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一笑傾城
- 風之孤鴻
- 2140字
- 2013-08-02 21:00:53
阿蕁心中一擰,本來只是裝暈逃過去。可是那雙手正緩緩地撫著她的臉蛋。男人綿長悠遠的氣息,一下一下地撲在她的臉頰的肌膚上,有種撩人心弦的蠱惑,淡淡鉆入心底的癢。
那雙寬厚的大掌上,固有的溫柔。還有癢癢的粗繭,讓她迷惑,便不知不覺真的睡過去了。
第二日醒天之時,已經日上三竿了。少女清亮的眸子一睜開,入眼的便是綠色的青帳。想想昨晚的溫暖,還以為是做了一個很迷綿的夢。
阿蕁洗漱之后,走出房門。然后徑直地朝驛站的大廳而去。
下樓之時,正好看見東齊三王一身紅絳色衣袍與清晨朝陽連成一色。晨光四射之時,在他的身上也綻放出璀璨的光彩。
東齊三王見到女子之時,眸色疏冷。手里捏著酒杯,獨自淺斟薄飲。似乎在等候著什么人。
驀地,二個樣貌雋秀,身著墨色衣衫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見到男人之時,一揖手。坐了下來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男人眸間冰涼,皺著眉頭。
阿蕁坐在離東齊三王較遠一處地方,點了估計自己吃半月也吃不完的早餐。慢慢地吃著。
都第二天了,她就不相信這個三王爺不會找她要毒針的解藥。
大廳中央一處高臺,一樣貌清瘦的中年人說書人一手執著折扇,一手端著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口。聽到臺下人群的高呼,他這才接著說道:“正所謂寧嫁寒門第,勿入江東府。”
阿蕁突然想要那劉瞎子在七絕谷中傷她的話……“寧聘花魁女,勿娶七絕蕁。”
于是好奇心大起,將剛剛下樓摸到的一袋銀錢扔到了臺上,說道:“還真是有意思。為何呢?”
說書人盯著錢袋放光,那不是他的錢袋嗎?怎么跑那姑娘手上了?皺了皺眉頭,多看了那姑娘幾眼,接著說道:“江東王祁鈺。冷酷,冷漠,冷血,冷情。據說凡是嫁入府作為正妻的女子,都活不過三日。王府侍姬如云,勝比皇宮。邪門的是,江東王雖然有這么多的姬妾卻無一個子嗣……”
“肯定是那個祁鈺有暗疾,府內那么多的小妾,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阿蕁說道。
男人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也不算常事,七絕谷里男多女少,他們是自已自足的。不過三哥除外。
“唰……”下一刻,刀就架在了阿蕁的脖子上。
拔刀之人,正是剛剛進門的黑衣男子。刀刃的鋒芒耀得阿蕁的眼睛直痛,無緣無故地盯她脖子干嘛?
“你們大膽!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趙國公主!”女子嚷嚷道。聽說趙公主在送往齊國途中逃婚了。逃婚原因不祥!不過那東齊三王說是楚子毅搞的鬼,楚子毅又沒有承認。
趙國公主嫁到齊國,肯定是當皇妃或者貴妃吧,皇帝的女人,誰敢動啊。那不是找死嗎?
倏地,一聲剛烈沉穩的聲音響起:“帶本王的王妃回王府!好好管教,少在這里丟人現眼!”東齊三王邪肆冷笑,張揚得毫無顧忌。
剛才靖松與靖柏還來稟報,說一直沒有趙公主的消息,看來現在尋來全不廢工夫!可是為什么會是她?
“怎么……怎么……”天啊,看來不是這兩個人找死,而是阿蕁她自己無事去茅坑,找死(屎)!
怎么會是他?趙國公主要嫁的人就是這個東齊三王,也就是江東王祁鈺?
她拿毒針刺他,偷了他的東西,還……膽大包天的冒充趙國公主?
阿蕁低著頭,眼睛在光滑地地面上四處搜索著。
“你在看什么?”祁鈺冷寂的眸光盯著她。
“找縫!”
“你又想搞什么花樣?”祁鈺抬起女子的下巴,薄唇微勾,笑意淡淡。眸光放肆地游走于女子的臉上。
“我只是想找個縫外鉆進去。我不是趙國公主,我胡說的,我……”這下玩大了,阿蕁茫然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驚措。
“帶走!”祁鈺說道。完全沒給阿蕁解釋的機會。男人松開女子,長袖一揮,如翻卷殘云般。
阿蕁凝了凝眸,看著那疏狂淡漠的背影走出驛館?;仨?,朝身邊的兩個黑衣男子說道:“兩位大哥,出門之前我能收拾一下包袱嗎?”
“你有包袱嗎?”祁鈺說道,腳步沒有停下。
是的,她沒有!
“呃,這樣我剛才看見你們丟了些東西,我把它撿了起來,還給你們。”少女說完,將手里的幾柄短刀,幾吊銅錢,還有幾片金葉子,一條手絹,兩條褲帶,兩條男人褻褲,放到了黑衣男子的手里。
男子的臉色剎時青黑,這些東西……不都是他們身上的嗎?頓時一陣風兒吹過,兩人覺得身下有東西掉了下來,涼嗖嗖的一片。這回要在地上找縫的,是他們了。
神偷手則第一條:隨時隨地都能偷!
趁著黑衣男子倉皇的時機,阿蕁撒開兩只蹄子,就朝著窗戶爬了出去。正想運氣使用輕功之時,腳下被什么東西勾動。整個身子就直接朝著地上啃去。
少女抬眸之時,那繡著點點祥云的淡金色袍擺擋住了眼睛。
祁鈺蹲下身子,他身后的陽光照在身上融融地陰霾。“趙公主這么調皮可不好!”
阿蕁一翻眼,獨自又將臉蛋貼著地面。訥訥地說道:“本宮腳崴了,走不得了。”
看來那趙公主逃婚,是非常的明智的。知道嫁給這么一個冷酷暴戾的人,遲早得殉國。不如早點跑。或許還能在江湖上找一個情意相投的人。
陰謀!絕對是天大的陰謀!三哥??!快來救救阿蕁!
祁鈺蹙眉,揚手之際,便把她提了起來,扔到了停在門前的馬車上。隨即理了理衣袖,對靖柏和靖松說道:“將王妃送回帝都王府?!?
祁鈺又覺得不放心,點住了阿蕁全身上下好幾處大穴。這下這女子可使不了壞了,只是她嘴里到底在罵些什么呢?
彥大一身風塵地走近之時,將拿回來的竹筒遞到了祁鈺的手里。說道:“爺,那賣驢的公子有點難纏。”
祁鈺淡睨了彥大一眼,問道:“其他人呢?”
“彥二和彥三還在跟那公子糾纏,屬下好不容易脫身才趕回來的?!睆┐笳f道。
祁鈺點頭,折開竹筒里的信帛之時,眼底漸漸冰寒,冷冽凌厲。
半晌,祁鈺揚眸看了一眼坐在輦車上氣得滿臉通紅的女子。說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