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絡,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裕豐看著正在梳妝的虞絡,“我找到她了。”裕豐說,“那個你只身去偏僻山區,鏟除近一半官僚只為找人報仇的女人?”虞絡輕輕的說,眼中帶著點點星光,是羨慕,也是嫉妒,“我不想瞞著你,我們聯姻,更多是責任。”
“責任?那我該成全你,或許是我的責任。”虞絡細細的說道,“我對不起你絡兒。”裕豐沒有看她的眼睛,如果看了,會發現此刻虞絡的眉眼深不見底,如暗夜星辰。
“曾經我以為,我們是天生一對。”虞絡說,“既然你找到了她,那我也想念我的國家,明日就向皇帝請旨回去罷。”虞絡抬頭,和裕豐的眼神撞上,“沒有糾纏,我們國家的女子一向如此,來去自由,不必擔心。”虞絡強顏歡笑對裕豐作揖,“今日我累了,你早點休息,我就不送你了。”虞絡看著裕豐說道,“是的,和你在一起的無數日夜,也抵不過山莊一晚,或許這就是愛情,不問來由。”虞絡看著裕豐遠去的背影,心心念念的說到,“還以為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但美好的記憶,似乎會更加完美,也忘記初識時刻的尷尬。”
是夜,暗的可怕,虞絡一個人躺在碩大的床上,“這上面有他的味道。”“他總習慣看書很晚,為了不打擾我,總是呆在書房,一呆就是子時,雖然每次都輕輕的親吻我額頭,但其實我一直在等他,似乎他并不清楚,我知道。”虞絡對著宮女說道,“太子妃……”宮女早已成了淚人,“公主,你為什么不反抗,為什么要任由他……”陪嫁丫鬟狠狠的說道。
“何必自尋煩惱,我只想要自由,如果被他所束縛,那又怎么找到快樂和自由。”虞絡看了看她說道,“或許這就是人們的本性,得不到永遠才是最好,一旦得到,便如棄子,離開并沒有什么不好。”
裕豐夜晚輾轉反側,想著虞絡跟自己這一年的情景,想著初識時候,真的動心,“絡兒,不要走。”他在心里說了千百遍,但終究無顏面對,早朝過后,裕豐來到虞絡的寢殿,今天格外安靜,沒有琴音,“奴婢給太子問安。”宮女小翠作揖,“太子妃呢?是否睡醒了?”
“太子妃早朝前見過陛下,已經辭行了。”小翠看著太子,憂傷的說,“奴婢不敢妄言,太子妃連夜讓奴婢收拾行裝,說不想在這宮殿多呆半刻。”
“哎”裕豐只是嘆了一口氣,“需要奴婢找人尋找太子妃嗎?”“不必了。”
我在竹亭里百無聊賴,看著垂頭喪氣的裕豐,心里頗為幸災樂禍,“你今天怎么了?”
裕豐并沒有說話,一旁的追風補充道,“太子妃今日回到她的國家,以后應該不會回來了。”
“哦。”太子妃離開了?
笛聲悠悠,裕豐并沒有說太多話,“今日就不能再多陪你了,我要去調查城內連環殺嬰案。”
“連環殺嬰?”我驚嘆道。
“大約是去年底,城南一戶人家里,嬰兒不知為何暴斃,身上無明顯損傷,只是血液像是凝結了一樣,全身淤青,當是所有人都認為是一場奇怪的病,但是直到第二個嬰兒出現這種癥狀,我覺得幕后肯定有黑手在主導。”
“哦,對了,那個,采花賊抓到了嗎?”我問道。
“哦,采花賊啊,估計一時半會是抓不到了。你就安心在這里住下吧,太子安排了人手保護好你。”追風一旁打趣的說,看著圍繞竹亭的溪水,不知道是人工挖掘還是天然的,小溪清澈見底,一條條鯉魚相互追逐,這是這些天我唯一的樂趣,喂魚。一條條肥胖的鯉魚在溪里來回游動,蕩漾著青綠的溪水。
裕豐轉身離開,來到一家客棧,坐在一個貴賓席位,觀察著來往的人群,熙熙攘攘的人們各懷心事,裕豐將頭看向窗外,一個衣衫襤褸的和尚拿著一個殘缺的碗坐在街道上,“施主,能否施舍老衲。”
一個橫眉冷眼的殺豬匠看來看和尚,掏出一個銅板,“得得,今天算大爺我賞你。”
和尚會心一笑,“施主必有善報。”殺豬匠看著和尚,倉促的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的豬肉鋪,裕豐看了看行人,“今日沒什么收獲,我們先回去吧。”
暗夜降臨,裕豐和追風在街道上靜待兇手出現,“這鬼天連個月亮都沒有,黑燈瞎火怪慎人的。”追風說道。
裕豐笑了笑,“你一個大男人怕什么。”
“太子別取笑我了,我從小怕黑你又不是不知道,非要這時候出來干嘛。”追風說道。
“兇手都是夜間作案,不半夜出來怎么能追到他。”裕豐說道。
“是是是,大人英明。”追風打了個抖索,跟緊了裕豐。燭火下搖曳著稀松的人影,“你說也奇怪了,以前大理的街道上多少也人挺多的,今天怎么鬼都沒有一個。”裕豐打量著空曠的街道,“許是這段時間嬰兒離奇暴斃和采花賊的緣故,您快別亂說什么鬼啊鬼的……”追風看著裕豐,突然長大了嘴。
“這,這不是白天那個和尚嗎?他在這里做什么。”
“噓,小聲點,跟緊他。”裕豐示意。
他走到豬肉鋪門口席地而坐,伸手到袈裟里拿出了一個木魚,“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忉利天。為母說法。爾時十方無量世界不可說不可說一切諸佛。及大菩薩摩訶薩……”嘟嘟嘟木魚聲回蕩在街道。
“他這是干嘛。”追風問道。
嗖的一道精光從屠夫家里飛出,“啊。”追風趕緊捂住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