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梓毓就瞞著薈晨,氣沖沖地去了舒府。
舒震天正跟管家討論著事情,忽然看見梓毓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
他走出來,輕笑一聲看著梓毓揶揄道:
“喲!什么風又把云大少爺吹來了?話說回來,你們不是都討厭我,不想看見我么,怎么還自己主動送上門來見我了呢?”
梓毓沒心情跟他閑扯,而是直奔主題:
“那天在我爹靈堂,有件事礙于薈晨的面上我不好直接說出來,我就想知道我爹是不是你殺害的?”
舒震天的表情隨之變化著,由驚訝轉為氣憤:
“云梓毓,你憑什么懷疑你爹是我殺得,你有什么證據嗎?”
梓毓氣憤地拿出那片布,看著他一字一句道:
“這片布在我爹被殺那天一直在我爹的手里攥著,想必是我爹和兇手爭執(zhí)中從他的衣服上撕下來的。
而且這片布料是典型的蘇州錦,咱們鎮(zhèn)上能穿得上蘇州錦的沒有幾戶人家,偏偏那天在靈堂的時候,我看到你衣服的布料也是這個蘇州錦。
不僅如此你的長衫還有一個撕壞的痕跡,正好和這個布料的斷口是一致的。”
舒震天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著梓毓手中的布料,記憶仿佛回到了那一天。
他正往云府去的路上,忽然一個瘋女人跑了過來撞了他一下,他低頭一看長衫不但臟了,還被撕掉一角。
他暗罵一聲:
“真夠倒霉的,碰上這么個瘋婆娘。”
就在他轉過身要回家去換的時候被管家攔住了:
“老爺,一點小小的破損而已,看起來不是很明顯就別回去了,你看天要下雨了,咱們趕緊去云府吊唁一番就回府吧!”
舒震天想想也是,一點小小的破損確實不值得折騰一番。
最終他還是穿著這件長衫去了靈堂。可是沒想到卻被梓毓發(fā)現了,而且還和梓毓手中的那片布料切口一致。
這是怎么一回事?難道我被人算計了?
舒震天這么想著,于是苦口婆心地和梓毓解釋:
“我雖然和你爹斗了這么多年,但是聽說你爹忽然被人害死我還是有點傷心的。
畢竟我們曾經也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親手殺他這件事我還是做不出來的。”
梓毓聽著有點半信半疑,他懷疑道:
“真的嗎?可是我們府里的丫鬟怎么說那天看見你穿著那件長衫來過我們府里,又匆匆忙忙地走了呢?”
舒震天聽到這句話,忽的明白了怎么回事,他轉過身狠狠地瞪了管家一眼。
原來他那天聽到薈晨說薏汐要生產,他想到時候府里一定人少,不如趁此機會把漣漪和葉芙蓉從云府里偷出來。
省的漣漪老是幫他們出謀劃策的,而且葉芙蓉老留在云府也不是個事啊。
后來管家果真帶回了漣漪和葉芙蓉,他也沒想太多,沒想到管家居然趁此機會……
舒震天剛要說什么,沒想到管家就跪了下來拽著他的褲腿哭泣著說道:
“老爺,事情都是你讓我去做的。您說了會妥善安排,到時候您可別不管我啊!”
舒震天氣的狠狠地踢了他一腳:
“你胡說,我只是讓你去把漣漪和芙蓉給我偷著帶出來,誰叫你去殺人了?”
梓毓氣憤地看著他說道:
“原來那天你真的去了我們云府!”
事已至此,舒震天只好和盤托出,畢竟比起殺人這件事來說,那些都微不足道了。
“對,我確實是讓他去把漣漪和芙蓉偷偷從你們府帶出來。
畢竟她們是我舒府的人,總在你們家也不是個事,街坊四鄰難免會在背后指指點點的,我也是個要臉面的人。可是沒想到他……”
他指著管家氣憤道:
“他居然血口噴人,說我殺了你爹,我何時殺了你爹,我那天連府門都沒有踏進去。對了,是他,是他殺了你爹栽贓嫁禍于我的。”
管家抹了一把眼淚,哭著說道:
“老爺,和云老爺有仇怨的是你,我一個管家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還不是你幾次三番指使我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嗎?”
他的這些話無疑是火上澆油,讓梓毓不禁想起了之前被舒震天暗算的那些事情,更加憤慨了:
“舒震天,你還有什么話好說,難道你還想像以前那樣,把自己做的壞事嫁禍給別人嗎?我告訴你,休想,你必須要為自己做下的錯事負責。”
舒震天看看梓毓,再看看管家,忽然覺得悲從中來,沒想到自己算計了一輩子,到頭來居然讓管家暗算了,他指著梓毓笑罵道:
“云梓毓,沒想到你聰明一世卻糊涂一時,我再說一遍,我說你爹不是我殺的,就不是我殺的。”
接著又踢了管家一腳:
“沒想到我舒震天居然會被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算計了,你給我滾出去!滾。”
管家擦去嘴角的血,依舊可憐兮兮地跪在地上
梓毓不耐煩道:
“我沒心情看你在這演戲,我先走了!”
說著轉身就要離開,卻被舒震天拉住了,他慌張地問道:
“站住,你是不是要去警察局?”
梓毓狠狠地甩開了他:
“我要去哪不用你管,你只需要記住,惡人自有天收!”
說著繼續(xù)走著,舒震天怕自己雇兇殺害管事一家的事情被揭穿,情急之下,他拿出一把槍頂住了梓毓的身體:
“站住!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開槍了,讓你們父子黃泉路上做個伴。”
梓毓轉過身來,舒震天毫不松懈,立馬再次用槍頂住了他。
梓毓看著他,眼里怒火升騰:
“舒震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初我爹也是這么被你殺害的吧!現在你又想以同樣的辦法殺了他的兒子,然后殺人滅口是不是?”
舒震天冷笑一聲,拿槍的手絲毫沒有放松:
“哼!臭小子,早知道當時我發(fā)現你偷聽我的談話的時候,我就應該一槍斃了你,也會省去不少麻煩了。
不過說到這里,你就不想想,我平時都是用槍做武器,沒有隨身帶刀的習慣,你說你爹是被人用刀捅死的,那么顯然不是我殺的。”
梓毓輕哼一聲,嘲諷地笑了笑說道:
“你當然不會傻到用常用武器去殺我爹,所以改用匕首。為的就是掩人耳目。”
舒震天顯然已經近乎癲狂,他大聲喊著:
“我沒有,我沒有,不是我殺的,我沒有。”
梓毓則趁他不備想要奪槍,但是舒震天這么多年的練家子怎么可能讓他奪過去,兩個人糾纏著廝打在一起。
眼見著梓毓就要處于下風,舒震天逐漸把槍口逼向了他這邊。
忽然只聽“砰”的一聲槍響,時間仿佛都靜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