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琪走到窗邊,輕輕推開窗戶,驀然,一絲初夏的微風輕柔的劃過臉頰,猶如輕紗拂面,柔柔的,癢癢的,雙手輕靠在窗上望著高掛在天空上的明月,正想著……
她知道從她們進書房起就有一雙眼睛靜靜盯著她,聽著她和天影三人的談話,他就是女皇派給她的暗衛——暗一
“出來!”她幽幽地轉過了身,對著冷清的書房輕喊道。
瞬間,書房里多了個黑色蒙面人單膝跪在蕭文琪面前,聲音冰冷,不帶著任何感情,道:“暗一見過主人。”
蕭文琪淡淡的看了下眼前跪著的黑衣暗衛,走了過去,繞過他,到他后面書桌旁的木椅上坐了下來,身體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眼睛微閉,似假寐般,似乎此時并未打算讓黑衣暗衛起來之意。
主人未讓他起來,他便不敢有任何異動和不滿,只能靜靜的跪著,從他進入暗衛訓練部開始,他不再是左右自己思想和感情的主宰者,暗衛的使命便是無條件的聽從主人的吩咐與命令,誓死保衛主人的安危,他們不能有任何異議,即便是讓他們馬上去死,他們也會毫無怨言。
好半響,蕭文琪緩緩睜開了那慵懶的雙眸,嘴里淡淡的說道:“起來吧!”
“謝主人。”說完便立即站了起來。
他動作干凈利落,毫無拖拉,轉身恭敬地側站在書桌前,而唯一表露在外的黑眸定定的看著前方的地板,似木頭人一般。
蕭文琪從木椅上起來,緩緩走到暗一身旁,她雙手環胸繞著暗一看了一圈,最后站定在他面前,黝黑深邃的雙眸上下打量著他,然后冷冷地說道:“把面巾拿下來!”
聞言,暗一身體驀地一疆,有些猶豫,在鳳鷹王朝,男子在未出嫁時不能隨便給女子看清自己的長相,除非那女子是自己的妻主與家人,或者是自己即將嫁的人,如是不然,將會招來世人的唾罵。
雖他長相丑陋不堪,以后也不會嫁于他人,但畢竟作為男兒家,面對這樣的情況總會感到緊張和害怕,他心里五味復雜,不知是因主人的行為侮辱了他而害怕,還是因怕主人見到自己丑陋的面容而緊張。
“算了,不用拿了。”蕭文琪看見他有些猶豫的眼神倒也未生氣,只是淡淡的對他說道。
畢竟他也是男兒家,這里是女尊世界,男子不能隨便拋投露面的,雖自己是他主人,但這樣要求他也許會讓他感到被人羞辱般,其實她到不是非要看他不可。
聽到她的話,明顯能感覺到眼前的身體放松了下來,蕭文琪淡淡地看了暗一一眼,雙手環胸的走到書桌旁,身體微微斜靠在桌上,臉上面無表情,薄唇輕啟:“既然皇姐讓你做本王的暗衛,那本王就是你唯一的主人,本王狠話可說在前,本王很討厭自己的暗衛在保護本王的同時卻未有我的命令又在為他人做事,就算那人是女皇也不行,如若被發現那可就別怪本王手下不留情。”頓了頓,臉上風輕云淡,似在和人閑聊般,她放下環著的雙手改為輕撐在后面的桌上,看著眼前輕顫的暗一,不以為然的說道:“如是你覺得不能勝任本王的暗衛一職,本王可以讓皇姐掉你回她身邊。”
一襲話說得風輕云淡,可那如冰潭般黝黑深邃的雙眸散發的冷光,讓暗一感覺渾身輕顫,害怕得雙膝跪在地上,水霧在眼眶里不斷的打著圈,顫聲哀求道:“暗一知錯,請……請主……主人責罰!求……求王……王爺不要趕暗一走。”
看著暗一的緊張害怕的神情,蕭文琪并未所動,她只是想讓自己的屬下知道,她——蕭文琪的屬下只能聽從她的命令和調遣,絕對不能有二心,否則——
暗一見主人未作任何反應,他突然抬起頭,舉起右手,一臉堅定道:“暗一再此發誓:若暗一對主人不忠,就讓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雖她不相信什么誓言,也相信暗一絕對不會對她不忠,只是想小小的懲罰一下暗一向皇姐報告她的事,雖那時她還不知道暗一是她的暗位,但也不可原諒,蕭文琪看著暗一一臉堅定的發誓,便緩緩走到面前,淡淡道:“該懲罰的本王已經懲罰了,既然你有心,那就跟著,起來吧!”
“啊——暗一謝主人。”聞言,暗一愣了片刻,但馬上回過了神,立即站了起來,動作依舊干凈利落,低著頭恭敬的站在蕭文琪身側,眼眶的水霧已被壓了回去,換上了一雙清亮的明眸。
“你以后就叫明月吧!”蕭文琪望了望窗外的明月,輕聲道。
“是,明月謝主人賜名。”暗一頷首恭敬道。
“好了,你下去吧。”蕭文琪看著明月淡淡道。
“是。”說完,明月瞬間消失在書房里,
書房又恢復了冷清中……
尚書府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站在大廳上,一臉憤怒之色,額上可以明顯的看得見因憤怒而高鼓的青筋,她下面跪著七八個壯實女子。
“我養你們一群廢物干嘛去了?”說著女人手掌在桌上狠狠一拍,瞬間,“碰”一聲,只見茶杯掉落在地上碎成幾半,桌上被打倒的茶水正順桌而下,‘滴滴……’的流在地上。
下面跪著的女子都縮了縮脖子,趴在地上的手都不停的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