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秋,華刃大院。
“喝!哈!”
華刃忍身為華刃家的長子,每日的訓練自是絲毫不能懈怠。這天傍晚,放學后的他正獨自一人在大院中練習。
即使是現在僅有十歲的他,揮舞著對他來說已經算長兵刃的木制打刀,也已經象模像樣。
他突然感到一股視線從側面傳來,轉頭看去,不知什么時候,時語正趴在一旁的木制走廊地板上,雙手撐著腦袋,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訓練。
忍用袖子擦去滿頭大汗,將訓練用的木刀放到一旁。
“小時語。來這里干什么?”
“看你呀?!睍r語說道。
“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時語坐了起來,低著頭:
“我...我也想和哥哥一起學...學華刃流?!?
在忍意料之中的話。
不知道為什么,近些時候妹妹突然向父親提出要學華刃流。
結果父親歸咎于忍沒有好好管好妹妹,忍手掌活生生被戒尺抽了幾下,讓他好幾天都沒法握刀。
忍看著可愛的妹妹,實在無法對她發火,他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乖,功課做完了嗎?”
時語使勁搖了搖頭,把忍的手甩開:“哼,人家就是要學嘛!”
“妹妹?!比套剿砼?,“家族的傳統向來不能讓女性成為武士啊。家主...父親大人怎么可能為了你而打破幾百年來的族規呢?”
“我不管!”時語撲了過來,“他們不讓,你偷偷教我!”
“這...”
“教我教我教我!”
尚還年幼的忍也不知道怎么應付撒嬌哭鬧的女孩子,無奈之下答應了她。
“好好好,怕了你了。”
“真的?”時語破涕為笑,在忍的點頭確認下一蹦一跳地跟著他來到了院中的木樁前。
他把木樁調整為適合時語的高度,盯著木樁看了許久,在腦海中搜索哪個招式是現在的時語有能力跟著他學的。
“嗯,先教你一招防身術怎么樣?”
“防身術?”
忍點點頭,“你年紀還太小,拿不動刀,先學一些防身術吧??梢阅脕韺Ω赌切┢圬撃愕膲牡昂蜕桥丁!?
時語歪了歪頭,表情有些不滿。不過好歹哥哥是肯教她了,她也就不鬧了。
“那么,看好了?!?
...
艾澤拉斯,東瘟疫之地,河邊莊園。
“可是,小姐...你為什么長著一對精靈的耳朵呢?”男性圣騎士說道。
這句話剛說出口,伊莉雅便如鬼魅般出現在了他的身后...!
未等他反應過來,伊莉雅一躍而起,攀上了騎士高大的后背,一記手刀便精準地命中了男騎士的后脖頸,與此同時,伊莉雅向后跳去,踩上了女騎士的肩膀,在她動起來之前用腳尖踢中了她的脖頸。
兩人的脖頸幾乎同時被擊中。電光火石間,兩名騎士未能作出任何反應,便失去了意識,倒在地上。
在一旁的老人放下了手中的木棍,很顯然他出手晚了一步:“這...孩子,看不出來你還會這本事。”
伊莉雅扭了扭有些生疼的腳踝。
“沒什么啦。一個防身用的小把戲而已?!?
老人贊許地點了點頭,“小姑娘出門在外,學習一些防身術倒是有必要的。”
“被這樣打暈之后會失去暈厥前最后兩三秒鐘的記憶,這兩個人醒來后都不會記得是誰打暈了他們的。”
“那老夫就放心了?!?
說著,老人和伊莉雅合力將兩人抱到門外,放上他們的戰馬,拍拍戰馬屁股將他們送了回去。
回到屋中,老人伸了個懶腰。
“呵——該睡覺了。”
“孩子,先留在這里過夜吧,怎么樣?”
“好~”
...
伊莉茍薩沖著伊莉雅叫道:“好個鬼啊!”
伊莉雅這才瞥了她一眼:“要不我睡外面去?我們這幾乎沒有物理防御力的軀體在外面可安全呢?!?
“嘁。”
...
這一天的折騰,也讓老人有些許的疲憊。雖然曾經的他精力充沛到用不完,但年老的身體此刻已經在向他抗議。
他打開了樓梯正下方的樓梯間:“孩子,這是你的房間。我已經清理干凈,鋪好了床?!?
“謝謝大爺?!?
“乖孩子,不用謝。睡個好覺吧?!崩先诵χ嗣念^。
...
入夜。
藏在密林中的“東西”發出的瘆人聲響此起彼伏,伊莉雅的心靈本質上還是個普通的少女,這讓她毫無睡意。
當然,讓她無法入眠的原因可不僅僅如此。
...
“我最后說一次,讓開,否則,死。”
...
“哥哥...?。 ?
伊莉雅從噩夢中驚醒,才發現自己已經驚出一身汗來。
隨著靈魂與伊莉茍薩的共生,破損的部分靈魂正逐漸修復,伊莉雅失去的記憶一點點取回。
她又夢到了自己死在哥哥懷中的那個夜晚。
如此真實,就像再一次親身經歷般,但她看向鏡子中映出的精靈面孔時,又顯得是如此虛幻。
華刃時語?還是伊莉雅時語?誰才是真正的自己?
“現在想這些又有什么用呢?!?
“啊!有了?!?
伊莉雅靈機一動,拿出那柄折疊式打刀。
她纖細的手指一擦,指尖閃現出針般粗細的奧術火花。
——在以前的世界,她可是非常精通針線活的,現在只不過換了種形式而已,這對她來說簡直是輕車熟路。
...
“妹妹,這是你的生日禮物。祝你14歲生日快樂?!?
...
伊莉雅用火花,在合金打造的刀身上鐫刻出一行文字——
“忍贈時語”。
這柄折疊打刀由伊莉雅委托卡扎庫斯鑄造而成,完全依照伊莉雅在那個世界的貼身武器的造型所制。
加上了這四個字,便和真的“它”有九成的相似了。
伊莉雅對著燈光舉起它,細細端詳許久,隨后將其折回刀柄,放在枕邊,帶著滿意的笑進入了夢鄉。
盡管她知道這不過是個復制品,不過,這對此時的她,是再好不過的心理慰藉。
...
與此同時,東瘟疫之地,病木林哨塔。
這座由圣騎士建造的哨塔據點位于東瘟疫之地北方的重瘟疫污染區——病木林的深處,一直以來都有負責物資運送的馬車定期出入,以和外面保持聯絡。
但這天深夜的病木林哨塔沒有等到凌晨的物資到來。一場戰斗已經接近了尾聲。
手起刀落,身著鎧甲的人類男子把武器從一只食尸鬼的身體里抽出來,一些液體飛濺到他的身上。
他眉毛抽了抽,神色自若地甩掉了劍身上的腐爛液體,收入鞘中。
他站起身環顧四周,食尸鬼尸橫遍地,其中還混雜著病木林哨塔衛兵被開膛破肚的尸體。
“好了,該是搜刮戰利品的時候了?!?
男人因為戴著鎧甲手套,因此他似乎并不介意在一具食尸鬼身體上來回翻找著。
不多時,他掏出一小袋被污穢不堪的液體浸透的東西,敲了敲,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就這么點金幣?這家伙生前真是個窮鬼?!?
男人的搜刮動作相當熟練,不多時,戰場就被他“打掃”干凈了。
他一臉滿足地將搜刮到的金幣,項墜等各種從食尸鬼身上摸到的戰利品裝進收納包中,眼看這些亡靈都榨不出油水了,他的目光便看向了那些死掉的倒霉衛兵們。
“伙計們,稍后我會順便替你們來個火葬的。免得哪天爬起來禍害人。”
男人自言自語地又準備把手伸向衛兵們的尸身,此時,從哨塔的頂部傳來的聲音叫住了他。
“你這家伙!”
男人抬頭看去,一個女侏儒正從哨塔上往下探頭。
“明天早上運送資源的圣騎士過來看到現場,這些士兵的尸體就會得到妥善處理。你這樣拿人家的東西不太好吧?”
男人表示不滿:“切,克羅米。除非你給我的報酬比這些衛兵身上搜刮來的還要多,不然你沒有理由阻止我?!?
“你們這些冒險者真是貪得無厭!”被稱作克羅米的女侏儒有些生氣,“如果不是你們確實很能打,我才不想雇傭你們呢!報酬再給你加50%,別去翻無辜者的尸體了,行嗎?”
“成交。”男人等的就是這句話。
克羅米擺了擺手,示意他登上哨塔來。
男人走上了哨塔頂端,來到克羅米身旁:“所以,我的雇主大人,我在下面收拾亡靈時,你有發現什么線索嗎?”
克羅米指了指遠處,透過病木林的瘴氣隱約可見的巨大城墻。
男人摸出一張地圖:“那個地方是...斯坦索姆?那座被詛咒的城鎮?”
“沒錯?!?
“喂喂...你別告訴我我要干掉的家伙就在里面啊,這活我可干不來?!?
“不,我這只是猜測?!笨肆_米的表情凝重,“斯坦索姆是一個重要的時空節點。曾有許多永恒龍妄圖篡改斯坦索姆的歷史,但都被我解決了。因為,斯坦索姆里發生的事情,是一場席卷艾澤拉斯的災難的起因?!?
“永恒龍?你要我去殺永恒龍?這事我不干?!?
男人掉頭就走。
“再加30%報酬?!?
“不干?!?
“50%。”
“不干?!?
“翻倍?!?
“合作愉快。”
克羅米扶額,“你這個惡魔...”
她一臉嚴肅地打量著眼前這個見錢眼開的家伙:“但愿你的漫天要價對得起你的戰斗力,普雷爾。”
“你既然出錢雇了我,就不要懷疑我的實力?!?
克羅米搖搖頭,不想再和這個家伙多費口水。
“繼續調查線索吧??傊€不能確定永恒龍來這個時間的目標就是斯坦索姆?!?
“嗯?”克羅米皺了皺眉頭。
“我好像又感知到了...有另外的時間旅行者從未來來到了這個時間?”她想道。
“這個時光波動...是青銅龍?!”
“啊,時光之穴里的族人們什么時候也來東瘟疫之地搶我的活干了。”
想到這里,克羅米轉身走下哨塔:“我們走吧,普雷爾?!?
“快告訴我下一步該去哪。”普雷爾有些不耐煩。
“不知道。”
“你說什么?”
“現在對于永恒龍的去向根本一無所知,你讓我上哪找去?”
“那你先找出線索再叫我。你只需要告訴我到哪里,殺什么人。動腦這種事情,可不關我的事?!?
說罷,普雷爾吹了個口哨,從哨塔上跳下去,一只獅鷲從附近騰空而起穩穩地接住了他。
“我先去看看這東瘟疫之地其它地方的亡靈身上有沒有油水可撈?!?
“回來!你這個——”
“放心,我隨叫隨到,克羅米。地精有一句話說得好,時間就是金錢!”
“噫——哈!”
普雷爾乘著獅鷲遁入病木林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克羅米已經懶得再吐槽了,只是有些心累地離開了病木林哨塔。
“趁著普雷爾不在,不如先趁早去拜訪一下那位青銅龍?能招募到一起對付永恒龍的人也是好事?!笨肆_米想。
就在此時,普雷爾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嗚呼——”
他似乎并沒有飛遠,與此同時,還伴隨著噼里啪啦的打斗聲響起。貌似他又在殺亡靈找樂子了。
克羅米迅速掉了個頭,換了個遠離他的方向離去。
“啊呀呀——我受夠貪婪的冒險者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