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7-新的開始
- 迷離青春:一念塵封,一念成風
- 夏日冬至
- 2360字
- 2018-03-07 18:40:00
步入大學。開始了我并不置任何希望的新的生活。
長達半個月之久的入學軍訓不知道被哪個慈悲為懷的領導安排到了學期末。這對于我們這些新生來說,無非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相比之下,我倒寧愿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也不愿在火爐般的烈日下當番薯一樣地烤。但這樣的安排唯一的不好之處就是,我們這些剛升上大學的新生們得在毫無過度的情況下被動地接受完全陌生的新環境。在開學的第一天,大家誰也不認識誰,整個課室里的氛圍于是怪異得很。因為課室很大,每個人都坐得很分散。基本上只有那些特別活躍的自來熟分子才能在瞬間點燃一小片火花。我坐在窗邊偏后的位置。那里從此成了我每次在這間課室上課的固定位置。因為從這里望出去,是一片偌大的籃球場。無論什么時候,那里總有人在打籃球。每當聽課聽得無聊的時候,我便看他們打球。
在上課鈴打響的時候,剛好一個女生從后門闖入,速度之快如一陣風但卻又神奇般地沒引起任何騷動。當然這都不是我在意的。我在意的是為什么這么多位置她都不坐,偏偏要坐到我旁邊。
“嗨!”她坐下之后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后才朝我打起招呼。
我只勉強地對她點了點頭。
她小聲地說,“我們是一個宿舍的,你認不出來了嗎?昨天我還跟你借了那個東西來著呢。”
我抬頭看她。唔……原來是她啊。
她是我們宿舍最晚一個抵達學校的。昨晚接近宿舍門禁的時候才匆匆闖入,把自己趕得跟美國災難大片里的主角似的。她進來之后第一件事不是跟我們打招呼,事實上,那時候我們都早已洗漱完畢沒什么事準備睡覺了。然而就在這時候我們聽到了從廁所傳來的一聲尖叫。那尖叫聲響起得太過突然,我和其他兩個舍友幾乎是同一時間從床上彈了起來。我不知道她們感覺如何,我只知道我這顆可憐的小心臟差一點就歇菜了。那女生伴隨著漸弱的尖叫聲從廁所跑出來,捂著肚子,十萬火急地問我們:“你們誰有那個?”
對面床的兩個舍友一看就是沒怎么見過世面的,愣是半天沒反應過來。我只好說,我有。然后從床上爬下來拿了一整包沒開封過的給她。
“我欠你一頓飯!”她笑嘻嘻看了我一眼,然后飛速跑進了廁所。等她從里面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床上裝出了一副睡著了的樣子。但其實是在聽歌。
“昨天你那么早就睡下了,我都還沒告訴你我叫什么名字呢。”老師已經在講臺上開始自我介紹了。而我的耳邊,卻是另一個女生的自我介紹——“我叫丁簡。你呢?”
我卻問,“哪個簡?”
“簡單的簡。”
我仔細看了她一眼,然后笑著說,“我有個很要好的朋友,她的名字叫簡叮。”
丁簡有些興奮又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真的嗎!那我們真是太有緣了!你以后一定要把她介紹給我認識,然后我們三個就可以共同譜寫一段不朽的姐妹傳奇!”
我的笑瞬間感覺快要支撐不住。丁簡的想法固然美好,但我卻深知那無異于天方夜譚,永遠都不可能會有實現的一天。她不知道那時簡叮已經漸漸離我遠去。我們曾經是那么要好的關系,真的就像親姐妹一樣形影不離。縱使我們現在看起來好像只要見面也還是能夠談天說笑互掐互損的關系,但那只是“看起來”而已。就像一顆蘋果表面上看起來依舊新鮮粉嫩的,但只要咬下一口就會發現其實內里早已壞透。我和簡叮,現在就是這樣。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簡叮的關系,我和丁簡之間迅速跨越了陌生那道屏障,一下子成為了很要好的朋友。我們一起去上課,一起去吃飯,一起去圖書館,一起去逛街,一起回宿舍。我很高興自己能夠在大學里那么快就交到了朋友。我以為我至少頭一個學期會與孤獨作伴。和丁簡在一起讓我覺得很舒服,很自在。更多的時候,都是她在找話題,她在說話。而我只是扮演著一個熱心的聽眾。這樣的關系讓我想起了某人。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好像也是這樣的。我喜歡和多話的人在一起。我喜歡和笑起來感覺很陽光的人在一起。
所以我有對丁簡說過,我說她很像我的一個朋友。
她笑著問我,“是你說的那個簡叮嗎?”
我說,“不是。”
她又問,“那那個人漂亮嗎?有我漂亮嗎??”
我說,“很抱歉,他是個男的。”
丁簡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半晌才說一句,“我是有哪一點讓你覺得像個男生嗎?”
我看著她,笑而不語。
周末的校園一片熱鬧歡騰。每個院系乃至學校的社團都在開展招新活動,師兄師姐們使勁渾身解術在招攬新人,而新生們就像小學生參加游園活動一般地興奮雀躍。丁簡當然也拉著我一塊兒湊熱鬧去了。她問我要參加哪個社團,我想了想,說,女籃。
丁簡當即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我,“你瘋了吧?我們文學院的女子籃球隊?那跟參軍有什么區別……”
我笑著打斷她,“鍛煉身體,多好。”
她撇撇嘴,不一會兒又睥我一眼,“哈!敢情你是為了要認識帥哥?”
要不是她閃得快,我絕對一爪將她拿下。丁簡不一會兒已經跟一個攝影社團的師兄師姐們聊成一片了,我對攝影不感興趣,其實更準確地說,是對那些要花錢買設備的社團不感興趣。我于是沒有等丁簡,自己在一片熱鬧中繼續到處亂逛。一個人逛了沒多久,忽然聽得在一片陌生的熱鬧之中,傳來一個尚算熟悉的聲音。
“念澤莘?”
我回過頭。首先看到的是手工繪制的頗有藝術氣息的幾個大字:文之韻雜志社。我知道這是我們文學院的雜志社,年頭不小,雖然規模不大且都是由學生組成,但其每月出版的雜志代表著我們W大的人文精神,影響力不小,甚至還被一些書店和社會圖書館當成非賣品收藏,只供借閱。
而后映入我眼簾的,是文以悉。他站在遮陽的篷帳里對我抱以禮貌的微笑,我朝他走去,他又開口,“這么看來,你真的成了我的師妹啦?”
我說,“難不成是師弟么。”
他笑意更濃,“要加入我們雜志社么?”
我掃了一眼周遭,整個篷帳里怎么只有他一個人這么寒酸?
文以悉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解釋道,“我們社現在一共有十五個人,其他人都分散開去宣傳了。我作為社長,留守大本營。我們雜志社今年只打算招五個新人。就以我們剛擺了一上午的情況看來,想要入我們社的新生可不少呢。”
我說,“聽說你還是我們院的籃球隊隊長?”
他揚了揚眉,“是啊。怎么,你想加入?”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