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現在很擔心伊莉茍薩。
因為伊莉茍薩——或者說伊莉雅,迄今為止也就讓塞拉見識過她火球術的本事...
塞拉只知道老師很厲害,但并不清楚她的實力究竟有幾斤幾兩。
所以塞拉看到自己的老師被惡霸纏上時...她確實在擔心老師的人身安危。
但現在...她已經知道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了。
那一瞬間,走廊的所有學徒感受到了奧術能量的劇烈涌動,但隨后這股能量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他們循著能量涌動的源頭看去時,只看到了弗爾正和一名金發(fā)少女對峙。
所有人都理所當然地以為剛才是弗爾制造出來的奧術之風:
“什么嘛,弗爾又在欺負女孩子了。”
“這個混賬東西...”
“噓,快走,少管閑事。”
...
然而,只有近距離目睹了全程的塞拉才知道——剛剛那是老師對弗爾的威懾!
她不禁想道:
“哼哼,這下弗爾這家伙應該會害怕了?!?
不料,此刻的弗爾竟是一副被激起了興趣的樣子。
“哦?有意思??雌饋硇℃枰芙桃幌隆!?
伊莉茍薩微微抬起頭:
“你最大的錯誤,就是惹怒了吾?!?
弗爾自信地邪笑著:“在這座學院中,我弗爾還沒有怕過誰。更別說是像你這樣的——”
弗爾并沒有能把話說完。
因為當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面目全非、鼻青臉腫、不成人樣地躺在了地上,看起來已經被狠狠地暴揍過一頓了。
“什么?!”
一旁的維琳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伊莉茍薩此刻正像踩垃圾一般,正在一腳一腳地踐踏著鼻青臉腫的弗爾。
目睹了全程的所有人——塞拉,維琳娜,甚至是當事人弗爾,都完全不理解她究竟使用了什么詭異的法術。
“唔!?。∧?..你知道我...是誰嗎?!??!??!”
伊莉茍薩才懶得聽他的廢話,一記灌注了能量的踢擊將弗爾從地上掃起,硬生生撞在一旁的墻上。
維琳娜沒有心思去細想伊莉茍薩究竟使用了什么法術:“你這賤人!住手!你竟敢對弗爾少爺...!”
伊莉茍薩斜視了一眼,就像是沒聽見維琳娜的話一樣,當即抬起腿,用膝蓋狠狠地給弗爾那張已經不再俊俏的臉來了一記。
“咳!啊!你這...??!啊...”
隨后再一下,又一下,如此往復。
“喂,你們!看什么看,愣著干嘛,快去告訴魔導師!”維琳娜朝著周圍的人群大喊。
然而,學徒們暗自竊喜后便像沒看到、也沒聽到一般匆匆而過。
“你們...你們!”維琳娜氣得跺了跺腳,“賤人,你給我等著!”
說罷,便迅速跑遠,消失在了視線中。
而伊莉茍薩,此時依然是擺著一副撲克臉,正用鞋跟摩擦著弗爾的右手關節(jié),因為他試圖施法反擊。
“啊...?。。∽∈?!求你...啊——”
“哼?!?
“我錯了!我不該對您....啊——大法師女士,動歪心思!啊!”
“...道歉。”
“什...什么?”
她揪著弗爾的后衣領,將他一把摁在了一旁看傻了的塞拉面前。
“給她道歉,蛆蟲?!?
“好...好的,塞拉小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此時的塞拉早就完全懵了,只是呆呆地點了點頭:
“哦、哦?!?
弗爾顫抖地轉過頭來:“我可以走了吧?”
“不?!?
隨著伊莉茍薩周身的奧術能量再度激蕩,弗爾的表情漸漸驚恐起來。
“她那份你還清了?!?
“至于吾...道歉可不能讓吾消氣?!?
...
“——夠了?!?
一個沙啞的聲音試圖制止伊莉茍薩的動作。伊莉茍薩側目看去,是一位學院的魔導師,維琳娜正跟在其身后。
但他們遲了一步,伊莉茍薩的火球術還是甩出去了。
轟!
弗爾倒飛而出,隨著清脆的玻璃破碎聲,他徑直從走廊的窗口飛了出去。
“啊——”
噗通!
聽起來像是掉進水池里了。
維琳娜叫道:“導師!這個賤...這個來路不明的法師想殺了弗爾少爺!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呀!”
“且慢。”
這名略顯蒼老的血精靈魔導師抬手攔下了激動的維琳娜,開口道:
“塞拉,這位就是你找到的新導師?”
一旁的塞拉緩緩站起身,仍然搞不清楚狀況地點了點頭。
魔導師瞪了一眼塞拉:“你可真是找了個好導師哪。”
塞拉被這一瞪嚇得不敢說話,“嗖”地躲到了伊莉茍薩的后面。
“羅曼斯?!蹦熣f道。
伊莉茍薩撇了撇嘴,“伊莉雅?!?
“很好,伊莉雅女士。”
羅曼斯的雙眼迸發(fā)出奧術光輝,似是某種威懾。
“你可否知罪?”
“哦?你要為那個騷擾吾等的下三濫開脫嗎?”
“不要誤會?!绷_曼斯看向那個被轟飛出去的弗爾撞破的玻璃窗。
“弗爾他三番五次騷擾女學徒,早已嚴重違反了院規(guī)。這是他應得的懲罰。”
“什么,羅曼斯導師!”
維琳娜一臉震驚。
“但是。”
羅曼斯并未理會維琳娜:“你并沒有權力代我院懲罰學徒?!?
“既然塞拉已將你當作導師,而你也已經來到了這里,那么我想你已經準備好面對這場戰(zhàn)斗了?!?
說罷,羅曼斯轉身,示意伊莉茍薩跟上:“來吧,伊莉雅女士。如果你能在魔法的造詣上勝過我,那么我便準許你帶她離開。”
“哼,所以,對吾的懲罰便算在這場戰(zhàn)斗里,對吧?”
“正是如此。”
...
片刻后,魔法訓練場中。
塞拉此刻正和湊熱鬧的人群一起站在觀眾席上,一臉興奮地向伊莉茍薩招手。
“老師老師,加油!”
而維琳娜不知什么時候站到了塞拉旁邊。
“省省吧。”
她對著塞拉不屑地說:
“你該不會指望這個來歷不明的野女人能擊敗羅曼斯導師吧?需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羅曼斯導師可是銀月城...乃至奎爾薩拉斯的首席魔導師!”
“我當然知道羅曼斯導師是首席了!”塞拉反駁,“我的新導師,她可是能做到瞬發(fā)火球術的,連吟唱施法都不需要?!?
“得了吧。等你的這個老師敗下陣來,你還是得乖乖呆在學院里,到時候,等弗爾少爺痊愈了,有你好受的?!?
維琳娜厭惡地看著塞拉,恨不得當場就把她生吞了。
“切,我才不想再整天被羅曼斯導師說教了?!比洁熘?,“就憑她肯手把手地教我法術,她就比羅曼斯導師好上一百倍?!?
想到這里,她再度向伊莉茍薩招了招手:“加油!老師!我全指望你了哦!”
話是這么說,但羅曼斯導師畢竟是首席,塞拉仍然緊張地搓著手。
而此刻訓練場中央的伊莉茍薩,正和那名德高望重的大魔導師羅曼斯對峙著。
說實話,她根本沒什么好怕的,畢竟連西澤爾這樣的大法師都...
“等等,西澤爾是個冒牌貨呢?!?
伊莉茍薩仔細一想,她確實沒和強力的法師正經交手過。而這個大魔導師,比起達拉然上的大法師們,周身散發(fā)的奧術能量也是不相上下。
“首席魔導師嗎...塞拉的前導師真是有排面?!币晾蚱埶_暗道,“哼,塞拉這拖油瓶似乎并沒有告訴過吾。”
羅曼斯用法杖的末端震了一下地板:“肅靜!”
不多時,嘈雜的訓練場迅速安靜了下來。
“伊莉雅女士。你不使用法杖嗎?”羅曼斯問。
伊莉茍薩聞言,看了看腰間的手杖,抬頭道:“不需要?!?
“很好?!?
話音剛落,羅曼斯手中的法杖迅速化為奧術光輝消散。
“公平起見,我也不會使用法杖?!?
伊莉茍薩目光灼灼地看向羅曼斯:“你這是在憐憫吾么?”
“此話怎講?”
“讓吾把全盛狀態(tài)下的你打敗,這才是一場擁有充分說服力的戰(zhàn)斗,以證明吾比你更適合成為塞拉的導師。”
“口氣不小,伊莉雅女士?!绷_曼斯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不過...你身上那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已經告訴了我你來自哪里?!?
伊莉茍薩臉色微變:
“哼,那又怎么樣?”
“區(qū)區(qū)達拉然法師,又是哪里來的膽量,敢對奎爾薩拉斯的正統(tǒng)法師口出狂言?!”羅曼斯的臉上帶著慍怒。
伊莉茍薩暗暗松了一口氣:
“還好。”
臺上的觀眾們當即議論紛紛:
“達拉然?!那個人類王國?”
“哈,原來是達拉然來的法師?”
“太可笑了,叛國的高等精靈法師來這里挑戰(zhàn)正統(tǒng)了?”
“放棄吧,達拉然的冒牌法師,你是贏不了銀月城的正統(tǒng)傳承的!”
塞拉當然也聽得一清二楚:
“達拉然...?”
...
“肅靜!”羅曼斯喝道。
羅曼斯一席話瞬間讓今天這場戰(zhàn)斗上升到一個莫名其妙的層次。
塞拉從小便是活潑而不服管教的孩子,從薩古納爾男爵那里接手塞拉時,他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但如果是塞拉所希望的,羅曼斯也不會去阻攔她。
可真當這一天到來時...前來帶她離開的人卻是來自達拉然的“叛國者”。
銀月城和達拉然一直保持著不熱不冷的關系,但對于達拉然中那些脫離了祖國的高等精靈法師,銀月城的魔導師們可從來沒給他們好臉色看,盡管他們依然能自由進出銀月城——這一切都是拜羅曼斯所賜。
在羅曼斯眼里,達拉然的高等精靈法師毫無疑問就是一群在祖國遭受滅頂之災時選擇逃避的懦夫,叛國者。
而他付出了一切,才在銀月城保住了今天的地位,又怎能給這些事后想回來坐享其成的懦夫好臉色看呢?
他的內心此刻也相當想贏下這場戰(zhàn)斗。塞拉無論如何不能給這樣的人帶走。
“你們的魔法,過時,落伍?!?
羅曼斯說道,“你不能給予塞拉更好的教導。”
“吾能?!币晾蚱埶_不卑不亢。
“在吾打敗你之后,你就能明白貴院的魔法是多么落伍了,首席魔導師。”
這番話又讓觀眾席議論紛紛,并開始有不少被激怒的學徒開始給羅曼斯助威。
“大膽!”羅曼斯喝道。
羅曼斯的周身生成數發(fā)巨大的炎爆術,以難以置信的速度向伊莉茍薩襲來。
“接招吧!”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