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
烈日當空,乾清寺的中央廣場上聚集了上千個外門弟子,掌院和四位長老靜立在眾位弟子的前面,而在他們身后的,是一座比武臺,這些弟子們都十分安靜,但看向那神態各異的五人的目光中都充滿了崇敬。
“去年,我們輸給了金明寺,今年,我們一定要贏,這不止關乎到勝者的榮譽,更關乎到了我們乾清寺所能獲取到的資源!”
覺非向前一步,平淡而又凌厲的目光掃過全場,聲音清冷,仿佛沒有一絲感情。
“或許你們也聽說過,每年寺里只從你們這些新弟子中選取三名來參加兩寺會武,所以我也不想浪費時間,煉體三重或煉體三重以上的弟子出列!”
隨著覺遠的話音落下,弟子中一片騷動,許多人面露不甘之色,但最后只是嘆息一聲,他們知道自己的實力是不足以與那些天才競爭的。
片刻后,從中走出了九個人,趙言赫然在列,在他的眼中充滿了自信,因為另外的八個人沒一人是他的對手。
事實也是如此,一年就修煉到煉體境第四重的他盡管還處于初期,也不是煉體境三重的人能抗衡的。
經過一番角逐,趙言和另外兩人便意氣風發的隨著覺遠飛向了兩寺會武之地。
……
“可是,就算我贏得了會武的資格又怎樣,煉體境四重的修為根本難以與金明寺的人抗衡,我的天賦太低了……”趙言臉上充滿了苦澀與憤恨,他永遠也忘不了那次被人像狗一樣的羞辱的感覺。
石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安慰般地拍了拍趙言的肩膀,只是心中泛起了疑問,問道:“以你煉體境四重的修為怎么會敗得這么慘。”
“煉體四重很強嗎?金明寺參加會武的弟子可都在煉體境四重甚至以上的層次,你不妨來猜一下我們當時戰勝了他們幾位弟子。”趙言嗤笑一聲,說道。
石麟皺了皺眉,沉吟片刻,試探著說道:“你們應該戰勝兩位金明寺的弟子吧!”
“錯了,再猜。”趙言搖了搖頭。
“難道你們只戰勝了一位?”
“……”趙言沒有回答,面色有些陰沉的又搖了搖頭。
“你們不會連一個人也沒打過吧!都是煉體境第四重,有那么大的差距嗎?”
石麟有些不敢相信,三位煉體四重的弟子連一個同境界的人都打不過,還是車輪戰。
“小石頭你還是太年輕啊,你以為和我們對戰的只是煉體四重的修者嗎?我們會弱到連一個煉體四重的都打不過?”趙言嘆了口氣,石麟現在終究也才八歲,沒什么江湖經驗,雖然他也只有九歲,但這一年里他經歷的太多了,這些都迫使他變得更成熟。
趙言眼中閃過一絲不甘的光芒,冷聲道:“他們并沒讓煉體四重的弟子上場,而是直接派上煉體五重的弟子,我哪怕拼盡全力也無法對哪位弟子造成一絲傷害,這種屈辱,我一生都忘不了。”
“一年修煉到煉體境第五重,看來應該是綠品天賦,你們敗得不冤。”石麟嘆了口氣,天賦越高,對天地間的佛元力的吸引就越強,對身體的淬煉就越快,丹藥的作用效果就越強,這根本不是一年的努力就能追回來的。
“天賦……唉……”趙言苦澀的嘆了口氣,天賦在修行開始時尤其是煉體境對人的影響太大了,這根本不是所謂的努力能拉回來的。
“好了,想開點兒!”
石麟拍了拍趙言的肩膀,笑道:“我們可是兄弟,你的仇,我給你報了,我想金明寺里可沒有一個能在一年之內修煉到煉體境第九重的弟子吧!”
“哈哈哈,也是,有你這個變態在,金明寺的那幫人可要倒霉了。”趙言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開朗的笑道。
“我就當你是在夸我嘍!”
石麟見趙言不再沉溺于過去的失敗中,心里由衷的為他高興,聳肩笑道。
“哈哈哈,你小子啊!”
趙言笑著搖了搖頭,舉起手中的茶杯,說了這么久他還真有些渴了。
不過他忘了,他的茶杯之前在梵翎倒茶時就已經被碰倒了,里面可一杯茶也沒有。
“咦!梵翎去哪了?”
這時石麟也終于注意到梵翎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了,有些疑惑的四處巡視著,但并沒有找到一點梵翎的影子。
“是那個小哥嗎?可能是我們太專心的交談才沒注意到他已經走了吧!”趙言放下茶杯,猜測道。
“原來如此。”
聞言,石麟認可的點了點頭,說道。
“吱~~咔~~”
這時,一陣吱呀的開門聲響起,梵翎拿著一壺正冒著熱氣的茶水走了進來。
“原來是重新沏茶去了。”
石麟恍然,也沒有太在意,梵翎雖然是他的仆人,但他并不會去束縛梵翎,在他眼里,梵翎就是他的兄弟,這都源自梵翎對他的信任。
梵翎靜靜地走到桌前,重新給石麟和趙言倒上茶水,隨后便靜候在一旁。
“小哥,謝了!”
趙言道了聲謝,在他眼中,茶水能解渴就行,并不在意茶好不好喝,但當他端起茶杯的時候,一股足以讓任何人都動容的清香隨之就撲鼻而來。
“嗯~~”
趙言輕抿一口,一股難言的滋味從舌尖瞬間傳遍全身,一瞬間,趙言感覺自己的全身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心中慢慢平和,不在有意思雜念,仿佛忘記了一切愁緒,嘴角也不覺掛上了一絲笑意。
“怎么樣?不錯吧!”
石麟看著趙言一臉享受的模樣,一副“就該是這樣”的表情說道。
“好茶!真是好茶!”
趙言毫不猶豫的稱贊道,不時的還咂咂嘴,一臉的回憶之色。
“對了,小石頭,你還沒向我好好介紹一下這位兄弟呢!”
過了好一會兒,趙言才回過神來,心中不免多了一些對梵翎的好奇。
“他叫梵翎,是我兄弟。”
石麟言簡意賅,這就是他真正的想法,聞言,梵翎如水的眸子中泛起一絲波紋,握著茶壺的手緊了緊,便又歸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