郊區的話,我可以斷定,她一定是去郊游。

果然,孩子是這個世界上最單純,最天真,最無邪的存在了。

而我,和別人唯一不一樣的是——我就僅僅懷著那渺小得可憐的希望火焰,走進了那所醫院的大門。

我能明顯感覺到我每走一步腿都像腿灌了鉛一樣沉重,我每走一步我很小心,因為我害怕那點火焰被最輕最輕的風吹滅。

然而當我終于到了那一個安靜的,蒼白的,世界的門前時,我能清楚的聞到從那里面傳來一股味道:那是一種混合著藥水,淚水,悲傷和絕望的味道。我敢斷定,沒有人會喜歡這種味道。連我不愿意讓它停留在我的記憶之中。如果可以的話,我愿意根本不知道或者忘記會有這種味道存在。

我慢慢繞過1號樓門診,走進2號樓里的走廊時,我就發現那點原本就渺小的火焰隨著走廊里各種治療癌癥的書籍、傳單、偏方以及蒸發在空氣中的淚水變得越來越小。

起碼,已經遠遠超過人類所有的探測儀器所能檢測的范圍。

但我依然知道,它依然存在著,因為再渺小的希望也能傳遞信心的能量,而現在,它依然傳遞著,通過血液循環遍布全身,溫暖著我那一顆被冰凍的心。

當我使盡全力去推開“106”的門時,突然,我感覺到有一股溫暖流遍全身,因為那點火苗熊熊燃燒了起來,因為我沒有從這個10多平方米的病房里看見她,在那些蒼白的病床上也沒有她,可是,

“雪逸,”我突然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你來了。”我能從那微弱的聲音里聽到兩個字——滿足。

經過,我仔細再仔細,一遍又一遍的辨認后,我能從那張慘白的面容中看到王蕭模糊的影子,但不敢確定是她,因為不管怎樣,無論如何,我記憶里都從未過這樣像怪物一樣的王蕭。那個喊我名字的人就躺在靠窗的床上,她的頭發都掉光了,卻沒有戴發套,就那樣沒有遮擋地全裸著,這一次,她的衣服里再也變不出帽子了。

我去問那個人:“你為什么不戴帽子呢?”

我看見隔壁床上的病友戴著很漂亮的假發,很精致。

我問那個人:“要不要我現在就去給你買一個假發套?”

我看見她笑笑說:“不戴,我等著長出新頭發呢!”

在那張歡脫的臉上漾著我極其熟悉的笑意,那個時候,她又有幾分像王蕭了。

“你是不是嫌我變丑了?”她問我。

“怎么會呢?聰明可愛機智無敵天下第一美女。”

那時我就想:她到底是不是王蕭呢?

下午的陽光從窗外照進窗內,照在地板上,照在墻壁上,照在她慘白的臉上。

我記得古人說:“口中無礙,咀嚼愈健。”我也記得有人曾說過:“看見陽光就微笑。”

但像這種程度的陽光,并未溫暖房間如同冰點的溫度,也并未溫暖王蕭的臉,只顯得她的臉更加慘白。也并不是因為陽光沒有溫度,而是它,根本溫暖不了。

“雪逸,我記得有個叫達爾頓的外國人,曾經以為除了雙目失明以外,生活中的任何打擊都可以忍受,可當他60歲到時候,卻真的雙目失明了,這時候他說:‘噢!原來雙目失明也可以忍受的呀。人可以忍受一切不幸,即使所有器官都喪失知覺,我也能在心靈中繼續活著。’我還記得帕斯卡爾說過:‘人是會思想的蘆葦。只要我這棵蘆葦不枯就得需要水嗎?對了,雪逸,麻煩你,扶我起來。我想看看外面。”

“好。”我飛快答應,畢竟也許,王蕭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吧。

不,不會的。

王蕭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我也靜靜的陪她看著,從刺眼的午后,看到下落的夕陽。

望著那血紅的夕陽,王蕭的臉上滾過淚珠,留下逐漸加深的淚痕。也許,她在想:她也會像那夕陽一樣,消逝了吧。

因為我感覺到:夕陽的光線像是被風吹散一般迅速消失,正如同我們再也回不去的美好年華。那感覺,像是一個時代最后的劇終。

晚上,在醫院里,我打開了白熾燈。那時,我又聽見王蕭叫我扶她起來,我看著她靜靜的坐著。她突然叫我和她一起看看星空。

她說:“星星和人一樣,都是有靈魂的,當我們仰望星空時,也許,星星也在仰望我們吧.....”

畢竟,一直這樣躺著,實在是太安靜了。在上海這樣的城市里,星星很少,從我們的房間望去,除了一座座高樓大廈以外,能找到的就更少了。但我們還是找到兩顆緊緊相依的星星。在那個時候,我們兩個人,在這兩顆星星上數過來數過去,仿佛年少的孩子,還不會數數,數完一二又是一二。

我還發現:那兩顆星星其中有一顆特別亮,盡管另一顆也亮,不過在它身邊就顯得黯淡無光了,而且它也閃爍得更快,仿佛一下秒就會熄滅。也許,就像王蕭說的那樣,星星都是有靈魂的吧。

我突然想到賣火柴的小女孩的奶奶曾說:“每落下一顆星星,就代表一個人死去了。”

不知為什么,我有一個預感,那是一種不祥的預感。

那晚,王蕭對我說:“雪逸,你記得生物老師說的嗎?‘其實切除癌細胞,比不切除癌細胞更快死亡。’也許我可能上了手術臺就再也下不來了。我最喜歡和你一起看電影了,我想和你一起再看一部電影,你能答應我嗎?”

“好,我答應你!”我想起來了:在開學時,王蕭就說:“哪天我們一起去看《小時代》。啊?”

“好,就它了。”我下定了決心。

每當說起《小時代》時,我就會想起過去一年,我們的大一時光......

“林雪逸,你走快一點!待會電影結束了,我的兩張票就白買了!”“知道啦,知道啦,我也快洗好了。”

說起郭敬明老師的《小時代》,他本人的評論是:“盡管很多人說它爛,但是,以后很多人想起青春片,第一個就是小時代。”

而對此觀眾的想法是:“明明是《致青春》.......”“說起爛片第一個倒是《小時代》”之類實力打臉的話。

而對此我們的看法是:“要真要說,《小時代》其實很好,畢竟對于我們很多人來說,我們的青春就是看著《小時代》過來的,但它卻不是講青春,沒有多少人的青春是那樣的。而它真正在說的,是友誼。

我記得那天,王蕭在《小時代》首映的時候,毫不猶豫就幫郭導掙票房,我記得當電影結束的時候,她說:“我記得《友誼地久天長》,我記得《時間煮雨》。”

而現在《小時代2》都過去22天了,我不知道,我為何會想和她看那部片子。

但我記得她曾經說:“它陪伴了我的青春,還有.......”

在“還有”那里,她停住了。

我查過了,就算是癌癥晚期,都可以留在人世一個月到三個月,于是我把那個日子盡可能往前,訂在了她生日——10月6號。

但我不知道,她能否能度過她的21歲生日,要么這個第21個生日就是她所擁有的唯一也是最后一個生日了,要么她最后的生日只能是曾經的第20個生日。

當然,我希望是前者。

偶爾,我從學校食堂帶來拼命擠人買來肉粥、魚粥、蛋粥、苡米粥、百合粥、枸杞粥等各種醫生交代的粥類時,

我會碰見她爸爸——王向陽。

他爸爸和他名字一樣他充滿陽光。他喜歡抽煙,在我少有幾次去王蕭家時,總能聞到煙味。我有時看見他拿出第一根煙引燃后,又用那一根煙點燃其他的煙,一次就能抽一包。

我又突然想起:

在小學時,有一次偶然在王蕭家吃飯。

快開飯時,王蕭叫我幫她去廚房的冰箱里拿可樂。但在廚房里卻不止我一個人。

在那里,我看見一個父親的身影。

如果說:母愛如水,那么,父愛是山。

如果說:母愛是涓涓小溪,那么,父愛就是滾滾流云。

走進了,我才發現他特別小心,特別細致地翻動著那盤炒牛肉,一點點的把花椒,辣椒撿出來,丟到垃圾桶里。

那時我問他:“叔叔,你這么做干嘛啊?”

我記得這個中年男人的回答是:“我家蕭蕭不吃辣,你應該知道吧。”

為什么我會想起,那是因為我眼里重現了那一幕——一個白霜染發的中年男人把十分小心挑揀過的菜,一點一點的喂進女兒的嘴里。

那時,我好像聽到王蕭說了一句話:“爸爸,我愛你。”

我被震動了。

王蕭的爸爸并不是親爸,王蕭其實也不姓王。我只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個小型企業家接受了離婚的王蕭媽媽,也接受了幼小的王蕭。可是才一年半的時間,王蕭連最后一個血脈相通的親人也撒手歸西了。

其實王向陽可以再娶,不要這個跟自己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的孩子。

可是他沒有,就算再忙也會陪女兒過生日,就算再累都會回家給王蕭做飯,在晚上給王蕭輔導作業。

不管多晚,他也只等王蕭睡下,才敢關燈。

就算如此,王蕭卻依然沒有承認這個爸爸,畢竟這一切她都沒有看到。而她對他的稱呼是:“某個人”“那個誰”“你過來”“誒”“喂”之類生硬的文字,毫無溫暖。

也許,人只有在任何都失去的時候,才能夠真正發現關心自己的人吧。

隨著時光飛逝,很快,10月6日到了。

這時,國慶節還未收假,我有充足的時間來準備王蕭的生日會,而這時的王蕭,也是強撐著來到了電影院,今天,為了王蕭的生日,我們包場了。

電影還未開始,因為我告訴他們一定要在10:06的時候開始,那時候,也是王蕭出生的時候,是不是很巧。

而這件事是王蕭爸爸告訴我的,我當時一直很奇怪,為什么這個跟王蕭沒有一點關系的人會記得王蕭的出生時間,畢竟,這件事連王蕭本人都不關心。

走進電影院,燈火通明,銀幕上有條橫幅,橫幅上寫著“祝王蕭小姐生日快樂”我記得是用黑體寫的,小初。

我扶著她緩緩走下樓梯,扶她坐在第十排第六列的座位上,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她越來越輕了,輕到快要消失了。

10:06,電影開始了,一分不差,一分不多。

當電影響起《時間煮雨》時,我看見她眼里淚光閃現,連呼吸都微弱了。

我趕緊把蛋糕塞給她并對她說:“happy.birthday!”

其實,我從頭到尾都不忍心去看一下電影,我就靜靜的看著她,因為我知道,電影完了還可以再看,但是人走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這時,我輕輕把生日蛋糕上的羊頭喂給她,因為我記得,她是屬羊的,每年生日,當許完愿,蠟燭熄滅時,她總是會毫不猶豫的把羊頭吃掉。但是,這次我看見:她強撐著咽下了用奶油做的羊頭。

“給,生日禮物。”我攤開手心,上面寫著一句話:“人生本不會風平浪靜,只有共同經歷風雨,我們的心才會在一起,哪怕以后也難以忘記。”

“那個茶包,你.......你.......還留著......啊?”

“因為是你給我的啊。”

“我們說好不分離,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就算與時間為敵,就算與全世界背離......”王蕭跟著輕輕地唱起來,聲音越來越小.....

2013年10月6日

那天,王蕭走了,可是我卻無法忘記,在她21歲生日的時候,那一個電影院里,在她在手垂下之前,她用盡全身的力氣,重新把緊緊握住的茶包塞給我,仿佛就在告訴我:“人生本不會風平浪靜,只有共同經歷風雨,我們的心才會在一起,哪怕以后也難以忘記。”

我知道,盡管我們的人生不會有《時間煮雨》,但是我們的心卻永遠在一起,因為我們共同經歷過風雨......

“相思盼滿月,月夜望清暉”。有人說生離死別的痛苦會隨時間的推移減退,但現在,我覺得不會了。

2013年11月6日

不知道什么時候,醫院里又多了一個姓王的病人。

我去看望他的時候,我問他:“王蕭究竟得的是什么癌?”

他回答說:“其實我家蕭蕭得的是肺癌,晚期。我記得那時,醫生說是吸煙導致的。你是蕭蕭的朋友,你也應該知道,我家蕭蕭不抽煙的,那時我就抽著煙問那醫生,我就問他:‘怎么可能呢?’,他對我說吸二手煙也是一樣的,我身為一個父親,沒有擔當好這兩個字的重量。”

我回想起來:嗜煙如命的王蕭爸爸好像好久都沒有抽煙了........

后來我看到了他的病癥:肺癌。

不過,在我看來,他早已演繹了那兩個字,他在我眼里無比高大。因為我知道:他的那個廣告公司早已因為送女兒來這個如同鈔票焚燒機的醫院而破產了,

我記得那個不注意就看不到的小小的公司的名字;

蕭傲江湖

不知何時,我發現天上有兩顆星星消失了。

2013年10月27日

晴轉雨”

我記得有人說過:“如果我們的生活是一部電影,或者說是一部高潮迭起的連續劇,那么,在這樣的時刻,一定會非常傷感的背景音樂緩緩地從地面外浮現出來。”我覺得現在也是一樣的,但我記得那個人還說:“但是生活永遠不是連續劇。它不會再應該浪漫的時候,響起煽情的音樂;它不會再男主角深情告白的時候,就讓女主角濃烈的回應;它不會再這樣需要溫柔和甜蜜的時刻,就打翻一杯濃濃的蜂蜜。”

而在此時此刻,我只想說:“謝謝你,王蕭;再見,王蕭!”

而我仿佛能聽到她的回答:“謝謝你,雪逸;再見,雪逸!”

有人說:“我隱約的一種直覺,讓我感覺像是光腳走在一片長滿水草的淺水湖泊里,我并不知道走到哪一步,我就會突然沉進深水潭里去,被冷水灌進喉嚨,被水草纏住腳腕,拉向黑暗的水底。”

而現在,我也擁有了這種直覺。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我感覺我的世界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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