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開播放按鈕，聲音傳出。

錄音聲音清晰，能夠聽出是冉染和蔣方誠的對話。

“潑臟水又怎么樣？我告訴你！蔣方誠！就憑我是冉家傳人，就足夠碾壓你了！你以為你是什么？呵呵！經營一個垃圾工作室！”

“只要我愿意，就可以發動我的粉絲。去你的工作室下面攻擊！你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

錄音中，冉染罵得極其難聽，語氣里是對卉山工作室滿滿的不屑和嘲諷。

冉染睜大眼睛，難以置信。

這怎么可能！

她從沒說過這些話！

錄音放完，蔣方誠瞥了眼呆愣住的冉染，面向媒體，得意勾唇，“這，才是真相！”

“天吶，這和染柒工作室放出的錄音差的也太多了！”

“原來是染柒工作室在冤枉卉山工作室，還裝可憐！”

“也不一定啊！冉染剛才說的也不像假的！”

蔣方誠淡淡地看著媒體們亂成一團、相互爭辯的樣子，心里得意又解恨。

到了這一步，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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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蔣方誠，冉染和媒體接觸的經驗幾乎為零。

明明是冉染的主場，此刻卻是蔣方誠游刃有余地控制著事情走向。

“各位媒體朋友！請大家不要相信蔣方誠放出的錄音！他的這份是偽造的！我們稍后就會去找專業人員去鑒定！”

陳薇奪過話筒，企圖讓事情回到正軌。

然而蔣方誠沒有讓她如意，“說到鑒定，我這里剛好有一份鑒定！”

“詆毀我的錄音放出之后，我就立刻聯系了專業鑒定，希望他們能夠為我證明我的名譽！”

“鑒定書馬上就會送到這里，到時候真相如何，大家自然能夠分辨。”

說完，他看向冉染，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冉小姐，即使你是個難得的好畫家，但，你污蔑我，我會和你在法庭上見。”

這話說的，好像真的是她在污蔑他！

冉染氣得手臂顫抖，說不出話。

明明是假的，他卻能說成是真的！

此刻她毫不懷疑他能拿出一份鑒定，說她的錄音是假的！

好縝密的心思！竟然一切都計劃好了！

甚至連鑒定專家都買通了！

媒體們把握機會，再次蜂擁而上。

“冉小姐，你現在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證據確鑿，冉小姐費盡心思攻擊卉山工作室，是為了什么？”

“染柒工作室惡意打擊對手，還扮成無辜者嗎？”

“……”

媒體們多半都相信了蔣方誠的話，把矛頭對準冉染。

蔣方誠敢在別人的主場，言之鑿鑿的說自己被誣陷。

甚至還能拿出鑒定證據。

這足以讓媒體們的風向瞬間倒戈。

冉染攥著拳，失措的看著失控的媒體們。

渾身像是被凍住，嗓子似乎也被什么東西黏住，她動不了，也張不了口。

視線越來越虛，她明顯感覺到身體的變化。

——她發病了。

三年前的記憶瘋狂涌入腦海，眼前的攝像機不再是冰冷的機器，而變成了無數張猙獰的、恐怖的、可怕的笑臉。

那些曾經帶給她噩夢的，無數張臉。

“不……不……”

冉染蒼白著臉，唇瓣顫抖。

眼前一黑，她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