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動聲色的放開手,臉上還是一副乖巧的模樣裝作什么也沒有發現,只是心里已經起了意,細致的觀察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于氏出身于官宦世家,自然是見識廣博,不似一般的小家碧玉久藏閨中。再加之她也已經嫁為人婦,身為文家的當家主母也應深諳為人處世之道,可以說閱人也不少,所以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么來實屬難上加難。此人城府相當的深,根本是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的明顯情緒,在我的眼里她就是一個典型的笑面虎。
她雖為文天心的母親,可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們母女的關系應該不是很親厚,充其量是在文仁義面前做做樣子而已。她又不是我的親生母親,她與文天心的關系如何與我無關,我也同樣與之演戲周旋,自然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對她的態度本是無所謂的,可是她怪異的舉止表明她對我或者說是天心有所企圖,至于是什么樣的想法現在不得而知,總之我對她的印象不甚好。總覺得她有點過于深沉難懂,做事情總帶著讓人被算計的感覺,可能也是我神經過敏吧!對于太有手段的人的行為方式不太適應喜歡直來直去,所以會有一些偏頗的想法,但愿只是我瞎琢磨而已。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多一些警惕和防備的心思總是沒有錯的。
我看她若無其事的抓住我的手,心里不免好笑,她真當我是白癡呀,這么長的時間也不放開我,扮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樣。突然我起了戲弄她的心思,趁她不留意的時候把我的另一只手掖在了腋窩處,忽輕忽重的按壓腋窩中的主要動脈,這樣會讓我的手腕的撓動脈的搏動有所變化,脈搏也會變得忽快忽慢,有時可能微不可觸及,然后我也把眼神暗了下來,擺出一副身體很不舒服的樣子。我偷眼看她,只見她臉現一絲詭異瞬間又恢復了常態,她微笑的看向我故作吃驚地說道:“天心,你怎么了?身子有什么不適嗎?娘親這就差人請郎中來給你瞧瞧。”我輕輕的一使勁從她的松開的手中迅速的抽出手,反過來扶住她的手臂,稍稍把身體的力量往她的身上了靠過來,裝作體力不支欲昏倒狀。
由于這一切發生得很突然,于氏見此趕緊急忙扶住我把我扶至床邊躺了下來。我這才假作緩過勁來把聲音放低放慢微弱著聲音說道:“娘親,女兒沒事,師父曾經說過女兒只是體質過于虛弱并無大礙,女兒休息幾日就會好的。娘親不必擔心,也不用請郎中了。”于氏聽罷面現擔憂但是卻依我所言并沒有去請郎中,只是繼續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好似關切的話就揚長而去了。
我看著她出門的背影,輕輕地冷哼道:“哼,滿臉的仁義道德實則是滿肚子的鬼胎,口是心非的偽善者。”我一個挺身就從床上跳了下來。
小狐貍懶懶的從窩里爬了起來,抬起她那張狡黠的狐貍臉口中嘖嘖有聲,“行呀天心,你現在也知道裝腔作勢了,就剛剛你那小模樣都把我給唬住了,我真的以為你有什么不舒服,甚至以為你是不是在···”它話說到一半突然住了口,伸著懶腰像是在掩飾著什么。我莫名其妙的用疑惑的眼神盯著它看,它目光忽閃忽閃的,繼續說道:“你是不是在與飛陽小鬼的爭斗中傷到了元氣。”“切,飛揚小鬼?她能傷得到我的根本,笑話。再說了你忘了玉景還給我服了一粒圣心丹。”“哦,這倒也是真的,玉景倒是對你真是很好呀!于謙那小子不開竅,你對他也不是很喜歡,不如考慮考慮玉景殿下,趕明兒弄個太子妃做做也挺好的。”小狐貍把話題扯到了一邊。“什么呀?你當我是花癡呀,一個不行就馬上換另一個,他們倆個再好我也不要,解決了紫珠的孽緣我還要跟著師父逍遙去呢!”“是,你心胸廣博,不為兒女私情牽絆;你向往自由自在忘情山水,不留戀人世間的兒女情長。”小狐貍可勁的忽悠著我。“哼,知道就好,那么多的廢話。”我嘴里說著,但是心里對它剛才的口誤還是計較上了。小狐貍在昨晚一定是在昨晚有事瞞著我,它為什么要這么做呢?以后有機會我總要好好的探究一番。我心里暗自得意,這一段時間的與人交往,自己著實變得與以前大不相同了,知道怎么去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以及真實的情緒,可以說做得有些深藏不漏了。
“天心,你的這個娘親于氏我總覺得她非比尋常,她身上帶有一股奇怪的氣息,讓我覺得似曾相識但又說不出是什么來。看此人步履輕盈,應該也是習武之人,可是她身上帶有的氣息不是尋常習武之人能擁有的,而且它是時有時無,說明此人隱藏的相當的深讓我這么敏感的仙人也疑惑不解無法真正識透她的名堂。”“是嗎?這多的道道,我只覺得她的心思不善,沒想到還有這一層。剛才她試圖摸我的脈搏,她竟還知曉醫理?她企圖想知道我的身體狀況,我故意作弄她使法子擾亂她的視聽,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居心,為什么天心才小小年紀身體就被折騰成這樣,動不動就會暈倒,里邊一定有蹊蹺。”小狐貍聽罷贊同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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