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理科生，你們要做的就是練習練習再練習，尤其數學，學好數學，物理化學什么的，全都不在話下，知道嗎？所以啊……”若念望著講臺上利用下課幾分鐘，吐著唾沫星子的數學老師，看起來那么年輕的一位女教師，真是苦了她，成了苦逼高中的嘮叨老師。若念背靠后面的桌子，聽到的聲音漸漸飄散，思緒一點點被拉開，高二了，一年又一年，該做的還是沒做，不該做的做了一堆，腦子像漿糊一樣，亂。

許望靠在墻上，看著旁邊樣貌明明像個小妹妹，姿態卻像個老大人似得的若念，想想，好像同桌幾個星期了吧，還真是除了公事毫無交流啊，她也是挺厲害的，除了發呆，一句話也不說也行，真不知道該說她天性冷漠呢，還是不想和自己說話。真想敲開她腦袋看看里面裝的是什么，這樣想，也這樣做了，許望拿著筆敲了敲若念的腦袋“又在想什么呢？神游?”

這么親昵的動作，就這么毫無預感的出現了，若念抬起頭撞進許望的眼睛里，有點恍惚，伸手摸了摸被敲的地方，沒有回答也沒有追究為什么被敲，帶著探尋的眼神，略帶疑惑詢問“你說，家人和自己的未來哪個重要?”

“什么?”許望還以為對方質問自己為什么這么做，或者像往常一樣沉默不語，結果不曾想這樣一個問題就拋了過來，還是那么……那么難以理解的問題，真是，雙手環抱著胸，訝異的笑問著“小小年紀的，想的都是什么大道理啊”

若念也沒有想到自己就這樣問出來口，看到對方的神情，十有八九也被自己嚇到了吧，收了收神情，恢復往常的語氣回答道“沒什么，只是胡思亂想，有點煩”

“哦，胡思亂想，呵呵，還真是。”許望帶著探究的目光看了看若念，似乎像在尋找什么

若念感覺被盯有點不舒服，微微動了一下身體，開口道“干嘛盯著我看？”

許望笑著收回探究的眼神，撇了幾眼若念，開口道“那么久了你不和我說除了公事之外的話題，我還以為你一直不會和我聊天了呢，所以……”許望突然，湊了上前，打趣道“我還以為是做錯了什么呢，嘻嘻”

若念還保持那個姿勢，看著眼前被放大的臉，有點不自然，伸手把許望往外推了推，解釋道“熟悉一個人，對我來說，需要時間”

“需要時間啊，那現在呢？”聽到若念的回答，許望繼續問道，感情這丫頭原來是需要時間的啊。

若念不知道該說什么，就像現在玩的很好的舍友，她們總對自己說試著去了解和接受其他人，慢慢來，多點朋友總是好的“還……好吧”更想說的是我真的需要時間，話到嘴邊就變成了另外的樣子。

許望像看一個神奇生物一樣一動不動的看著若念，這小丫頭，冷漠的夠可以的啊，這樣不累啊。若念再次被盯著感覺有點慌了，像被審視一樣，眼神掃了一圈周圍“又怎么了？”

許望抽回身子靠到窗邊，并不立馬回答若念這個問題，望望窗外，轉回頭，看著若念疑惑帶著慌張的眼神，略帶猶豫的問道“我可以問你為什么總是拒人千里之外嗎？”

疑問的語氣但加上認真的神情讓若念露了一拍，對上許望的眼神，陷入了深深的眼睛里，好一會，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慌忙轉開視線，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這算什么，一開始就探討最深的秘密嗎？不去看許望，微微開口“可以不說嗎？”

即使再怎么假裝，許望還是看出來若念的慌亂，就像別人的秘密被探討了

“當然”恢復之前的神態，好像自己做錯了，不應該讓她那么緊張的“我只是隨便問問，等你愿意說再說也行，嗯?”佯作輕松的樣子，微笑著對若念說“看樣子也放學了，吃午飯去?”

若念知道許望是在轉移話題讓自己不那么緊張，突然有點不適應，這是袒護嗎？有點不確定，對許望回以一微笑“不了，等下和禾穗她們一起去，你先去吧”

“也行，那我先走了”許望收拾完桌上的課本，略過身子對后面的人說道“關懷，吃飯去吧”若念微微側下身，讓許望出去，然后打算收拾自己的東西也吃飯去。

“兩個都重要，你可以認為未來就是為了家人”身后突然傳來句話，讓收拾課本的若念楞了一下，回過頭只有關懷走出教室門口的背影“是對我說的嗎？”自顧自說了一句，好像周圍也沒人，應該是吧。

未來是為了家人嗎？若念想著關懷的那句話

“花兒，吃飯去了啦”

“好”看到三個等待的身影，若念有一絲溫暖。

高中，就是埋首書海中帶著感動的青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