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俠,可否換個姿勢說話。”粗漢此時已語無倫次。
“向這位姑娘道歉,以后不許騷擾人家便是。”白衣男子看了一眼紅,皺著眉頭,本來清秀的臉配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無法想象此刻正拿著劍的手,習武之人不應該都是粗胳膊粗腿的嗎,想著紅第一次遇見琴音,也對琴音說了這話,今日倒是新鮮,還有人敢管此等閑事,真是世風日上。于是紅也嬌弱的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欲哭有淚的樣子,對著白衣男子說到:“公子怕是別管此番閑事,山賊善妒,怕是明日召集人馬將公子殺個死無全尸,何必為小女子動這番干戈。”這伙人竟是山賊,此時大肚的婦人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雖說只是隨口說的一句話,但紅想來,嚇唬嚇唬這個白衣書生也不錯,如今哪還有什么有膽的人敢和山賊血拼,況且兩伙人也都是客人,著實打傷一方都不太好,沒想到書生不驚反笑,“山賊?”粗漢見書生不松劍,身份又被識破,此刻便瞠目結舌,目光如炬的盯著紅,他手下此刻手里的刀已亮了一半,
“臭小子,我看你是活膩了。”大漢已然忘記書生手里的劍,向后一個區蹲,“既然如此,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錢和女人留下,男人殺了。”此刻換做是紅懵了,山賊的消息一向隱蔽,怎么此時偏偏撞見養的那群鳥人去酒窖買酒,那群沒良心的又愛喝酒,這一個來回至少一天時間,此刻紅臉上的絕望估計不是裝的。
琴音趕緊上前來護在紅身邊,小滿也蹲在桌角,大喊:“大爺饒命,我們客棧已經一個月未開張了,大雪封山,大爺饒命啊。”紅有些不滿這個墻頭草的小滿,然而此時除了依靠白衣男子,并無人可求。
“你這莫不是黑店與山賊串通過來專門打劫路人吧。”白衣男子板著臉認真的質問紅,“公子饒命,我只是想嚇嚇你,還怕打壞店內器具無人賠償,沒想到他們真是山賊。”紅還是一副楚楚可憐惹人疼的樣子,“我知道了。”白衣男子收起劍,“幫我照顧她。”將孕婦扔給了紅,簡單的說了一聲:“拿下。”此刻白衣男子隨行五人也都拔出了劍,白衣男子此刻劍上已然見紅,不知是哪一個倒霉鬼,幾個月沒見人,一見人就開打,真是晦氣。紅嘴里不敢說,心里盤算著毀了多少器具,此時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山賊,提著砍刀正欲砍那孕婦,紅也顧不得些許,伸出胳膊就是一檔,好不容易擋下,血也留了一地,山賊還未砍下第二刀已被琴音一劍割斷了咽喉。“啊”紅第一次見到被殺的人,此時一臉煞白。婦人也顧不得些許,慌忙按住紅流血的胳膊,“姐姐何必幫我擋這一刀。”婦人哭成淚人,紅只好忍痛微笑,
“并不疼。沒事,沒事……”血染了紅的紅色水袖,紅只嘆自己生的靈活,發自內心的并不想幫忙擋刀,對方若是一尸兩命到店里,將來生意也會暗淡些許。
解決完最后一個山賊,琴音還未趕到紅面前,那白衣男子早已將紅抱入懷中,皺了下眉,將自己長衫割下一條,綁在紅受傷的部位,算是做了一個緊急的止血,“疼~”紅見著這冷漠的臉龐也不敢潑辣的喊“你要老娘命啊。”只得眼淚汪汪看著他,誰知對方并不理會,反而手肘一緊,“啊!!“響徹天際的一聲吶喊。
“夜路滑,這里離最近的醫館也有十幾里路,且都是山路,待明日一早我便送你去就診。”白衣男子終于開口說話,聲音如冬日的暖風,溫暖且有磁性,“哦。”紅一時間恍惚,竟也忘了詞,第一次距離男子的臉只有0.01公分,紅的臉估計和衣服一般紅,不過是看不到罷了,還沒等紅小鹿亂撞,白衣男子已松開手,直接將紅扔在了桌上,燈光下男子的臉也甚是好看,“可惜了,要是早點遇見。”紅心里感到甚是遺憾。
“多謝姐姐救命之恩,他日定當登門拜謝。”那個調皮的孕婦此刻還一臉單純的笑臉說倒,“明明看著自己夫君對別的女子這般和善,氣度非凡,與他甚是登對。”紅心里感嘆著,連忙回答:“妹妹不必客氣,保護客棧客人安全本是我們應該的,畢竟這店還得我看顧,今日先休息了。”紅抱了下拳,只是左邊胳膊稍許疼痛,“小滿,收拾一下,別在旁邊傻看。琴音,你也早些休息,小二,帶客人去房間。”夜晚,只剩下叮叮當當的打掃聲。
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君子至止,鶯聲將將。
夜如何其?夜未艾。庭燎晢晢。君子至止,鶯聲噦噦。
夜如何其?夜鄉晨。庭燎有輝。君子至止,言觀其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