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走后,云杉呆呆的在電腦前坐了一會兒,一個字也寫不出來,大腦一片空白。
于是她去看電視,清朝宮廷戲。
快到傍晚5.00鐘的時侯電視屏幕最下邊突然出現(xiàn)一條交通肇事提示:10分鐘前,在我市新開路與人民街交匯口處,一輛牌照為遼V30000的黑色雷克薩斯越野車與一輛白色牌照遼V92K30雪佛蘭發(fā)生嚴重交通事故,雙方傷員目前已送往市急救中心緊急搶救,有知情者請馬上聯(lián)系家屬。
云杉看完這條消息,腦袋“嗡”的一下,瞬間短路。遼V30000的黑色雷克薩斯,那是杜清明的車啊!云杉又仔細看了一遍字幕上的車牌照,天啊,一點不錯!
她抓起外套和手機就往外跑,哪里還顧得上自已的腳!
“出租車!出租車!!”跑到路邊她一邊擺手一邊使勁兒大聲焦急地喊著。
很快一輛出租車停在她邊上。
“急救中心,快,馬上急救中心,去急救中心,越快越好”她急得有點語無倫次。
坐在車里,兩只手反復來回搓著,眼淚情不自禁的流。“快,麻煩你再快點。”她的聲音開始顫抖,心緊得揪成一團。她不能想象他變成了什么樣子,不敢想!
天啊,又是紅燈。她恨不能下車跑去。“快點變,快變燈啊!!”她自言自語的聲音那么大,引得司機不得不仔細的打量她。那一刻,她像個神經(jīng)病----一個人反復的嘟囔著“快變燈,快變綠燈啊。”
車子到急救中心還沒停穩(wěn),她馬上開車門跑了下來,直接奔急診方向。
“哎,站住,別跑,你還沒給錢呢!”盡管司機在那使勁兒喊,可云杉跟沒聽見一樣,風一樣跑進了醫(yī)院大樓。
“清明!!杜清明!!”一進樓里她就沒頭蒼蠅一樣一邊亂跑一邊亂喊,引得所有人紛紛側目。
“清明-----------杜清明-----------”她四處亂喊。
“云杉,云杉,我在這!”聽到喊聲,正在交費的杜清明忙從人群中擠出來。
“云杉,你怎么在這?”他拿著一大堆單據(jù)急忙跑到她面前問。
她迅速地打量了一下他然后一把抱住他大哭著說:“你,你你沒事??你沒事?原來你沒事!”
“到底怎么了云杉?”他把她的臉抬起來問。
“我以為你出車禍了,嗚嗚嗚------”鼻涕眼淚蹭他一身。
“傻丫頭,我這不好好的么?快別哭了,你怎么來的?你的那只鞋呢?”清明一低頭發(fā)現(xiàn)她居然只穿了一只鞋。
云杉抹了一把臉小聲說:“不知道哪去了。”
清明蹲下來看了看她那沒穿鞋的雖然包著紗布卻已經(jīng)大面積外滲濃水的腳,眼睛濕潤了,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慢慢的站起來,仰起頭快速的眨著眼睛,以免眼淚掉下來。
............
只那么一會兒,杜清明的電話就被打爆了,所有看著字幕的親戚朋友同事都來詢問關于車禍的事。
原來,青萍的母親從杭州來看女兒,因為青萍忙,走不開沒法去接站,就打電話找朱曉峰幫忙。朱曉峰因為在意青萍,想當老太太的姑爺,就覺得該給老太太留個好印象,他覺得自已的本田不夠氣派,就打電話跟清明借了雷克薩斯。不想遇著新司機,油門當剎車,在最關鍵時刻為了保護老太太,他居然往右打輪,舍了自已護了老太太周全。現(xiàn)在,老太太只是皮外傷,并不大礙,可他自已卻被推進了搶救室。
是老太太給女兒青萍打電話,青萍又給清明打電話,所以清明才會來醫(yī)院的。
此一時,清明、青萍、云杉、還有曉峰爸爸幾個人等在手術室門口。
差不多兩個多小時的樣子,曉峰被推出來了,臉、胳膊是皮外傷,只是簡單的處理一下,可是左腿骨骨折,下了鋼板。
“曉峰哥,曉峰哥。”青萍一邊幫忙推移動床邊喊他。
“他現(xiàn)在麻藥沒過勁兒呢,你也不用太著急了。”清明告訴她。
“都是我不好,才害得他成這樣。”青萍咬了嘴唇自責了好一會兒才說出這一句。
“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你也別太自責了。”云杉拍了拍青萍的肩膀安慰她。
曉峰的爸爸始終緊閉著嘴沒說話,只是呆呆的看著兒子。
快到8.00的時侯,曉峰醒了,神志清醒。
“你家大姨怎么樣?”他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抓著青萍的手問她媽媽是不是安全。
“沒事,一點事沒有。”青萍眼淚掉下了。
“謝謝你,曉峰哥。''她哽咽著說。
“跟我還說啥謝啊,再讓我選擇,還是一樣的。”曉峰努力笑了一下說。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又沒死,我這不好好的么,過幾天就又可以爬山了。”
“曉峰哥你快點好起來,我們幾個一起去爬山。”云杉說。
“云杉你咋那么憔悴啊?”曉峰看著云杉說。
“我,我是沒化妝的緣故吧。“
“你是沒睡好吧?別在我這了,過幾天我就出院了,你快回去吧。”
“姑娘,你走吧,就穿著一只鞋,在這站半天了,怪涼的,你看你那腳還滲濃水呢,快去處理一下吧。”曉峰的爸爸說話了。
“嗯嗯,我這就走。“
“這么晚了,明哥送下云杉吧。“曉峰看了看杜清明說。
“走吧,云杉,我們去處理一下你的腳。”清明說。
“那我們走了,曉峰哥你好好養(yǎng)病,別著急啊,我改天來看你。”
“嗯嗯,快走吧。”
“大叔、青萍,我走了啊。”云杉對他倆說。
“曉峰、大叔、青萍,我跟云杉先走了啊,這就交給你們了,我改天再來。”
說完,云杉,清明兩人出了病房。
皮膚科的大夫早下班了,只能到外科去處理她的腳了。
“你這是怎么弄的啊,皮全掉了,這樣不但不愛好還很容易感染的你知不知道啊。”大夫一邊替她揭那些皮邊問云杉。
好一會兒,他見云杉不出聲接著又說:“你這腳肯定得留疤了,年紀輕輕的一點都不知道金貴自已,要是感染你這腳都保不住,你知道不你?”
云杉還是不說話。
大夫見她一直不說話,就舉起拿鑷子的手指著清明說:“你這個老爺們也是傻,媳婦都這樣了,還讓她到處走。”
“您說的是,俺們倆啊,一對傻子。”清明實在是不知該說啥了。
本來以為大夫會笑,結果大夫嚴肅的說:“我看也差不多,記住啊,不能著水,兩天來換一次藥,沒事別到處亂走,能不包就別包著,盡可能通風,好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