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恰巧走到這兒。”

冉染答了一句，不愿意多解釋。

她和沈厲交際很少，唯一的交點就是沈流光。

更別提她也早就和沈流光分手了。

沈厲‘嗯’了一聲，也沒有深入交流的欲望。

他走到一旁，掏出電話，跟對面說了幾句，然后一動不動地站在冉染身邊，跟個雕塑似的。

冉染抽了抽嘴角，“沈總，你……不走嗎？”

“嗯。”

“那我先走了？”

“不行。”

冉染：“……”

她實在搞不懂這尊大佛想干什么。

和她一起在冷風中看月亮嗎。

沈厲冷著張臉站著，冉染總覺得氣氛尬尬的，于是主動搭話，“沈總，慈善晚會的事情給你添麻煩了，不好意思。”

“要不是沈……”

聽到這個話題，沈厲臉色瞬間不好了，他氣急敗壞地說著，但到一半又忽然停住。

深吸一口氣，沈厲緩和了語氣，“嗯，不要緊，沒事兒。”

冉染：？？？

她猜出其中原委，帶著歉意說道，“下次沈流光再做什么不利于沈氏的事，沈總阻止他就好，不必顧及我。”

“我不顧忌你。”

沈厲想什么說什么，也不看冉染黑得像鍋底的臉色，“但既然我弟開口了，還是要稍微顧忌顧忌。”

冉染嘴角抽搐得厲害，實在不知道怎么接話。

她想，虧得沈厲是商業(yè)奇才，把握商界半壁江山，不然就憑這情商，早晚要挨揍。

“沈總，你有女朋友嗎？”

冉染忽然問，好奇地看著他。

“沒有。”

沈厲硬邦邦地回，臉上肌肉僵得厲害。

“哦哦。”冉染了然，一臉我懂我懂的樣子。

直成這樣，有女朋友才怪。

“你和沈流光串通好了？都問我這事兒？！”沈厲擰著眉，表情像是受傷了似的。

“沒有，我們沒聊過這個話題。”

“真的？”他不信。

“真的。”冉染重重點頭，分析道，“如果沈流光也提過這件事，那沈總可能要找找自身原因。”

“所謂人無完人。我想就是這個道理。”

冉染盡量委婉地提醒沈厲，他情商不高的問題。

“冉染，你先把自己的問題搞好，再來說我。”

沈厲冷嗤一聲，道，“你和沈流光的事兒，你得好好想想，別總是回避。”

冉染的嘴角瞬間僵住。

果然大佬就是大佬，一句話就把她撂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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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越來越大了，冉染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看向沈厲，表情無奈，“沈總，你干嘛不讓我走啊。”

“耐心等。”

沈厲言簡意賅。

等？

等什么啊？

冉染有些燥，她跺了跺腳，驅(qū)散著晚間的冷氣。

心說要不是硯臺的事情，她欠了個巨大的人情，是絕對不會在這兒陪著沈大佬喝西北風的。

一輛銀色的車向他們駛來，開了遠光燈，又按了幾下喇叭。

冉染被光刺得睜不開眼，卻聽到沈厲有了動靜。

“走吧，他來了。”

“誰來了？沈流光？！”冉染驚訝地睜大眸子。

“嗯。我讓他來接你。”

“剛才那個電話是給他打的？！”

沈厲點點頭，“走吧。”

“我不去。”

冉染把頭搖成撥浪鼓。

“不去？”

“800萬。”沈厲咬著牙，陰惻惻地開口，“因為這800萬，沈氏造成了多大的影響，你恐怕還不知道。

我現(xiàn)在只要求你上個車，你就不愿意了？”

“……我去。”

冉染卑微又渺小。

這硯臺的人情，她怕是一時半會兒都還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