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憶寒醒了。
當她在昏迷之中感覺到自己的痛覺神經在一點點蘇醒之后,她也被這種身體被撕扯著的疼痛喚醒了。
當她茫然四顧,看到一旁擔憂不止的墨宸天時,向憶寒長舒一口氣。
她竟然有種好久不見墨宸天的感覺。
墨宸天的身子顫抖了一下,終是忍住沒有打斷治療。他只是擠出了一個自認為好看的笑容,就呆立在那里,從頭到腳都透露著不知所措。
向憶寒被他有些滑稽的動作和笑容逗笑了,但是身體還是像被掏空般的虛弱難受,讓她嘴角彎到一半又無力的垂下。
那些怪異的機器還在滴滴答答的工作著,但是忽略掉向憶寒隱在暗處的手背爆出的青筋,這種詭異的氣氛在兩人對視的目光中一點點粉碎,拼湊成了一個溫情的瞬間。
向憶寒沒有如愿的撐到最后,她在機器停止工作的前一秒重新進入昏迷中。她沒有發現,放在她空間的虻語正在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墨宸天卻終是如愿的在之后沖到向憶寒身邊,把她摟在懷里,撥弄著她因汗濕貼在額頭上的碎發,真真切切的感受著懷中人的存在。
他溫柔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凌厲,望向了正在脫手套的白大褂。
“她現在怎么樣了?是不是徹底好了?怎么現在又暈了?”
白大褂置若罔聞般開始收拾手上的器械,墨宸天皺皺眉,又把剛才的問題問了一遍,依舊沒有得到回答。
邵紫英在這個時候進來了,他終于把那不知道什么材質的黑衣脫了,換上了白大褂。
他先是走到白大褂身邊,一只手在自己的口腔內一陣摸索,拔出了一顆假牙,放在了白大褂面前的儀器中。
“這個實驗呢,就是從人體內取出想要的異能,這也是劉夢澤,哦,也就是那個二號,還有韓雅她老公甄歷被抽取異能的方式。所以做完手術的人都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才能恢復如初。”
邵紫英往向憶寒躺的手術臺走來,視線卻被墨宸天擋的嚴嚴實實,只能故作無奈的走開,但是卻依舊呆在離墨宸天不遠的地方,還一邊熱情的給墨宸天解釋著。
墨宸天半信半疑的接受了這個答案,他抱起向憶寒,對著邵紫英的態度不算太好。
“好,那你幫我安排個房間給憶寒恢復,我可以做你的試驗品,但是你要保證憶寒的安全的恢復。”
說到這,墨宸天直勾勾的盯著邵紫英,一字一頓的說:
“如果我發現你違反了約定,或者憶寒受到了一點的威脅,我,哪怕是死,也要先拉著你們下地獄才安心。”
“我,說到做到!”
墨宸天語氣的堅定邵紫英當然能聽的出來,他退了幾步,讓臉隱在陰影之中,語氣有些飄渺的問:
“你這樣值得嗎?”
“當然!”
邵紫英嗤笑一聲,“傻子!”,卻也不在探尋什么。
白大褂終于在儀器中抬起了頭,示意邵紫英過去。邵紫英拿了那顆處理過的牙齒,安回自己的嘴里,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你跟著阿狗就能找到房間,我會給她提供必要的東西,但是沒有人會照顧她。你安頓好她去樓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