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回的成績老爸既沒有表揚,也沒有批評,更不像往常一樣說一堆子陳詞濫調,這點我比較意外。老媽說是要加班,吃完飯便匆匆出門,走到門口又返回來塞給我一疊錢,“琪琪啊,媽工作忙沒時間陪你,需要什么自己買。”
“哦。”我嘟囔著把錢一股腦的塞進書包,其實老媽每個月給的錢已經夠多了,除了學習用的,也沒想過要買其他什么東西。
我爸看到我媽又出門,一聲不響的往房間走去,重重關上門。
對于這一切,我不知道用什么態度去看待,他們不吵架了,但是也不說話了。我把剩下的菜放進冰箱,跟我爸說了聲去籬落家拿起書包也出了門。
走出門便長長呼出一口氣,這樣的氣氛實在太壓抑了,總感覺哪里不對。算了,不想了,只要他們不再吵架就好。走到公用電話亭撥通湯語哲家的電話,嘟了幾聲沒人接,奇怪,去哪里了?我又給籬落打電話說是晚點到她那,掛掉電話徑直去了湯語哲家。
走到他家門口,院子外面的門也上了鎖。真不在啊?不會出什么事吧?想到這里,原本打算離開的腳又再次折回來。輕輕松松翻墻進去,“湯語哲,在不在?”
里面一點聲音都沒有,我不敢敲得太大聲,索性摸了門框上面的鑰匙開門進去。屋里黑乎乎的,“湯語哲?”
轉身見他的書包掛在樓梯護欄上,沒道理啊。竟然阿姨不在,我索性開了燈,“嗒嗒嗒”跑到樓上,不會吧?這小子還真在睡覺,我立刻過去推醒他,“喂喂,有沒有搞錯,這都幾點了?”
他揉了揉眼睛睡眼朦朧的坐起來,看到我有點吃驚,“琪琪?你怎么進來的?阿姨還沒走嗎?”
“哼哼,憑我的本事翻個墻撬個門那都不是事。”我看了看他,“你說的阿姨可能已經走了吧,你不會下午回來睡到現在吧?”
“嗯,醫生打的可能是催眠針。”他從床上下來,剛站起來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怎么了?沒事吧?”我走過去一看,“臉怎么那么紅?”
他拍拍腦袋,“可能是睡久了。”
我伸出手摸了下他額頭,“這么燙?不是打針了,怎么又發燒?”
“你還是再躺會,我把飯給你拿上來吧。”不由分說的把他按回床上,蓋上被子。
匆匆下樓,看到桌上的三菜一湯早就冷了,這種穿羽絨服的天氣熱菜放幾分鐘就會變涼。重新熱了菜,盛了飯拿上去,心里慶幸著這兒有微波爐,要不然五谷不分的寧琪琪只能叫外賣了。
湯語哲可憐巴巴的望著我,“這么久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我是這種人嘛,快吃吧。”說著轉身又走。
“要回去了嗎?”
我回頭看到湯急切的眼神,壞笑道:“是啊。”
沒料到一米八的大高個居然耍起無賴,只見他把飯一推,嘟囔道:“那你走吧,我就餓死算了。”
我從沒見過湯語哲這么孩子氣的一面,不禁失笑,“差不多行了啊,我出去買點退燒藥。”
“書包里有啊。”
“那你不早說。”
“你又沒問。”說著他又重新拿起飯吃了起來。
當我倒了開水把藥拿上去時,這家伙又懶懶的開口:“琪琪,我要喝牛奶。”
我不禁氣結,你、你能一次性說完嗎?好吧,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忍,又一次下去把牛奶給他拿上來,“還有什么吩咐嗎,少爺?”
“暫時沒事了,不過你得在這里候著,沒準等下還有事也說不定。”
“喳。”好你個湯語哲,膽子越來越大了,“你這臉皮怎么越來越厚了?”
只見他一口氣喝完杯子里的牛奶,一本正經的湊過來道:“跟你學的啊。”
“看你的樣子也沒什么事,那我先走了。”說著拿起書包準備要走。
湯語哲見狀抓著被角可憐兮兮的盯著我,我嘆口氣把書包往桌上一扔,“行吧,我不走,你吃了藥趕緊躺下,一會兒出點汗退燒就沒事了。”
這時,樓下的電話響了,我跑下去看了來點顯示才敢接,“籬落啊,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里面傳來葛籬落老謀深算的聲音,“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你這么晚沒來去了哪里。”
“湯語哲家里一個人沒有還發燒呢,我爸打電話來你就告訴他我在你那,聽到沒?”
“行了,知道啦。”
“嗯,我掛了啊。”
再上去的時候湯語哲已經睡著了,我把碗筷洗干凈后,拿出試卷坐在床邊的寫字臺上寫了起來。
等湯語哲再次醒來時,我已經做了n張模擬卷了,我回頭見他望著我,“醒了啊?”抬手摸了下他額頭,“燒退了應該沒事了。”
“我以為在做夢呢,原來是真的。”湯語哲沒頭沒腦的來了這么句,差點沒把我氣炸,我可是一夜沒睡好么。
看時間已經三點多了,我伸了個懶腰,“真好,一晚上時間寒假作業就完成一大半了。對了,你想吃什么一會我去買?”
他失笑,“我才沒那么嬌弱,還是我去吧。”
“那我們一起去吧。”也許是他病了的緣故,昨晚感覺沒什么,而現在覺得呆在他房間有點尷尬,萬一他媽媽回來就更加說不清了,還是走為上策。
寒假的十幾天過的很快,我有時去湯語哲家幫他補習數學和英語。籬落父母出去跑生意的時候,我們三個就聚在籬落家一起復習,偶爾斗地主,別看他們兩個成績不怎么樣?斗地主倒是挺精的,每次都以我慘敗告終。
開學的日子迫在眉睫,在籬落的再三催促下,我終于打算去買個小靈通,因為她跟湯語哲都有,每次找我都是打我們家座機,有時我爸接的就比較麻煩。
開學報到之后原本打算去買小靈通的我和籬落居然在校門口看到小學同學沈杰。這本來也沒什么,但他身邊的女孩卻不是陳思文,兩人手拉手有說有笑的。
正當我要追上去問個清楚時,看到陳思文向我們走來。一段時間沒見,她整個人瘦了一圈,有點憔悴,但看到我們還是擠出一個笑容。
“思文,你跟沈杰分手啦?”我脫口而出,說完才覺得失誤了。
她搖頭,“我們已經十多天不聯系了,我也找不到他。”
我拉住她的手,“他剛才就在這經過”,頓了頓,還是老實告訴她,“跟、跟另一個女生。”
籬落用手一指,“剛上了那輛公交車。”
陳思文臉色一沉,“我不信。”
“還不相信,走,親眼看見你就信了,不用再這么作踐自己。”我們三攔了輛電瓶三輪,一路跟著前面的公交車。
我們拉著失魂落魄的陳思文一路跟著沈杰他倆,他們先是去吃飯,然后去了網吧,最后在某某賓館門口下車時,陳思文再也沒忍住,蹲在大街上就哭了起來。
哭聲引來了不少圍觀的人,只見湯語哲和蕭逸從人群中擠進來。蕭逸臉上的傷已經全好了,看見我,笑瞇瞇的走過來,“真巧啊,在這兒遇到,等下請你們吃飯。”
我沒理他,拉起哭得撕心裂肺的陳思文,“思文,要不要我們幫你教訓那個劈腿男。”
陳思文只是搖頭,湯語哲也走過來,“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再說。”
蕭逸樂呵呵的,“好啊,走吧走吧,我知道前面有一家不錯的餐館。”說著往前走去。我們幾個誰都沒理他,往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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