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七右腳踏地,整個人飛掠而起,右拳如真氣涌動,如同蛟龍出海一般,強(qiáng)烈的氣勢仿佛能將空氣震開。
砰!
拳頭猛烈地砸在段安的臉上。
咔喳!
一聲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段安的臉骨被打得粉碎,他的額頭劇烈地撞擊地面,鮮血混雜著白花花的腦漿從耳朵中流出,
地面紅**體渾濁在一起,段安的眼球凸起,渾身像死魚一般地抽搐著。
只是一拳,沒有用任何的武技,直接將段安打倒在地!
而這一拳,其中蘊含了多少憤怒,又有誰知道?
這是要忍受多久,要委屈多久,才能夠積累起這樣的憤怒。
也唯有這樣的憤怒,才能夠逼迫段七下狠手!
“殺人了!那邊殺人了!”
“出人命了!快去看啊!”
整個練武場聽見那一聲如雷貫耳的聲音,又見遠(yuǎn)處地面上流一攤血,紛紛趕了過來,將這里圍得水泄不通。
許多人都圍繞著段安,不停地指指點點。
“段安死了嗎?”
“段七,想不到你竟然下這樣的狠手,連自家人都不放過。”許多年輕子弟議論紛紛。
這一群人,平日里都以段昊天馬首是瞻。
有實力的人,往往都有一大群的追隨者,而段七從前被林宛利用,只陪著那個女人,沒有自身實力,更沒有人愿意追隨。
也因此,淪落到今天這個局面。
“段七,你這樣殘暴的性格,根本不配做段家少爺!”
“段七早就該滾了,我昊天哥才配成為這段家的少爺。”
人群議論紛紛。
而此時,浮萍抬頭看了一眼段七,她心中更是感動不已,她知道段七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剛剛出手打段安的人若是她,那一切的矛盾都集中到她的身上了。
所以段七剛剛才讓她別和段安動手。
那時候浮萍還不了解,不知道段七的良苦用心。
而如今,等到浮萍見到這些人的嘴臉時,她才明白,原來攤上事后會惹來那么多的麻煩。
她的眼中突然有一滴淚水涌出,這是感動的淚水。
她仿佛已經(jīng)聽見了少爺?shù)穆曇簟?
“放心,你受的委屈,我都為你一一討回來!”
她鼓起勇氣,道:“你們不要冤枉少爺,少爺沒有殺人,段安沒有死!”
段安的確沒有死,段七下手看似狠毒,其實不然,那一拳,他已經(jīng)是手下留情了。
若是段七真的那樣心狠手辣,那樣的無情,在這一拳上施展武技,那段安恐怕連呼吸的機(jī)會都沒有了。
有人也注意到浮萍的美貌了,眾人皆是微微一驚,聲音柔和了幾分:“這位妹妹,你千萬不要被段七騙了去,段安現(xiàn)在不死,恐怕也是受傷慘重了。”
幾人態(tài)度突然好轉(zhuǎn),段七只得苦笑。
男人豈非都這樣,見到漂亮的女孩,態(tài)度總是要好上許多的。
段七見段安慘狀,他毫無憐憫之色,冷冷道:“這一拳只是給你一個教訓(xùn),以后大家都互相留一點余地!”
他說完這話,便要帶著浮萍離開這是非之地。
而就在這時,人群之中走出一個身穿灰色衣袍,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他擠出人群,走到段安的身邊,隨即蹲下身子,道:“讓我看看。”
灰袍少年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段安的脖子:“頭破血流,氣脈已經(jīng)不穩(wěn)了。”
他話音剛落,躺地的段安突然劇烈地抽搐起來,他的眼中帶著惶恐與不安,卻是一直說不出話來。
他的雙腿更是劇烈地抖動,雙目血紅。
段七停下腳步,他感覺到身后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東西。
急忙回頭。
而就在這時,段安的身體突然僵硬了,他竟已經(jīng)死去,他的眼睛是睜開的,死不瞑目,眼睛里充滿了怨毒的神色。
“什么?死了!”
周圍的人群紛紛大驚。
灰袍少爺也嚇得縮會了手:“我早就知道段安活不長了,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竟死那么快!”
段七眼眸深深凝聚,緊緊盯著灰袍少年:“你到底是誰?”
灰袍少年起身:“在下段郎。”
段七沒有管他是誰,他右眼瞳孔急劇變化,天眼順開。
他的右眼掃過段安,就看見一根銀色的針刺在段安的喉口。
“這是血溶針!”段七已經(jīng)看明白了,他怒視著段郎,“你剛剛在他脖子里刺入里血溶針!”
段郎笑道:“段七,你殺了人,莫非還想要栽贓陷害在我頭上?”
段七道:“血溶針刺入人體后,立即融化在人體的血液當(dāng)中,這種暗器你是從哪里來的?”
段七知道,段家用暗器的人極少,這里的年輕子弟們都喜歡用劍,而這叫段郎的人卻用的暗器。
這讓段七不由地想起來一個多月前那個晚上,有人放吹箭想要暗殺他和浮萍兩人。
想到這里,段七整個人都憤怒起來了,一手抓去,將段郎的脖子衣袖直接抓住:“說!放吹箭的人是不是你!”
段郎不緊不慢地甩開了段七,笑道:“什么吹箭,段七,我可告訴你了,今天你殺死了段昊天的表弟,你就等著被段昊天殺死吧!”
周圍的人群更是一個個義憤填膺,都指著段七罵道:“段七,你殺死了段安,你死定了!”
按照族規(guī),家族比武本不能殺人。
可若是兩方結(jié)下了仇恨,那么另一人便可以在比武場上光明正大地將對手殺死,復(fù)仇!
這本是一個快意恩仇的世界,有仇不報,才是傻子!
段七已經(jīng)不想解釋了,他用天眼看到了這血溶針消失的最后一瞬,現(xiàn)在自己說什么,這些人都不會相信自己的。
只有浮萍相信他。
“少爺沒有殺人,人是你殺的!”浮萍指著段郎。
段郎的臉色微微發(fā)青,這異樣只是一瞬而逝,隨即他捏了捏手骨,眼中透著一股森寒:“段七,昊天哥現(xiàn)在不教訓(xùn)你,今天我來教訓(xùn)教訓(xùn)你!”
說罷,他衣襟一抖,一股金色的氣浪從腳下升起。
“金色洪濤!想不到段郎竟是煉體境小成境界了”
“段郎兄,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段七了吧!他的丹田被廢,已經(jīng)不會修煉了,教訓(xùn)廢物,何必動真呢?”
周圍的人群紛紛冷笑,一個個冷眼旁觀,都期待著段郎待會將段七打趴下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