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邀請
- 為君劍歌
- 文月滿
- 3115字
- 2017-05-07 23:09:29
人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生物,愛和恨是兩種對立的情感,但不絕對。愛一個人你永遠也說不出為什么,但是恨上一個人可以有千萬種理由,當然仇恨只是恨的一種。
就比如說金士元也不清楚自己心中對劉晟翀的信賴從何而來,但他卻能把劉晟翀當作兄弟;劉晟翀的心頭又多了一個該死的人——龍鳳凰。或許小時候父親離他遠去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他再也不能忍受身邊的人受到傷害。他有這份感情,但是他不說,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他心里最容易被攻破的一處。他必須堅強,因為他是他爹死前最不放心的人,他不想讓爹死都不能瞑目,他一定要調查清楚爹的死因,給他報仇。至于龍鳳凰為什么該死,劉晟翀也沒有必殺他的理由,不過直覺告訴他他以后還會經常和這個人打交道,這個人會比今天的他更加難纏,他會成為自己報仇之路上最大的隱患。
因為整個京城都被大雨籠罩,他們倆被迫的貓在一家茶館里,點了一壺茶慢慢品味。店里只有他們兩個客人,同樣是喝茶,同樣是被雨水澆的濕透,兩個人的狀態卻完全不同:劉晟翀一只手壓著放在桌子上的劍,另一只手撥弄著茶杯,看起來心情很不錯。反觀之金士元一臉的頹廢相,有氣無力發愣。
“我以后會和你爹說,不讓你再跟我一起出門了,我自己也會去找地方住。絕對不會住在你家。”劉晟翀連頭都沒有轉過來,繼續看向大雨中的云武街。雖然一句話打破了久久沉默的尷尬,但是劉晟翀里卻是五味雜陳。
“啊?別啊,你不住我家你能住哪啊?我知道你擔心我和我爹,但是你不是還能保護我們呢么?我沒事,我真的沒事,你看我身上一點傷都沒有。”說著金士元給劉晟翀展示自己完整的身體。
劉晟翀沒有立刻回復他,看著云武街的雨,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帶著一種非常傷感的語氣,說道:“你可能不知道,六年前我爹就是這樣一個雨夜被人帶走的。”
金士元不敢做聲了,他知道劉晟翀回憶到了他心底最傷感的地方和他最親近的人。
“在那之后我根本不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么,只是有一天我師父告訴我我爹可能被人殺害了。那年我才十四歲,我哭著喊著要去找我爹,他把我關了起來。我就一直哭,一直拍小黑屋的門,但還是沒給我開門。”說到這里,劉晟翀的眼里泛起晶瑩,抽噎了一下。
“三天之后,我師父把我放出來。他告訴我,我爹死了,死因不明。原因要我自己去找,現在我必須繼續好好練劍。我十四歲之前的那些年跟我師父學劍我覺得很輕松,無憂無慮。我把這當做一種本事。但是從十四歲以后,我的心里只有報仇,報仇成為了我生命全部的動力,我覺得如果我現在就能報仇的話,就算立刻去見我爹我都沒有任何遺憾。”最后一句話劉晟翀說的無比堅定,可見他想要報仇的決心。
“你爹和我爹是知己,咱們倆是兄弟。我十四歲的時候沒本事救我爹;我今年二十,我學會了我師父教給我的所有本事,不會再讓你和叔父再受到任何傷害,不能連累你們。報仇這件事由我一個人去做,天塌下來由我一個人扛,我不會再打擾你們的生活的。叔父年紀大了,你應該盡快成家立業,好好的孝順他。說句不好聽的話,千萬別等到他們都不在了再去想孝順。”說完,劉晟翀眼角有些濕潤,用手擦了擦,繼續看向門外。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孝敬我爹的。但是你除了我家還能去哪?”金士元非常關切,聲音中還有些柔弱的問。
“你放心,我是肯定有地方住,你放心吧。我還會住的很好呢。”劉晟翀對自己很自信。
“可是......”金士元還想說什么,卻被劉晟翀示意把話收回。
“別說這些了,你在跟我來說說京城啊,或者這云武街的情況吧。”劉晟翀給金士元和自己倒滿了茶。
“云武街雖然有很多勢力,但是這些勢力絕大多數都聽一個人的命令,這個人叫做云武閣主。他們都只是云武閣主的手下。剩下的一小部分都是一些其他大勢力建立在這里的分部,只需要服從這里的規矩就相安無事,就像龍家的酒肆。”
劉晟翀聽到這里露出一種特殊意味的表情,金士元看著他立刻就反應過來提到了不該提起的人,把話又咽了回去。
“不提他,不提他。但是云武街沒有人見過這位老大的真面目。”
“沒有人見過他?那他怎么命令云武街的這些人。”又一個能夠吸引劉晟翀的點。
“的確是沒人見過他,就連他的手下也沒有。每天他手底下等級最高的人都會聚集在一個地方,云武閣主把命令以卷宗的方式交給手下,然后那些手下就必須離開。”
“他不露面?這個云武閣主也太神秘了吧。這樣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意思。”這樣的人充分吊起了劉晟翀的胃口。
“還有更有意思的呢。聽說這個云武閣主跟孫半城關系十分要好。他們之間經常有往來。”
劉晟翀又糊涂了,“這個孫半城又是誰?怎么那么多人呢?”
“你要認識的人多著呢,都是你們這些江湖里上流社會的人,你比我更該認識。這個孫半城,原名已經沒人知道了,孫半城是江湖上最有名的商人,富可敵國,財擁半城,整個京城一半的勢力都是他的,所以人們給他一個孫半城的外號,說是外號,也是敬畏之稱。”
“那他這富可敵國得有多少錢啊?”劉晟翀突然對孫半城的財富動起了心思。
“孫半城是全天下最大的錢莊,大通錢莊的老板。從大通錢莊手里流過的銀票比國庫庫存都多。我也只是聽說,朝廷每年的財政收入有兩百萬兩白銀,銀票,糧食甚至官鹽還有更多。但是孫半城的個人財產里光是白銀就有一千萬兩。”最后一個詞金士元特地壓低了聲音去說,生怕找來麻煩。
“這,這也太多了吧?朝廷產銀的五倍,那他豈不是比朝廷更有錢?”
“這其中的詳細就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了。這個孫半城從十幾歲就開始做生意,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年了。積累起來這么多的財富也是情理之中。所以人家才能跟龍家這樣的世家瓜分京城的勢力。”
“他們兩家誰的勢力更大?孫半城占的應該是財力,龍家靠的應該是人力和在朝廷的威望。”
“嗯,沒錯。”金士元伸出了左右手的食指,“但是在整個京城的勢力范圍上是一半一半,五五開。”說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劉晟翀快速地伸出手捂住金士元的嘴,“噓!”
劉晟翀仔細的聽著外面下大雨的聲音,耳朵動了一動,聽出了這不尋常雨聲的門道。“你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會有住的地方,而且還會住的很好么?”劉晟翀欣喜地看著金士元。“唔嗯嗯。”被捂著嘴就連點頭都不好發出聲音。“我跟你說,我能去住的地方來人接我了。”說完,劉晟翀漸漸放開金士元的嘴。
金士元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他,看著他自信的笑容,不知道該怎么問他,更不知道該怎么反駁他,只能靜靜地看著他等著接他的人來。
沒過多久,從店外瓢潑的大雨中走進來三個手拿長刀的黑衣人。現在這個江湖就連黑衣人也都是一個裝扮,若是放到現在,這些武功高強的人可能會因為撞衫就打起來。“來者不善啊。”劉晟翀看著氣勢洶洶的三個黑衣人,還保持著一種輕松的狀態,面帶笑容的看向三個黑衣人。
看著這個人如此的鎮定自若,為首的人用刀對著他:“你就是劉晟翀?”
“我是,你們有什么事?”劉晟翀面對三個沒有一點緊張,臉上的笑容比之前的更加燦爛。
“我家主人請你做客。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這個黑衣人很嚴肅的,語氣中帶有很濃重的命令語氣。
“你家主人是誰啊,我總得知道我是跟誰走的吧?”劉晟翀很無奈地問道。
“我家主人是云武閣主,跟我們走吧!”
“怎么樣,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我沒辦法拒絕。拒絕了我以后還怎么在京城混,就算逃過了一個云武閣主,也逃不過一個孫半城。”這句話是劉晟翀說給金士元聽的,然后站起身來轉頭就看著為首的黑衣人,“不過我也不能隨隨便便就跟你走的......”說完,從身后的桌子上抽出他的劍,劉晟翀有發揮出沒有人能跟得上速度,在三名黑衣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在他們的身邊跑了一圈,回到剛才的位置。“锃”,響亮有清脆的一聲,劉晟翀的劍被他插回劍鞘。
為首的黑衣人快速地檢查自己的身體,發現并沒有什么異樣。但是身后的那兩個人“撲通”的一聲倒下了,沒了氣息,嚇得活下來的那個人頓時沒了剛進來時的威風和勇敢,被劉晟翀拍了一下肩膀,有些腿軟,
“咱們走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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