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桐精致的眼眸彎成了一道月牙,里面泛著瀲滟的波光晃的男子心頭一震,愣神了片刻后,哈哈大笑起來,
“行,就沖你這丫頭的這句美人,余若是不買,便是不給美人面子,丫頭,你說叔講的對不對?”
白映桐俏皮的點了點頭,
“叔叔說的自然是對的,只是我家的菜長的好,并且還是美人賣的,叔叔,你這波生意不虧!”
“哈哈,那豈不是余占了便宜?”
“自然!”白映桐瞇著眼睛,一副老成的樣子,明明是個七歲的孩子,卻非要裝作大人,逗的男子心情一爽,當即每種菜各買了兩斤,臨走時,還意味深長的對著嬌娘道:
“小娘子,你這丫頭教的甚好啊!”
兩人剛剛互相貧嘴,惹得嬌娘臉上升起一抹燥紅,對于女兒說的話心里是又氣又羞,卻沒想到終是讓桐桐做了一樁大買賣!可是,嬌娘仍舊不喜,她可是瞧見旁邊同樣賣菜的婦人眼中的嫌棄,好似她們母女倆不是正經人一樣,忙把桐桐叫在了一邊。
彼時白映桐把手心的銅板撩的波浪響,卻被嬌娘拽在牛車的旁邊。
“娘,瞧,我可是做了一筆生意呢!”
雙手捂著那一百枚銅板,滿是期待的遞給了嬌娘面前,誰知嬌娘臉上卻不見絲毫喜悅,白映桐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歪著頭,問:
“娘,你怎么了?”
“你說,娘怎么了,咱們拋頭露面就夠丟人了,你還和旁人一起打趣你娘親!”
白映桐聽了后,知道嬌娘是為了這事,滿不在乎道:
“娘,出來掙錢,何苦在乎顏面!在說咱娘倆身正不怕影子斜,嘴長在旁人身上,咱也管不了!”
“你啊,什么時候學的這么多歪理!”嬌娘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白映桐的太陽穴,卻終是不忍使勁兒,只是輕輕點了點。
眼見白映桐母女倆一會兒的功夫就掙了一百枚銅板,這可讓旁邊的幾攤賣菜的眼紅死了,這不剛剛還拿嫌棄眼神看嬌娘的婦人孫氏,就忍不住開口譏諷道:
“切,打扮的花枝招展,知道的是賣菜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時出來接客的!”
嬌娘嫌她說的話難聽,但是又怕自己剛出來賣菜就樹敵,臉色起的發紅,紅彤彤的臉頰,讓其他攤位的男人眼都看直了!
嬌娘能忍,可不代表白映桐能忍,只見她麻利的爬上了牛車,對著孫氏就是一頓笑,笑的孫氏心里發毛,仰著頭問站在牛車上的白映桐:
“你這丫頭笑啥!”
“沒什么,我笑嬸子心里明明嫉妒我娘親長的好看!”
“笑話!我會嫉妒你娘親好看!我呸!”孫氏雙手掐腰,扭了一下自己水桶腰,大著嗓門反駁道,頗有一股潑婦罵街的姿勢!
“那可不!嬸嬸也是在菜上潑了水的,怎沒見你家菜賣的出去?我家的菜價格還高反倒是賣了出去!再者我娘就站在這攤前,明眼人一看我們母女倆就是賣菜的,嬸嬸莫不是眼神不好?”
幾句話下來,算是讓孫氏啞口不言,只能用倆眼珠子猛瞪她!
兩人的對話,全被不遠處酒樓上的人聽了個一清二楚,嘩――手中的扇子一合,輕輕拍打著手心,薄唇輕輕勾起了一道不可察覺的弧度。
――有趣!
可惜這菜還沒怎么賣,麻煩卻又突然回來,只見白英德一臉灰敗從身后不遠處的一間房子里出來,臉色難看極了,急匆匆跑到嬌娘處,惡狠狠道:
“錢呢?”
“啥,啥錢?”
嬌娘被白英德嚇了一跳,舌尖發顫,不知道白英德又想干啥!
“我問你,賣菜的錢呢!”
聯想到剛剛那人說他去賭坊,這一架勢莫不是賭坊輸了錢,然后來問她母女倆要錢!可這錢是要交給劉桂花的,若是讓他拿來去賭,輸了怎么給劉桂花交待!
“我……我不知道!”顫巍巍說完,偷偷給白映桐使了個眼色,卻不巧,被白英德看了個正好,他一下子甩開嬌娘,大步走到白映桐的身前,將她舉在了空中,厲聲問道:
“老子錢呢!”
“我哪兒知道!”
白映桐和他頂了一下嘴,也許是被逼急了,白英德猛地想把白映桐扔在地上!卻忽然感到手臂刺疼,一松手,白映桐就狼狽的掉在了地上,然后她的眼前就出現了一雙精致的長靴,銀色絲線穿梭在靴子的表面夾雜著淺淺的金線,靴子表面上是用銀線繡好的團團白云,泛著淺淺的光澤……
一瞧這雙鞋就知道非富即貴,白映桐就這樣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鞋子,直到頭頂上方突然響起一聲好聽的聲音,如深山中緩緩流淌的泉水抨擊石壁發出的叮咚動聽的聲響,充滿了磁性,入耳卻又非常的舒服!
“你這人欠了我千金抬的錢,倒跑在這里鬧事?”
尾音往上一勾,不受控制的鉆進白映桐的耳朵里,讓人心里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