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一陣疼似一陣,她意識到,壞了!可能要生產了。她真想返回去,正在猶豫之際,突然下身一股濕糊糊的東西順著腿流了下去——真的要生產了。
想回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在蒙蒙的夜色中,她看見前面一片樹林子:找個避風的地方,休息一下再說。她這樣想著,向樹林子里走去。
肚子疼一陣緊似一陣,一陣比一陣疼得厲害。她強忍著巨疼走到樹林子里,撿了一些樹葉和野草,找了一個避風的地方,平躺在地上,將下身脫了下來。
劇烈的疼痛——她緊咬著牙,實在堅持不住了,她呻吟著,繼而便是一聲聲的慘叫。。。。。。
但她清楚地知道,在這荒郊野外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有人來幫一把。她順手抓住一根樹枝,手緊緊地攥著那根樹枝,使勁——,使勁!孩子慢慢地往下走。
寒冷的夜,她大汗淋漓。。。。。。
眼巴巴地望著夜空,顯得是那么地孤單和無助。全身的力氣幾乎耗盡了,孩子終沒有下來。她再也沒有力氣了,幾乎要死了。。。。。。
她拼了最后一點力氣,“啊——”的一聲,昏了過去——
“哇——”的一聲,孩子落地了。
好一會兒,她從昏迷中醒來。
夜是那么地寧靜——
只有孩子的哭聲,哭的是那么響亮!仿佛這個世界上只有這個嬰兒的存在。。。。。。
她鎮靜了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用牙咬斷孩子的肚臍帶,打了一個結。黑暗中,用手一摸,是個男嬰,心里一陣的高興。忙從行囊里拿出小褥子,將孩子包裹好。
躺了好一會兒,天已經亮了,她從地上爬起來,抱起孩子——
孩子紅撲撲的面孔,緊閉著雙眼。芍藥自語道:“兒啊,別怪娘心狠,讓你受苦了。”
孩子從熟睡中醒來,睜開眼睛,兩只水汪汪地大眼睛看著娘。芍藥欣喜地親吻了孩子一口,然后抱著孩子離開了樹林子,來到大道上。我該去哪里啊——
想了想對兒子道:“兒啊,走!咱娘兒倆到你爹生活過的地方去!”
就在這時,后面一隊官兵騎馬追了過來,為首的便是費仲,擋在他們母子面前問道:“這位夫人請留步!一大清早,懷抱嬰兒,要去哪里?你姓字名誰,來自何方?”
費仲沒有去過比干府,更不認識比干的夫人。
芍藥不知道這些官兵來自哪里,又為何盤問她!她的直覺告訴她,不能向他們透露自己的真實情況,她急中生智,隨口道:“民婦陳氏!從牧野來,到林石去。”
費仲心想,這么早懷抱嬰兒走在路上,實為少見,又見這位夫人面容焦悴,一臉的疲憊。身邊既沒有丫鬟陪伴,也沒有仆人相隨,不會是走失的比干夫人吧!逐而問道:“你懷中的孩子姓什么,叫什么?”
孩子是在林中生的,她脫口而出:“姓‘林’,單名一個‘生’。”
費仲與一官兵對視了一下,自語道:“不對!”撥轉馬頭揚長而去。
芍藥驚魂未定,見官兵走遠了,才離開大道,向著廣郡的方向而去。。。。。。
再說,蘇妲己在客店內,住進小姐的繡樓,暖融融的房間,細軟的被褥,她覺著如同到了家一樣。折騰了一夜對她,頓時覺得疲憊急了,她卸了妝,準備好好地休息一下,再上路。
她躺在小姐的繡床上一會兒便睡著了。睡夢中:她穿上了新娘的裝束,鼓樂齊鳴,二十四抬大轎將她抬進了比干府。
府里張燈結彩,一派喜慶氣氛,下了轎,只見比干身穿喜慶的紅色袍袖,胸前十字戴著一朵大紅花,頭戴貴人帽等在門口。在歡快的鼓樂聲中,比干挽著她的手進了慶典大堂。身后跟著一大群婆子及丫鬟簇擁著他們,老王爺及老夫人正堂落座。結婚典禮開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老王爺坐在正堂樂呵呵的道:“你們總算了卻了做長輩的一樁心愿!”
而后便是比干用紅絲綢牽著她進了洞房。兩個人相擁在一起。。。。。。
蘇妲己的嘴角露著甜甜的笑:“哥,我們終于如愿以償了。”比干重重地點了點頭,緊緊地抱著她……
突然,外面的吵雜聲把她從睡夢中驚醒——
就聽外面一群官兵沖進店里,費仲道:“昨天夜里你們店里可來過兩名結伴而行的女子,其中一名是孕婦?”
店掌柜笑容可掬地道:“官爺,沒有,絕對沒有!”
“那么單身女子呢?”
“更是沒有!”店掌柜道。
“哼!給我搜,一個房間也不要錯過!”費仲道。
“官爺,我們是正經的生意人,即沒搶又沒盜,來客住宿天經地義,干嘛要搜查我的客店,驚擾我的客人啊?”店掌柜攔住搜查的官兵。
費仲上去就是一掌,“閃開!昨天夜里朝內走失兩名夫人,大王有旨,不光你們客店,凡能藏身的地方都要搜查!”
店掌柜聞聽一手捂著火辣辣的臉,只好閃在一邊,任他們折騰。
聽到外面雜亂的腳步聲和嘈雜聲響成一團,又聽到有人上樓梯的響聲,蘇妲己趕忙起來,穿好衣服。
官兵們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搜,客人們得瑟地躲在一個角落里,有的索性從房間里出來,全憑他們折騰。
前面說過蘇妲己的美夢被外面的嘈雜聲驚醒。心想:壞了,我該怎么辦,急得在屋里團團轉,想跑?已經來不及了。她環顧了一下屋里,并無藏身的地方。角落里一個放衣服的衣柜,她將衣柜打開,里面掛滿了小姐的衣服。她想跳窗而去,走到窗前,往下一瞧高的很。自己又不會武功,怎么下的去?她心急如焚——
突然,靈機一動,她下意識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著裝,我不能穿這套行頭,她趕忙將自己穿的衣服脫下來,隔著窗子扔了出去,又趕忙從衣柜里把小姐的衣服拿了出來,慌忙地穿在身上,然后把小姐用的胭脂和香粉胡亂地在臉上一抹——
就在這時,官兵們搜到小姐住的繡樓,店掌柜笑著擋住了他們:“官爺,這是我家小女住的房間,小女昨天晚上貪玩睡得晚了,現在還在睡覺!就不要搜了。”
“躲開!”費仲將店掌柜一把推開——
剛想沖進屋里,蘇妲己衣著不整地從屋里出來,憨笑著來到店掌柜面前撒嬌地道:“爹爹,他們在干什么?”眾人見了,雖然長得有點像蘇妃娘娘,可那憨勁,分明是個傻閨女。費仲過來打量了半天,也不敢確定。
店掌柜輕輕地拍著蘇妲己的肩膀忙道:“女兒莫怕!”然后又對官兵們道:“你們弄錯了,這是我的小女,不是你們的蘇妃娘娘!”
官兵們面面相窺,費仲疑惑地道:“怎么長有點像啊?”
“長的一樣的人有的是,我這個傻女兒可沒那個福氣!再說了,官爺,你可看好了,這是我家繡樓。不是客房!房客怎么會住到我家繡樓里呢?”
官兵們見店掌柜說得有理,正想回去,費仲又道:“給我去屋里搜!”
官兵們閃身進了屋里,搜了半天也沒發現蛛絲馬跡,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店掌柜驚得出了一身的冷汗,等來人走了以后,店掌柜忙對蘇妲己道:“姑娘,我也不知道你從何而來,是何身份,也不知你為何出逃。這里已經不安全了,你趕快走吧!”
蘇妲己點點頭,急忙回到屋里,見自己仍穿著小姐的衣服,忙脫了下來,來到窗前,探出頭去,見自己的衣服掉在樓下,怎么辦啊——
就在這時,店掌柜在門外,催促道:“你在屋里磨嘰什么?再晚了他們醒過味兒來,恐怕就走不了了。”
蘇妲己打開房門,面有難色地對店掌柜道:“情急之中我的衣服被我扔到了窗外——
店掌柜擺了擺手道:“好了,沒時間了,你就穿著我女兒的衣服,快走吧!”
蘇妲己這才復又回到屋里,速將小姐的衣服穿戴整齊,然后從屋里出來,對店掌柜地道:“怕是連累你了。”
店掌柜擺擺手道:“莫說這個,比干爺對我有恩,我與比干爺莫逆之交,他委托的事,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蘇妲己撲通跪倒在地道:“恩人,你的救命之恩,蘇妲己我沒齒難忘!”
“好了,”店掌柜扶蘇妲己起來,擺擺手道:“快走吧!若他們醒過味兒來,再返回來。想走也走不了了。
蘇妲己這才下了樓,出了門,離開了這家客店。走進深山里,向著北方,踏上了回家的路。
再說費仲搜查無果,回到宮內,向大王稟報了這次搜查情況,特別提到了在店內查到一女子,長得和蘇妃娘娘有點像,可惜是店掌柜的女兒一事。帝辛聽后,覺得奇怪。心道:怎么會這么巧合,該不會蘇妃娘娘動了心機,真偽我要親自查看一番。想到這里,對費仲道:“哼!真是沒用的東西,辦事不利,既然有疑點還不抓進宮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