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說到比干的靈魂正走投無路,突聞太白金星喊他,說玉帝喧他覲見,隨即又道:“玉帝可不是隨便誰都見的,你可要珍惜這次難得的機會啊?!?
比干點點頭,隨太白金星去了天庭。
到了凌霄寶殿門前,太白金星道:“你稍后,我進去通報一聲。
比干點點頭,候在殿外——
回頭再說姜子牙見玉皇大帝有點不悅,他的確沒想這么多,心里十分不安。誠恐誠惶地道:“臣的錯,臣沒想那么多。然則我重新再封?”
玉皇大帝低聲輕哼了一聲:“哼,你拿朕的封神當兒戲嗎?”
“臣不敢!”姜子牙低聲道。
玉帝接著道:“回去重封!說得輕巧。你將那些有才無德、無才無德的撤了,他們會善罷甘休嗎。到頭來豈不是搞的天下大亂嗎!”
姜子牙更加恐慌,急忙跪倒在地:“臣有罪,請陛下發落!”
玉帝又輕哼了一聲道:“哼,你自己釀的苦酒,還是有你自己來喝!”
“陛下,你是說讓我去管理我奮斗那批神仙?這倒是讓臣為難了。我無職無權如何管理了他們?”
“耶呵,你也學會要官了,你自己沒給自己留位子,反倒怨起朕來了。”
姜子牙慌忙道“陛下,不是那意思,我不知該怎么辦好了,重封不得,我兩手空空,如何管得了他們!”姜子牙有點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太白金星回來了,對玉帝道:“比干已在殿外候旨——”
玉帝點了點頭,慢悠悠地對姜子牙道:“朕即是讓你做這件事,也不會讓你為難?!蓖A送S值溃骸半拶n你一根打神鞭,哪個不服!你便用這打神鞭去祭他。平日里難免有一些神,特別是那些有才無德的,在人間滋事。如吃、拿、卡、要,也是常有的事。若促成什么冤情,你也用這鞭制裁兇神惡煞?!?
說完又對太白金星道:“你將那打神鞭擎出來。”
太白金星從后殿將打神鞭拿了,遞給姜子牙。
姜子牙接過打神鞭,匍匐在地,千恩萬謝玉帝道:“陛下,我一定盡心盡力,保天下一個平安!”而后又道:“臣告辭,這就回人間去了?!?
玉帝擺擺手道:“莫急,我再賜你八個字如何?”
“陛下請講,臣洗耳恭聽?!苯友酪膊恢竦圪n他哪八個字,眼睛望著玉帝。
“‘太公在此,諸神退位?!@便是你的尚方寶劍!你到了哪里,就沒有一個敢不讓位于你的?!?
姜子牙忙又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才爬起身來回人間去了。
出了殿門,看見比干在殿外候旨,打招呼道:“師弟,別來無恙?”
比干見姜子牙從朝堂出來便問道:“師兄,你這是去哪里啊?”
“交了差,仍回人間去!”說完,姜子牙走了。
就在這時,里面傳出太白金星的聲音:“玉帝有旨,喧比干覲見!”
比干進了凌霄寶殿,只見玉帝和王母端坐在正殿,各位神仙分列兩旁,比干慌忙跪倒在地,口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玉帝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比干,而后道:“財神比干!”
比干也不知玉帝想說什么,忙跪下道:“小神在!”
“哈哈,”玉帝樂了。
“前幾天我去了人間,你搞得那個裘皮鞣制不錯,百姓交口稱贊。為天下蒼生謀了福祉?!?
比干忙道:“如今是皇恩浩蕩,上蒼普降甘露于人間,小神才有這個機緣,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好了,朕也不隨便奉承一個人。”玉帝略一沉思:“對了,為了使你發明的裘皮鞣制延續下去。我封哪里為‘裘都’。使天下制裘人的心中有一個向往的地方。你看如何?”
比干點點頭,“陛下說的極是,你這御旨一下,我替那里的百姓感謝上蒼的洪福齊天!”
“這樣吧!”玉帝道:“你仍回那里,永享皮草人的香火,繼續為天下蒼生謀福祉?!?
比干忙磕頭:“謝陛下,小神將不遺余力,造福于民!”
“去吧!”玉帝揮了揮手。
比干爬起身來,辭別了玉帝,出了南天門。
比干感慨萬千,正想向人間走,卻在云端里看見菩薩,比干想上前與菩薩說話——
菩薩擺了擺手微笑著道:“得了正果,可不要辜負了玉帝的一番美意喓!”
比干點點頭,菩薩便不見了。
比干遇害的噩耗,傳到了廣郡,人們沒有悲傷,只有憤怒!
從那時起,營里的人們不再把少師府當做辦公的場地,便將《少師府》,改成了《比干廟》。
時間一天天過去了,突然有一天早晨,一個人在大街上高喊:“快來看?。≡蹅兇迥辖挚谝粋€大鼎,不知是誰弄來的!”
尚萬成忙從家里出來問道:“滿囤,你聽誰說的?”
“我親眼看見的,可大了?!鄙腥f成尾隨著滿囤來到村南,那里圍了好多人。尚萬成扒拉開人群,走到大鼎前,只見那鼎足青銅鑄造,正面鑲刻著四個大字“天下裘都”
人們議論紛紛:“這是誰弄來的,怎么放在這里啊?”
“也許是某個商人給咱們贈的。萬成,你知道是誰嗎?”虎頭問。
尚萬成搖了搖頭:“不知道!”然后又道:“誰贈的也好,也不能放在這里啊。把它放到村子的中央,顯眼的位置,大家快來,搭把手把它抬走!”
七八個人圍了過來,大家知道這鼎沉,搬腿的、抓沿的、扣底的,七手八腳——只聽尚萬成一聲號子,大家卯足了勁,一用力——滿以為一鼓作氣把它抬走,可是,那鼎穩絲沒動!
“咦!怎么這么沉啊,這是誰?怎么把它弄到這里來的?”
大家都目瞪口呆,一臉地驚奇——
于是,這里便有了“天下裘都”的美譽。后來,秦始皇路過這里,看見大鼎,問起言由,大臣便將這個故事講給他聽。秦始皇聽了也覺詫異,點了點頭,恍然大悟,只說了兩個字:“天意!即使天意,我們就應該順應天意,這里就是裘都!”百姓聞聽,跪倒一片:“謝萬歲封賞!”
扯遠了,再回到書里——
時隔不久,有一天虎頭做了一個夢,夢見比干回來了,音容笑貌如同眼前。他把夢境講給大家聽,說比干又回咱們廣郡了。他讓我告訴大家,奉玉帝之命回廣郡為的是繼續發揚光大制裘工藝,如果誰家有大事小情說一聲,他將會不遺余力為大家排憂解難。還煞有介事地說:“當時我沒睡著,是真的!”小翠也過來說:“我也聽到他們兩個人說話了。”
大家信以為真,有的深信不疑!也有的說:“這是不可能的事!”
信也好,不信也罷!人們遇到點事,或是有過不去的坎、誰家有點事總愿意到廟里的比干雕像前念叨一番。沒成想還倒是挺靈,有求必應。
因此,比干廟里香火不斷,前來進香的、朝拜的、許愿的泄絡不絕。每天都有人打掃廟堂,因此廟堂內香火旺盛。
蘇妲己回來,她既沒有投親靠友,也沒有回家,更沒有去熟皮作坊,而是直接去了比干廟。
這一天,那廟門虛掩著,蘇妲己自縛其身一頭闖了進來,撲通跪在比干面前,聲淚俱下地道:“哥,比干哥!是我害了你,我吃了你的心!可我不是故意的。
是那可惡的大王、是那奸人申公豹!
哥,我已經替你報仇了!我炮烙了申公豹,大王帝辛也自刎于廘臺之上。
哥,你能原諒小妹嗎?”
比干兩眼凝視著遠方,一句話也沒說。
放佛在告訴人們:我要的不是這些……
比干昂首挺胸,仰望著遠方……
心里想著肩負的使命,哪有顧得上兒女情長……
就這樣蘇妲己跪在地上,多少人來勸阻,她總是不聽……
尚萬成來了,繡花、小翠、玲玲、五嬸、虎頭、二猛……
小時候一起長大的兄弟姐妹,熱心的大嬸,來了好多人。
尚萬成道:“妲己,快起來吧。作坊里需要你、作坊里不能沒有你?!?
蘇妲己搖了搖頭。
繡花道:“姐姐,咱們一起長大,你最了解我,別這么想不開,咱們的比干哥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炱饋恚疫€想和你學繡衣手藝呢?!?
蘇妲己又是搖了搖頭。
五嬸過來拉著蘇妲己的胳臂勸說道:“孩子,繡花說的對,人死不能復生,誰都知道你們兩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雖然沒有做成夫妻,天地作證,你們情深似海、刻骨銘心,你這樣跪著,他的在天之靈會心疼的?!?
蘇妲己的眼里淌著滾燙的淚水,哽咽著對眾人道:“是我親口吃了我哥的心,是我害死了我哥。我真是該死!她向人們講述了比干被害的經過……
最后道:“兄弟姐妹,大嬸大娘誰也不要勸我了。我要向我哥懺悔,直到我哥原諒我為止?!?
就這樣,蘇妲己一直跪著——跪著……
人們可憐這一對戀人,可誰也無能為力。只有嘆息、搖頭!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