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里,大概是因為羽經常在林中參悟《生命史冊》,所以和雪還有炎并沒有碰過面。直到,一場王城的祭祀典禮上。
那晚,他在準備祭壇事宜的當口,一陣鑼鼓喧天,打著彩色浪邊的幡旗的孩童,仿佛河流一樣,從王城這里一直通到看不到的天際。
一個大鼓,四人齊打。剩下幾十個小鼓,后面跟了幾個敲鑼的。而他看見,雪就站在瞭望塔上,她在認真的看著這個祭祀儀式。眼中的高傲沒有了,只有讓這喧天的鑼鼓渲染的帶有喜色的目光。羽久久的看了看雪,輕輕的嗤笑了一下。
鑼鼓聲停止后,一陣笛聲讓周圍異常安靜。羽已經收了笛,周圍還久久的陷在安靜之中。不多時,又恢復了熱鬧,每個人都想知道是誰吹得,當然,幾乎沒人看見。
開始宴席的時候,炎來到了羽的位置。他目光收斂,表情淡定,微微一笑,神態真誠。“羽子原來是雙靈!”而后炎低了低頭,“靈滅魂亡!”
羽看著炎眼神深邃,“正是如此!”
炎抬頭望了望遠處,羽知道,雪在那里站著。“聽說,破解的方法很難!”羽聽了這句話,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眼睛看著杯子,不屑的搖了搖頭。炎皺了皺眉,“什么方法?”
“浴火!”
“傳說中的‘浴火’?”
羽笑了笑,“怎么,不信我?”
“我信你,因為,這個秘密只有王族和易子知道。你是易子的唯一弟子,知道這個并不奇怪。”
羽嗤的笑出了聲,“你要為雪浴火嗎?”炎并沒回答,只是又看了看遠處,羽知道,雪已經離開了那個地方。炎低了低頭,皺著眉告辭了。
他知道炎想找一個更好的方法,是啊,救了所愛之人,自己卻死了,哪個愿意做這樣的事啊!白癡才做。
“師哥當時是這樣說的,可是,他卻這樣做了。”
“你知道曾爺爺的《天經》在哪里嗎?”她看著夜。
“師父的《天經》本由師哥保管,師哥走后,師父痛苦萬分,就將自己的天經和師哥的天經一同下葬了。”
“是葬在夢丘山林里了嗎?”
“你去過?”夜驚奇的看著她。
“沒有!”
這時,夜煩躁了起來。
她心里有些欣喜,沒想到這么容易就打聽到了這個消息。夜走到她這里,挨著她而坐,“可不可以不去找那些東西。師哥已經死了,難道這還不能讓你收心嗎?”
“夜,有些事情你無論怎樣去追,卻永遠追不到。可是有些事情,你明明什么也沒有祈求,它就來到了你的身邊。這就是緣”
“師父曾經說過,和《生命史冊》有緣的人,會在里邊悟出屬于自己的東西,但最終會因為自己所悟的東西而喪失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在書中陷的越深,失去的越多。”
“夜,你是那么豁達的人,在感情面前這樣小氣!”
“羽為了自己的摯愛而死,他希望這樣。他把自己的幸福給了摯愛之人,他給了雪心,救了雪的命,并阻止了夢人的第二次戰亂。”
“這些你難道想不到嗎?”她看了一眼夜,“若是羽不是有這樣深切的愛,大概是永遠和《生命史冊》無緣的!”
夜涼涼的笑了笑,“難道,我是為了我自己嗎?”
她打算斷了這朦朦朧朧沒有結果的愛情,“和為了自己有兩樣嗎?”她接著說,“夜,放棄我,我喜歡那個開朗,豁達的你,我希望你早日破開自己織的情網,清醒過來。”
她沒有再說什么,掀開草簾,大漠的落日,果然又圓又大,不多時,落日的盡頭走來一個人,“易子回來了!”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