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花眼見兒媳要被他們搶走,跪趴著拽住一個官兵哀求道:“官爺,你們不能平白無故地搶人,你們這究竟是為了什么?”
一官兵橫眉怒目:“想知道是嗎?好,我實話告訴你。大王——”說著朝著朝歌方向一拱手,繼續道:“大王需要三個少婦不足三個月的胚胎做藥材,要治蘇妃的怪病。已經找到兩個,就差一個,正好你的兒媳已經懷孕,我們也沒辦法,誰叫你們趕上了。”說完轉身走了。
繡花聽了,如五雷轟頂,頓時暈了過去。兒媳見婆婆倒在地上,掙脫他們來到繡花身邊,焦急地道:“婆母,婆母!你怎么啦?”用力掙開捆著雙手的繩子,哭喊著、搖晃著美景。
就在這時,村子里來了不少人圍在大門口,見到眼前的一幕。一個老漢走上前來質問他們道:“你們是哪家官兵,為何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這一家人夠倒霉的了,你們還是行行好吧。”一個人接著道。
為首的那名官兵瞪了老漢一眼怒道:“老不死的,你們少管閑事,王法,我們就是王法,你若再敢多嘴,把你抓去充軍!”
另一個老婆婆過來道:“你們也太缺德了,天王老子也不能禍害老百姓啊!”
另一個老漢道:“你們這不是官逼民反嗎,你們這些人把殷商的老百姓禍害苦了,前腳把青壯年抓去充軍,后來又把老的、小的也抓走了,如今又來禍害婦孺。你們連禽獸都不如!”
耶呵,老不死的,活膩歪了。敢罵我們大王!說著揮槍向老漢刺來,幸虧老漢躲得及時,要不然定死無疑。
官兵們高舉著槍沖著眾人道:“都給我閃開!”嚇得人們再也沒有吱聲的,趕緊將門口閃開。官兵們拽起繡花的兒媳給拉走了。
人們見官兵們走了,這才又回過頭來照看繡花,只見繡花躺在地上,好半天也沒緩過氣來。大家也都手足無措,那個老婆婆不平地道:“你說這些挨天煞的官兵,怎么就不讓人活啊。”
又過了好半天,繡花才緩過一口氣來,睜開眼睛,見身邊圍著這么多人,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人們將繡花從地上扶起來,攙扶著進了屋里。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好半天,繡花拽住剛才為他說話的那個老婆婆道:“嬸子,你說,好端端的一個家說沒就沒了。”
“這些該天殺的盡變著法的禍害老百姓,這不是做孽嗎?”那老婆婆氣憤地又道。
繡花鎮靜了一下情緒,站起身來,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人們見狀問道:“你這是想干什么去?”
繡花對大家道:“我要到朝歌去一趟,一是我那兒媳被他們抓了去,也不知死活。二是我到朝歌問問宰相比干,他們這究竟是為了什么?”
“你認識宰相比干?”一個人問。
“我們是兒時一塊長大的。看看能否將我兒媳救下!”人們點點頭,便都七手八腳地幫著繡花收拾行李。說是收拾行李,其實也沒什么,幾件換洗的衣服,再就是在路上吃的干糧,繡花裹了一個包袱,背在肩上,然后對大家道:“眾位相鄰,繡花感謝你們這些年來給予我們家的幫助,如今我這個家沒了,我也無牽掛。我這一走,也不知能否回來;啥時候回來,繡花在這里謝謝眾位相鄰的關心和照顧。”說完向眾鄉鄰們深施一禮,轉身出門走了。
人們目送著遠去美景,不禁感慨萬千,直到看不見了才都離去,那老婆婆回身將房門一關,將一把大鎖橫在門上,嘆了一口氣也走了。
回頭再說彩霞,自從大象精帶領象群離開洞府,去朝歌參戰。洞內就剩下彩霞和服侍他的小象精。
一晃又是幾年過去了,彩霞做夢都想離開這里。可是,離開了又能怎樣?要想逃出這些妖魔的手掌心并非易事。她多么希望大象精死在戰場上!
有一天,小妖得到確切的消息:大象精回不來了!東夷那次戰爭,象群損失不小,回來后,申公豹帶領大象精去了西岐。后來又聽說大象精戰死在沙場。
小妖來到彩霞屋里問彩霞道:“漂亮姐姐,你真的不想走了?”
彩霞不假思索地道:“誰說不想走啊,我母親還望眼欲穿的等著我呢。”
“我聽說大王回不來了,被申公豹帶到西岐去了。臨去西岐的時候,大象精想回來看你,被申公豹臭罵了一回,說是讓他斷了這個念頭。現在又聽說戰死在沙場。”
然后又道:“他即已不回來了,我們還在這鬼地方耗什么?也別擔心他會對你不利了。”
彩霞點點頭,問小妖道:“你呢?你打算怎么辦?”
小妖猶豫了一下道:“不知姐姐肯收留我嗎?”
“這么長時間我們相依為命,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是不會不管你的。”
小妖聽了高興地道:“姐姐,咱們說走就走——”
彩霞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跟著小妖來到洞門外,對彩霞道:“來,姐姐,和上次一樣,你趴到我背上去,我馱你下山!”
“好,謝謝,有勞你了。”彩霞感激地道。
小妖不慌不忙地道:“這洞府咋辦?”
彩霞不解地問道:“你想說什么?”
“不如咱一把火燒了,省得再有妖魔來占這個地方。”
彩霞點點頭,小妖點燃一個火把投向洞內。不一會兒,一股青煙從洞內竄出。
小妖忙道:“姐姐快上我背上來,咱們走!”說著現了原型。彩霞忙趴到小妖的背上,閉上雙眼,小妖騰云駕霧直向山下而去……
彩霞趴在小象精的背上就又回到山腳下的家里。她來到鎮子上。走到家門口,一把大鎖橫在門上。她仔細辨認了一下,覺得沒有走錯門。
偏巧那老婆婆路過這里,見一個中年婦女手里牽著一頭象站在門口發愣,走上前去問道:“這位夫人,愣在這里干什么?”
彩霞見有人問她,她正想找個人問問情況,于是道:“這家人哪里去了?”
老婆婆隨口道:“這家人沒了。”
彩霞聽了,不知發生了什么事,眼里含著淚問:“請問大嬸,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位婆婆見這夫人,眼里夾著淚花子,也不知是這家里什么人,上下打量了半天,才問:“你是這家里的親戚嗎?”
彩霞忙道:“這家夫人便是我母親!”
“哦!”那位大嬸驚奇地哦了一聲。這時圍過來好些人,人們便七嘴八舌地將這家人發生的事情,向她講了一遍。
“啊——我母親她死了?”彩霞聽了凄然淚下。哽咽著問眾人道:“我母親她葬在哪里?”
那位婆婆道:“我領你去!就在鎮子后面山坡上。”
彩霞跟在那位婆婆的后面,出了鎮子,就見不遠處的山坡上有很多墳塋。
大嬸指著一座墳道:“這就是薛剛和他夫人的墳。彩霞見墳上擦著一塊牌子:先考薛剛、先妣何氏之墓。落款是:繡花攜子立。
“繡花!”彩霞想起了小時候和自己一起玩的繡花。也許是同名吧!不過還是好奇地問了一句:“這個繡花是她什么人?”
“是這家里的兒媳婦。好幾年前,兒子薛義去外地——?叫什么來著——廣郡!對,是叫廣郡!學手藝帶回來的。”
哦!真是我繡花姐姐。如今成了我嫂子!
彩霞心里道,回身又對那位婆婆道:“謝謝大嬸引我到這里來,我想在我娘的墳前坐一會,你回去吧!”
那位大嬸沒再言語,點了點頭便回去了。
彩霞在母親的墳前坐了好半天……
然后站起身來,心里想道:我該去哪里?
繡花去了朝歌,我也要去。我去找繡花去!
想到這里,站起身來,向著朝歌的方向走去。
小妖問道:“姐姐,你這是去哪里啊?”
彩霞道:“我想去朝歌找我嫂子,如今我也無家可歸了,你不如自己謀生去吧!”
小妖道:“姐姐,說好了咱們在一起,你不能把我自己扔在這里。今生注定我要陪你一輩子,我同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我馱著你總比你自己下步走強得多。”彩霞點點頭。大象過來臥在地上,彩霞又騎在大象的背就上路了。
再說比干這些時日,心情糟透了。夜晚,他碾轉反側、徹夜難眠:他想起了芍藥,自己的愛妻,這么長時間,音信全無,如今卻在哪里?是生是死為什么一點消息也沒有呢?
他堅信芍藥不會死!若真的死了,一定托夢給我的;嗯!她沒有死,是我害的她,顛沛流離、流落他鄉。
孩子也不知是死是活,真是罪過!
可是,一個“情”字誰又能割舍的了呢。他想起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蘇妲己!父母指腹為婚;小時候兩小無猜,長大后唇齒相依,心心相印。也算是兩世情緣,偶遇相擁在一起,總不為過吧!
可偏偏被芍藥看見,竟惹出了如此的亂子——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