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很冷的啊。”阿蕁悶悶說道,眉頭皺起,表情很不滿。外面的靜止的楓葉,突然被風吹落一片下來。確實是起風了!
“丫頭。”荊少棠低嘆,幽深的眸子里隱忍的光芒。泛著淡淡的暖色。
公子慢慢地走過來,見著女子露出的雪白肌膚如一朵盛開的雪蓮般,迷亂他的眼。荊少棠臉色微微泛紅,說道:“以后不要在男人面前穿成這樣。”
“只在三哥面前。嘻嘻……”三哥又不是別人,三哥紅光滿面?是不是臉紅啊?阿蕁靜靜地望著他,彎唇淡笑。
“以后不能這樣了!”荊少棠看了她一眼,喉間噎了噎。才慢慢地將那雪蓮露涂在了女子的傷口處,這猙獰的傷口,讓他每看一眼,心里就被毒蟲蝕咬了一口一般。
指腹輕柔的撫在傷口處,沁入皮膚的涼意漸漸地掩蓋了火辣辣的疼痛。阿蕁的眉宇也漸漸舒開來。
阿蕁俯臉靠近男子,說道:“三哥,你穿黑衣真難看!”
那清靈的氣息撲面而來,吹皺了一池心泉。荊少棠抹藥的手一顫,眸中光芒滑動,該死的!她靠這么近干嘛?
誰知這斷條的阿蕁噔時咯咯而笑起來:“好癢……”
“阿蕁?”荊少棠心緒翻涌肆虐,鬧騰得難受至極。猛然抬起頭來,垂眸看了看女子,掩飾掉眸中的尷尬。
“嗯。”阿蕁輕輕應了一聲,那雙手又勾上的荊少棠的脖子。整個身子坐在了三哥的身上,眸中笑意深深,如一汪深深的清泉。她在好奇,三哥好像在隱忍些什么?
女子輕柔的呼吸撲在男子的臉上陡地化作燎人的炙火,燙著他的肌膚,即而又燙至了他的心。
“三哥,你的臉好燙哦。是不是發(fā)燒了?”阿蕁兩只惡爪揉著公子俊美無雙的臉蛋。
荊少棠握緊的拳頭泛著青白,垂眸之時,女子那若隱若現(xiàn)的豐滿,映著迷人的光澤。俊美的面龐上有苦苦的忍耐,也有難解的迷亂。
“別,別鬧了!”公子喉嚨滑過一下,聲音沙啞。身子卻僵得動彈不得。這丫頭,是故意的!
阿蕁眸光一爍,蹙起眉頭。粉唇輕輕地撅起,不解道:“什么東西鉻著我了?”
女子伸手去抓之時,荊少棠猛然回神,抓住了女子的手!擰了擰眉,倏地松開。阿蕁臉色也是一怔,幾絲尷尬浮上面頰。囁囁道:“好,好硬。”驀地一松手,退得好遠。
三哥的反應真是奇怪啊。她發(fā)誓剛才沒對他做過什么。
空氣中有什么東西不安分地跳動著,掀起滿室側(cè)影幢幢。
片刻之后,“我馬上帶你走!”荊少棠深呼吸,突然說道。就算外面再怎么兇險也有他陪在她身邊,可是這里?他不敢想,他的丫頭怎么能讓別的男人輕薄?
阿蕁輕輕一笑,如溪水般恬淡。“可是我還沒拿到解藥,還有王府的人一定會到處找我的。到時候也會連累三哥的。”雖然她經(jīng)常弄出些事情來連累三哥,只是這次好像是玩得太大了點。
“不管了,離開再說!”荊少棠說道,拿了件厚厚的長袍披在了女子身上,橫空將阿蕁抱起來,正想翻窗而出。
“哐!”
門口處的紅衣女子不知何時出現(xiàn),女子手中托盤噔時落地,碗中的參湯翻倒在地。在房中彌漫著濃濃的參香。
女子迤拖地紅色水仙散花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低垂鬢發(fā)斜插鑲嵌珍珠碧玉步搖,此時一見房中的景象,目光一凜,喝道:“趙公主果然不知檢點,在房中勾引男人!”
“三哥,你好遜哦。”這女人進來了,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住嘴!”荊少棠沉聲地說道。垂袖輕揚之時,掃過桌前的花盆,花盆朝著女人身上招呼過去。
紅衣女人身手靈活地避開,卻打暈了站在女人旁邊的一個小丫環(huán)。
“她是誰?”荊少棠問道,要不是剛才被阿蕁這么一鬧,他怎么會這么大意。不過這突然出現(xiàn)的女人,似乎有點身手!
“我是王府的側(cè)王妃,柳如雪!”紅衣女人趾高氣揚。心里更是得意,看來不用她來使毒,這趙公主卻是自尋絕路。
“三哥,你聽說過沒?”阿蕁拉了拉荊少棠。
“沒有!江湖下三小混混,本公子從來不結(jié)交。”有毀他威名!
柳如雪變了變臉色,目光犀利,抬袖一指荊少棠懷中的阿蕁。說道:“你等著,我去叫爺過來看看趙公主是怎樣淫賤不堪的。”說完,一跺腳跑了出去。
阿蕁看那囂張的背影消失在轉(zhuǎn)角,搖了搖頭。嘆道:“真沒腦子,你說誰會傻乎乎地在這里等著她?”
“走吧。”荊少棠正想躍窗而出,阿蕁卻拉住了他。女子嫣然而笑,讓他心里頓時一凜,不知她又想玩什么花招。
“三哥,等一下,我還有事沒有做呢。”阿蕁說完,將荊少棠推了出去。荊少棠一怔,飛身隱進了庭中一棵大樹上。
阿蕁站在房中,唇角是詭異的淡笑。
錦衣長袍,袍擺翻飛。祁鈺一臉冷漠地朝著楓軒而來。而柳如雪落在男人的身后很遠。
祁鈺進門之時,身上的疏冷氣息,宛若斷了的弦,黑黑的,沉沉的,冰冰的。男人抬眸看著站在房間里的女子。
女子光著一雙玉足,暖色的陽光灑落進來,如一啜素白的茉莉。阿蕁抬眸望向祁鈺之時,蒼白色的面頰漾起暖暖的笑意。
阿蕁開口道:“夫君,你來了。”來得正好,一箭之仇,她是記下了!
祁鈺目光清寂,看到女子臉色蒼白一步一步朝他走來。女子臉上幽深的笑意。還有……她的腳踩在碎瓷上,腳下流出的血。
“該死的女人,你想快點死。我就成全你!”男人心里煩躁至極,傷得這么重,還如此,是不是想傷中加傷?對于無端生出來的側(cè)隱之心。讓他討厭。
“祁鈺哥哥,我一醒來就看見有個女人闖了進來。我以為是刺客……”先下手為強!不然怎么蒙?
祁鈺皺了皺眉頭,祁鈺哥哥?心思不知怎地猛然抽動了一下。
男人臉色微變,鬼使神差地上去抱她。“然后呢?”他問道。
“我就拿桌上的花盆砸過去,就把這丫環(huán)砸暈了。然后那個柳姐姐見我打了她的丫環(huán),她就跑了,說要到你那里去告狀。”阿蕁咬著唇,唇間沒有血色。眸光一片瀲滟,楚楚可憐。
祁鈺的眸底茫然劃過一絲柔軟,女子眼中本有的堅毅倔強此時化成一灘柔和的水。是不是他產(chǎn)生了幻覺?
“爺,就是這個淫賤的女人在房中勾引男人,妾身親眼所見,那奸夫還打暈了妾身身邊的丫環(huán)……”柳如雪氣喘吁吁地跑過來,目露兇光!刻薄尖銳!尖細的手指指著阿蕁,指上紅紅的丹寇映著磣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