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路給老頭買了份飯。快到時看到老頭眼巴巴的站在門口。看到墨江回來就竄了過來。對著墨江笑：“兒子你回來啦。”

墨江嘆口氣。對兒子這兩個字真的無感。畢竟自己的年紀都能是他祖宗了。

可老頭……永遠別想跟他說清。

因為說不清……

墨江把手里的飯菜放在桌上。不怪他要親自動手。交給老頭自己弄。只怕他要用牙。

剛擺好老頭就迫不及待的要上手抓。墨江一把攔住。遞了雙筷子。老頭接過筷子還喃喃：“對對！吃飯要用筷子。”

墨江又嘆口氣。得了。他已經徹底放棄治療。

話說老頭的兒子什么時候回來。聽老頭說他兒子去了姥姥家。他都來了兩天了。不說去姥姥家。去祖宗家也該回來了吧。墨江不由看看老頭。這黑的跟碳似的。不知道是真的給還是很久沒洗澡。現在連他都懷疑老頭是不是真的有兒子。

墨江想了想又嘆了口氣。算了。再替他兒子照顧一段時間。

等老頭吃完飯。把房間收拾好。提著垃圾給扔進巷子口的垃圾桶。

回來就看到老頭躺在破棉被上張著嘴打呼嚕。搖搖頭。天已經入夜。沒有電子設備也不知道幾點了。

墨江出來把門板挪好。正準備跳上房頂就聽見

“你不是徐老頭的兒子吧？”

轉頭。是昨天的那個婆婆搖了搖頭。又問：“你是？”

老婆婆笑的慈祥：“我是這巷子的房東。”

墨江點頭。禮貌道：“你好。”

老婆婆依然笑著：“能借一步說話嗎？”

墨江想想也沒什么點頭便答應了。

跟老婆婆到了她的住處。老婆婆杵著拐杖。走的卻很穩。

“你要喝點什么？”老婆婆問。

墨江搖頭拒絕：“謝謝。但不用了。”

“那就隨便坐吧。”老婆婆說著也杵著拐杖網沙發走去。

坐下。老婆婆笑的一臉慈祥：“能聽我說一個故事嗎？”

不等墨江回答。自己就在那侃侃的說：“十幾年前有一個幸福的一家三口。家庭并不是很富裕。男人女人每天起早貪黑做小本生意。雖然是這樣但他們很幸福。可突然有一天女人想帶孩子回娘家看看。男人就要他們早去早回。男人沒想到。女人這一走就沒有再回來。為了省錢帶兒子坐了大巴。誰知大巴路上突然側翻。整輛車掉進了江里。等車拖上來時一車的人都已經沒氣了。”老婆婆喝了口水繼續說：“這對男人來說是個噩耗。他一直都是個孤兒。妻子孩子就是他唯一的親人。失去妻子孩子后。整個人很頹廢。沒有家庭的支撐本就不怎么賺錢的店又倒臺了。雙重打擊下男人萎靡不振。渾渾噩噩。”

老婆婆說到這。墨江就知道她在說誰了。一直都在聽老頭一個人在說。本以為他的兒子只是有事離開的時間比較久。現在才知道。老頭的兒子早在十幾年前就夭折了。

老頭太在乎他的妻子孩子。也不愿意承認他們離開的事實。所以才瘋瘋癲癲。連記憶都在逃避。

說到底。老頭也是個可憐的人。

老婆婆看墨江的神態就知道墨江已經猜到了。便跟墨江說：“如果他的孩子活著。應該跟你差不多大吧。”

本來低沉的氣氛因為這句話尷尬起來。

墨江一臉的黑線：不，差的遠了……

但還是回：“嗯。”墨江不笨。理解老婆婆的意思。但他在這個世界停留不了多久。恐怕這位老婆婆要失望了：“可我只是路過。停留不了多久。”

果然老婆婆聽了這話露出失望的神色：“孩子。婆婆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否則也不會靠近他。”猶豫再三最終下了決心說：“婆婆我眼看就是要入土的人了。沒什么大的心愿。但徐老頭的事婆婆始終是放不下心。婆婆也沒想讓你一直照顧他。婆婆也明白。你們沒什么關系。你也沒這個義務。但十幾年了也就你愿意靠近他。所以……”婆婆說到激動處手都開始發抖。墨江見情況不對立馬上去給老婆婆順順氣。

等老婆婆終于緩過神來。墨江才道：“我在這里停留不了太久。但人都有惻隱之心。何況老頭收留了我一夜。我也不是多鐵石心腸的人。所以在我停留的這段時間里。不會對他不管不顧。”

墨江也不是多悲天憫人的人。他也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