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秀沒有打扮，清水芙蓉般帶著翠兒出現在牡丹閣門口。

從里面走出一個丫鬟，這丫鬟長的倒是有幾分俊俏，衣著也比普通丫鬟要好，想來是上官云曼的貼身侍女。

她沒有給恩秀行禮，還用余光掃了恩秀一眼，“你就是住在寒秋院的錢氏吧？快進來吧，小姐在里面等著呢。”

這口氣比佳兒還傲慢百倍，翠兒厲聲道，“錢氏是你叫的嗎？我家小姐也是少夫人。”

那丫鬟揚手就要打翠兒，恩秀扯著翠兒連忙躲開，她發覺眼前這丫鬟會武功。按說將軍府的婢女會武，倒是也沒什么稀奇。可是恩秀就是感到有一絲不安。

“翠兒，你先回寒秋院。”恩秀沉聲道。

翠兒有些不放心，不想走。恩秀咳嗽了一聲，“你這丫頭，沒個輕重，看我回去不罰你。”

她給翠兒使眼色，翠兒只好先回去了。

恩秀進入牡丹閣，才發現里面的亭臺樓閣，奇花異草，比秦婉雯的婉居還要奢華，她心中暗道，看來趙睿對這個上官云曼是費心了。

丫鬟推門進去，先行稟報。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晴兒。”

恩秀心里一震，這聲音十分熟悉，她的心跳加快，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晴兒走了出來，沖著恩秀笑了笑，“我們小姐讓你進去。”

恩秀深吸一口氣，緩步走了進去。當她看清楚上官云曼的面容，身體不受控制的微微發抖。

“是你。”她脫口而出。

上官云曼手握著茶杯，她也有幾分激動，“沒錯，是我。”

她的眼神越發冷厲，恨不得將恩秀撕成碎片。

恩秀鎮定了一下情緒，壓低了聲音，“金無淚，你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得到了上官云曼的身份，費盡心機嫁給世子，不會只是為了折磨我吧？”

金無淚輕呼一口氣，“是你，害死了我娘，我又怎么會放過你，這輩子，我都要你生不如死。”

“柳玉紅死了？”恩秀有些震驚。

金無淚眼里閃過悲痛，但隨即被仇恨替代，“她被嚴刑拷打，被吊在城門，身體耗損，油盡燈枯。”

說著，將手中的茶杯捏碎，碎片掉落在地上。

恩秀心想，如今，她就如同金無淚手中的這支茶杯，怕是她什么時候想自己死，她都無力反抗。

她咳嗽了一聲，“這可是皇上賜婚，你假冒上官云曼的身份，就是欺君之罪。”

金無淚笑了笑，“只要你說出我是誰，我就會說出你是誰，我們兩個，到底誰更害怕？”

恩秀接連后退兩步，“你是真心愛世子嗎？”

金無淚哼了一聲，“只要是你真心愛的人，我就要奪走。”

就在這時，金無淚察覺到了趙睿的腳步聲。她連忙指著恩秀說道，“不想奉茶，就算了，何必要摔碎我的茶杯。這可是世子送給我的白玉杯。”

趙睿走了進來，正看到金無淚俯身去撿地上的茶杯碎片，還不小心割傷了手。

恩秀知道，若是這個時候，她強辯稱自己沒有打碎茶杯，茶杯是金無淚自己弄碎的，無異于指認金無淚陷害自己。

想來趙睿一定會站在金無淚那邊，狠狠責罰自己，這就是金無淚的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