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還不速速出來,躲在外面做什么”大長老沉聲說道
“村長爺爺,是我。”洛憐從宅院大門口走了進來......
“憐兒,怎么是你?你為何不進來躲在墻外聽我與你王二伯談話。”老長老語氣中帶著點責怪。
“村長爺爺,我、我想知道到底發什么了什么事,你卻從來不告訴我。”洛憐低下了頭,顯得有些委屈,又帶點羞愧的意思。大長老看到他手上提著的食物和水,看來是打算給自己送來的,并不是有意前來偷聽的的,嚴肅的神情又緩和了一些。走上前去,擁著洛憐到自己懷里,輕輕地說道:“憐兒,我的好憐兒。爺爺不是不告訴你,只是爺爺不忍心啊,你與小仙都是我的心肝寶貝,我想你們能快樂的成長,不要背負那么大的責任和壓力啊。爺爺喜歡看你們快樂的笑,爺爺是真的不舍得啊。爺爺也恨自己沒能力,要把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這對你們不公平啊,不公啊”大長老也說越激動,摟著洛憐也是越來越緊。洛憐感受著身上村長爺爺手臂的力道,聽著村長爺爺無奈的感嘆,心里一陣莫名的酸楚,雖不是我的親爺爺,卻是我最親最近的人,勝過了親人般的村長爺爺。洛憐抬起頭,擦去神情激動地村長爺爺眼角的濕潤,伸手也抱住了爺爺,深深的把頭埋在了村長爺爺的懷里,恨不得能靠進大長老的胸膛里去。洛憐一邊愈加抱緊村長爺爺的腰,一邊悠悠的問道:“村長爺爺,您與王二伯的話我聽到了一些,為何二伯會叫你大長老,而您卻又說我是什么少主。村長爺爺,我已經長過十歲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您就告訴我吧。”聽著小洛憐認真的語氣,大長老一時陷入了矛盾,不知到底該怎么做了....
王二伯在這時說話了:“大長老,您就說給少主知道吧。不經歷折翼的雄鷹是飛不起來的。少主如今已然十歲有余了,我們再把他當孩子一樣管護,他要到何日才能成長,我們的大仇何日才能得報啊。大長老,您就說了吧!”洛二說著說著竟然也哽咽起來,想到了自己的發妻兒女如今依舊不得安息,自己也是再難忍悲慟之情。說完竟然直接半跪下來,對著大長老抱拳,低下頭不再動,看來大長老不答應,這洛二是不打算起來了。大長老看著半跪著的洛二,心里也是一陣酸楚,這些年對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也是對他不住啊,若不是我強行攔著,這洛家又要添一座新墳了。只是這樣對洛二來說卻是如此這般難以忍受的折磨,十年了,老夫對他不起啊。大長老松開抱著洛憐的手,拉開懷里的洛憐,快步走到洛二面前,低身扶起了他。洛二抬起頭看著大長老,大長老看到洛二殷紅的眼眶,偏了偏頭,說道:“好,老朽今日便說了。說了,把我埋在心里這么多年的秘事說與你們聽。憐兒,你且過來站好,爺爺不知這么早就說給你聽不知道會不會害了你的成長,只是你王二伯說的對,不折翼,你怎么能搏擊長空!”洛憐走到大長老面前站好,抬頭看著面前的大長老及其身后的王二伯。
“憐兒。其實你不是我在城里撿到的,你是凌云城洛家的少主,洛家祖地的家長正是你的祖爺爺。當年你祖爺爺不知從何處帶著幾十號人來到此處建下祖地,在途中遇見孤身一人無家可歸的我便順帶帶著我一同來到了祖地。我與你爺爺洛礪同歲,從小形影不離,一同長大。你祖爺爺待我視如己出,此恩情我無以為報。你爺爺要出去闖蕩江湖,我想也沒想便陪同一起前去。我們兄弟二人在獨沐城打出一片天下,改城名,建府門,你爺爺稱家主我為大長老。”回想到那段時光,大長老竟嘴角竟帶著一絲笑意,滿臉的意氣風發,仿佛當年的模樣。從回憶中轉回現實,大長老繼續說道:“雖是光耀門楣,也無法與你祖爺爺分享,因為祖地有規,凡帶著洛家名義闖蕩江湖者不得回祖地,現在想想你祖爺爺應該是得罪了某些勢力,來此避禍的。因為來到祖地后,你祖爺爺改所有人姓為洛,并讓所有族人對此事禁聲。”
“我們本不姓洛?那我們本姓什么啊?”洛憐問道
“此時我也不知,想來你祖爺爺有自己的考慮。在凌云城呆的久了,你父親也出生了,取名洛麒。你爺爺希望你父親有麒麟般的能耐。你父親在江湖上雖未闖出你爺爺般的名氣,不過在年輕一輩中也算得上翹楚了。江湖中遇見紅顏知己離家小姐離媛,離家見你父親也是難得的年輕俊才,便答應你母親與你父親的婚事。此事也算得上天作之合了,可誰又能知你母親體弱,生你之時難產去世了。洛家剛辦完喪事不久,就遇到了滅門的慘事。那日的情景,我這輩子都不愿意再回憶起,我聽不得族人慘死時的呼喊。”
“村長爺爺,仇人是誰!”此時的洛憐沒有哭,卻咬紅了嘴唇,嘴角微微的顫抖,眼眶能見到濕潤卻被強忍住。大長老看著洛憐的模樣,心里一陣的心疼,洛憐還是太小了,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現在就說的。既然說了,就說下去好了。
“是當世六大家族中的四家。我猶記得為首拿著把碧藍長劍的人,他定是文成家的家主文成肅,那把劍也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文成家的家主信物幽月劍!后面三人分別是慕容家主慕容寓,扶蘇家主扶蘇信,和葉家的葉無心。”大長老再說這幾位家主的名字之時是咬牙切齒的,可見對這幾人的恨意有多深。“不過上天終究給我洛家留下星火,我拼死帶著少主逃了出來,你洛憐就是那個少主啊。我的憐兒。”
洛憐還是沒有流下淚來,只是語氣變得很冷漠了:“那我的爺爺,父親后來怎樣,他們逃掉了嗎?”
“第二天天剛亮我把你放在一位農戶家中藏好,悄悄回去凌云城探查消息。諾大的洛家尸橫遍野,我沖進血液橫流的府宅內,搬走了一具又一具的尸體,確實沒有發現老家主和家主的尸體,不過滿街的江湖人士都說無人逃走,全部被殺了。我再次尋找,只意外看到那把凌云劍,只不過也已殘破,劍身斷成倆截了,我只尋到一半,另一半卻不見了。這些年我一直帶在身上,時刻警醒自己不敢忘記血海深仇!”說著大長老從胸口掏出一個布條,翻開布條,露出里面一把烏黑卻散發著流光的半把斷劍,劍柄還在,劍鋒確實沒了。劍刃有著一個又一個的缺口,可見大戰的劇烈程度,劍面一個古字洛從中間分為倆段。洛憐看著這把殘劍,走上前,握在手里,摸著那只剩一半的洛字沉聲問道:“后來呢?”
“后來我趁著夜色將洛家英烈埋在城外的一處偏僻之所,那里有一座矮山。山頭有一顆不老松,山下有一汪清泉。仇未得報沒敢立下墓碑。如今再去尋,怕也難尋了。”
“這么說來,我父親,爺爺也有可能逃走了?我要去找他們,無論怎樣也要找到他們。”
”少主,你是洛家唯一的希望了。少主!”大長老突然大聲的說到。
“少主?村長爺爺你叫我少主?”洛憐雖心中有著難以言表的痛楚,卻對村長爺爺突然的一句少主給驚到了。
“你本就是少主。我如今叫你少主,是要你知道你是洛家的少主了。不再僅僅是爺爺的憐兒了,你要學會長大。要學會隱忍,你要出去尋你父親爺爺,這般胡鬧的事不該是一個少主該做的。雖然這對你很殘忍,可是你身上的重任讓我不得不這樣做啊。”
“那要我怎樣啊?我的爺爺父親可能還活著,我要把他們找回來啊。”說完,洛憐終是沒忍住淚水。
“這些年,你王二伯一直在探尋著消息。并沒有一點點的線索,孩子,你該要長大了!洛家的仇終是要你去了結的啊。少主!”
洛憐聽到這里,突然站了起來,跑了出去。只聽到一陣瘋癲似得話語:“我是少主,哈哈,我是少主.........”留下空氣中一滴剛剛滑落的淚滴啪的一聲砸在地面上,不知道震顫了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