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就算當初您不問穗兒那句話,穗兒也是要給小姐陪嫁的,穗兒心甘情愿,您是穗兒的小姐,就一輩子都是小姐。”淚一串串流下,不是傷口的疼,是心口的疼,小姐是她心口的暖,若沒有了暖,心就是冰冷,心沒有溫度人還活著做什么。
“穗兒,本宮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南又寒雙眼冰冷,冷酷斥責,轉身后眼里的冰冷立刻支離破碎,眼眶的淚終沒落下,全被吞下了肚。
回了惠寧宮,南又寒去內屋取了些銀兩,放到袖袋里。
又揀了些茶葉放到紫砂晶壺內,用火爐把冰融化成水,倒進壺內,茶葉在滾水中漸漸舒展開來,南又寒抬手倒掉第一泡,正欲再摻水時,秀兒帶著人回來了。
“娘娘,這位是秦御醫。”
南又寒偏頭看去,秀兒身邊跟著一名斂目微低著頭,眉目清秀的年輕人,年紀不過二十五六左右,丹鳳星眼,劍眉挺鼻,卻組成了一張帶笑娃娃臉,身材有些纖細,個子高挑更顯得單薄。
這樣的小白臉御醫和南又寒心里白發蒼蒼的老人差的遠。
“微臣秦嵐追叩見皇后娘娘。”秦嵐追單腿跪地請安,磁性的聲音里透著清新溫柔,能聽出是好性子的人。
“秦御醫多禮了,快請起,坐著說話。”
“謝娘娘。”秦嵐追起身,抬頭見南又寒,眼中滑過一絲驚艷。
“本宮正在泡茶了,秦御醫不如一起嘗嘗。”南又寒斟上一杯放于秦嵐追面前。
“承蒙娘娘看的起,嵐追恭敬不如從命。”秦嵐追三指執杯,先嗅后品,“好茶,這可是觀音玉景中的上品,沒想到嵐追有生之年也能品得此茶,真是三生榮幸。”
“看來御醫是好茶之人。”酸儒你敢不敢說話再酸一些,聽的牙疼。
“娘娘身體不適,微臣現在幫您把脈看看,是否疾殃。”秦嵐追一杯茶后,不忘正事。
“本宮倒沒什么事,其實就是想找御醫拿點治外傷的良藥。”
“娘娘這不和規矩的。”秦御醫一臉嚴肅,模仿食八股文長大的老學究。
“怎么這宮里的人都愛跟本宮講規矩。”
“請娘娘恕微臣尚不能如此。”
“哦?沒得商量。”
“實在抱歉,娘娘。”
“秦御醫從來沒有越過矩?”
“至今還未有。”
“本宮用銀子買。”
“一切照規矩辦。”
“把用藥記本宮賬上。”
“每個人都有限量的藥品。”
“秀兒,把門關上,叫小羅子進來。”秀兒聽令關門叫來了小羅子。
“娘娘,您這是要做什么?”秦嵐追瞪大鳳眼,他與皇后一室,若關門是犯忌諱的。
“娘娘”小羅子來了。
“把秦御醫扒光了,然后丟出去。”
秦嵐追驚了,“娘娘在開玩笑?”
“是,娘娘。”小羅子說。
“娘娘,會凍死的。”秀兒說。
“本宮一言九鼎,玩笑是什么?給他個火爐。”南又寒說。
“娘娘,微臣,微臣,啊!你不要過來。”老誠的娃娃臉開始驚慌失措。在小羅子的逼近中步步后退。
“小羅子,手腳麻利點。”
“娘娘,您不能,啊,你真扒真扒,我正八品豈能是你個奴才碰的。”
“娘娘,這……”小羅子住手。
“正八品也好嚼嘴子,別叫這么大聲,傳出去讓人以為你在惠寧宮上演愛情動作片,小羅子拿麻布把秦御醫嘴堵上,本宮聽著心煩。”
“娘……娘,娘娘,娘娘,微臣覺得,其實藥的事可以商量。”秦御醫跑不過小羅子,官服被扒。
“一切照規矩辦。”
“微臣可以想辦法,把藥記在其他宮人身上。”秦御醫打不過小羅子,襯服被扒。
“每個人都有限量的藥品。”
“微臣,微臣有私藥,可以饋贈娘娘。”秦御醫力氣宣告陣亡,內服被扒。
“小羅子,等一下。”小羅子手已經抓著秦嵐追的鸞衣“那怎么好意思?”南又寒淺笑。
“知己難求,娘娘不要客氣。”虛弱的秦御醫趴在地上喘氣。
“知己二字本宮受之有愧。”
“娘娘好茶相贈,應該的。”
“藥帶在身上嗎?”
“在……在,在醫盒里。”
“藥算本宮買的,銀兩給秦御醫放盒子里了,這事大家心知肚明,傳出去都不好看,秦御醫意下如何。”南又寒取了藥,準備出門。
“微臣今天沒見過娘娘。”
“非常好,小羅子送客。”
“娘娘……”秦御醫泫然欲泣。
“秦御醫還有事?”
“娘娘,容微臣把衣服穿上。”
“秀兒,跟本宮走,小羅子伺候秦御醫穿衣。”
秀兒趕忙取了披風給南又寒披上,然后開門離開。
南又寒和秀兒一走,屋內的空氣頓時凝固,小羅子一件件衣服撿起送到秦御醫面前。
“我……我自己來就好。”秦御醫笑容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