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伊莉茍薩微微頷首。

“那你便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伊莉茍薩直勾勾地看著他：“你偽裝成一個本應死去的人，也多虧是你暗中修改了加基森方面傳來的消息，才沒有讓你立即被戳穿。但你的暴露不過只是時間問題。”

“你什么時候知...”

西澤爾意識到說漏嘴了。

“哼，果然如此呢。”伊莉茍薩冷笑道。

西澤爾瞪著伊莉茍薩：“不...！我代替西澤爾在這個世界謀求一番事業，又有哪里防礙到你了！”

“你當然沒有妨礙到吾。但是你妨礙到這個世界了。”

“笑話！”西澤爾說，“我在這個世界過平靜的生活，也有錯嗎？”

伊莉茍薩聞言，斷然道：“平靜的生活？這話說出來你自己都不信吧？”

“‘西澤爾’這個人現在還活著，就是錯誤。”

“這個世界的歷史上，西澤爾已經死了，而你的存在本身就會造成不可預料的時間悖論，更會招致不可預料的連鎖反應。吾等的艾澤拉斯世界正大難臨頭，不能再承擔如此風險了。”

西澤爾怒道：“呵，你是想說...你要為了這個世界抹殺我？你又算哪根蔥？”

“青銅龍。”

伊莉茍薩眼中掠過一絲悲傷，時之沙在瞳孔中潺潺流動，像無盡的長河。

“這是造物主賜予吾的宿命和職責...”

“...以及詛咒。”

砰——！

伊莉茍薩扣動了扳機，能量子彈貫穿了西澤爾的心臟。

“你...”

西澤爾胸口綻放出血花，他奄奄一息地看著伊莉茍薩：

“青銅龍...這不...可能...！我明明已經...”

西澤爾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一時間，現場一片寂靜。

半晌，伊莉茍薩打破了這股詭異：

“出來吧，羅寧閣下。”

幾秒后，羅寧解除了奧術能量的遮斷，四下張望者是否有目擊者，從一片花叢后走了出來。

“你都聽到了吧。”伊莉茍薩把弄著手上已經變回原形的龍骨手杖，重新別回腰間。

羅寧神色凝重地看著地上“西澤爾”的尸體：

“他...死了。”

“如果不是伊莉茍薩小姐連夜叫我出來旁觀這場私下會面，我仍然不敢相信你先前警告我的那些話。”

伊莉茍薩點頭：“還有許多像他一樣的異界來客混入了這個世界，吾在獵殺永恒龍時...也要獵殺這些家伙。他們對這個世界歷史的威脅絲毫不亞于永恒龍。”

“都得殺掉嗎？”羅寧皺了皺眉，“我覺得這有失偏頗。他們之中說不定也有一些無辜的普通人，在確認他們個體的意圖之前，還是不要采取這樣的措施為好。”

“哼。真麻煩。不過...倒是有點道理。”

伊莉茍薩看向地上的尸體：

“動手吧，羅寧閣下。把他的魂魄和身體都帶回去，讓肯瑞托議會進行研究，設法讀取他的記憶，解剖他的身體構造。”

羅寧問道：“為什么要這么做？這太...”

羅寧心中有些別扭，即使眼前的這具尸體早已不是那個他所熟知的“西澤爾”了，但看著這熟悉的面孔如此慘狀，仍有些不忍直視，更別說伊莉茍薩提出的建議了。

伊莉茍薩還是給西澤爾留了個全尸，最后的那發子彈出膛前，她壓低了槍口，瞄準了他的心臟。

而她也早就料到，向來善良的羅寧會認為這過于殘忍。

“但是我們必須要了解這一切究竟是怎么發生的，羅寧閣下。”

“再者，雖然他的記憶中不一定有有用的線索，不過...”

羅寧聞言，恍然大悟，眼中流露出一絲興奮：“對啊...他可是異界來客...！他的記憶會給我們對那個異界的研究提供寶貴的資料！”

“沒錯。”

不過，伊莉茍薩對這家伙的記憶完全不感興趣，因為她體內可是有另一個貨真價實的“異界游魂”。

她想知道什么...問她就好了。

羅寧還要回紫羅蘭城堡連夜處理西澤爾的事宜，而伊莉茍薩好久沒能好好休息，也有些疲倦，二人便先行別過。

伊莉茍薩輕打響指，解除了屏障。

這片時之沙形成的屏障完美地隔離了達拉然的這片小花園，今夜發生的一切都不會有人知道。

諾森德的北極晨光，會照常沐浴著明天的達拉然。

...

次日正午。

“哈啊——”

陽光照進了房間中，伊莉雅打了個哈欠，極不情愿地坐起身。

“嗚嗚嗚嗯...”

她伸了個懶腰，習慣性地在床頭柜摸索著什么，在連續幾秒的抓空后，她方才意識到，這個世界并沒有什么馬上要響鈴的鬧鐘來給她提前按掉。

“好久沒有睡到自然醒了呢。”

她環顧四周，這毫無疑問是真實的世界。

“跑腿這種活，伊莉茍薩總是讓我來。”伊莉雅抱怨道。

“哈嗚——好困...”伊莉雅晃了晃，“還是補個回籠覺好了。”

她剛想躺下，手便不受控制地自己動了起來，一耳光“啪”地扇了上去。

“哇！”

“睡什么睡，懶鬼，別誤了正事！”腦海中回蕩起伊莉茍薩的責罵聲。

“嫌棄我睡覺，你干嘛不自己來跑嘛。”伊莉雅說。

“吾很累，需要休息調節。”

“那我也好累，剛好一起睡個覺...”

伊莉茍薩毫不猶豫：“滾！”

...

片刻后。

伊莉雅打著哈欠洗漱完畢，穿戴整齊，方才推開房門。

在會客廳的沙發上，一個意料之外的來客——羅寧，已經等候多時了。

羅寧看到她走了出來，招呼道：“早啊，伊莉茍薩...呃？”

眼前的少女有著與伊莉茍薩截然不同的黑發，以及碧藍的瞳孔。不管她是誰，反正絕不是伊莉茍薩。

“嗯..早。”

“等等，你是誰？”羅寧道。

伊莉雅瞬間愣住了：“咦？！”

“噢對...羅寧并沒有見過我呢！”

伊莉雅愣了一會兒，隨后繃起撲克臉，學著伊莉茍薩的口氣說道：“怎么了，羅寧閣下？”

“青銅龍小姐，你這副樣子是...”

“這是吾的偽裝。哼，你有意見么？”

“原來如此。”羅寧點了點頭。

為了避免羅寧去細想這個理由的合理性，伊莉雅迅速轉移了話題：

“這種時候來找吾...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說吧？”

“當然。”

羅寧端起旅館服務生準備好的午茶：“我們又發現了多處出現永恒龍波動的歷史節點。”

“什么...！”

“這第一處的坐標是...黑暗之門20年的，精靈王國奎爾薩拉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