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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此刻輕別離

聞得此言,蕭嶸眉峰陡然一沉,他抿了抿唇,神情不著痕跡地微變。

只是短短片刻,他重新換上一副笑臉:“對我心中發慌?那是不是胸悶氣短,時而伴有雙頰發燙,心跳加速,口干舌燥。”他拍了拍手,揶揄說道,“姑娘,你這是病,而且是病入膏肓,藥石無醫啊!”

荊長寧張口便欲反駁。

蕭嶸上前,眼尾戲謔揚起:“不過姑娘也不用擔心,女孩子見著我多數都會犯此病,我且將它喚做……思春。”

荊長寧目光定定地望著蕭嶸,目光幽幽,良久才出言反駁:“思你個頭。”

蕭嶸哈哈笑著,卻對上了荊長寧安靜不起波瀾的雙眸。

他的笑聲卻漸漸轉做低沉,她看不透他,她對他有戒備,如今的她有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卻始終在內心深處保留著提防之心。

笑聲靜,蕭嶸沉默,似是思索了什么。

“對了,最近歲新城里兵士暗中調動得厲害,我估摸著是那公子禾想尋你。”他的話語有些傷感,“你現在的傷也穩定下來了,我在想我是不是該走了。”

他要走?

荊長寧掙扎著似想要起身,蕭嶸上前將她按住在床榻上,話語微怒:“別亂動。”

荊長寧躺回床榻,心中一瞬有些奇怪的慌亂,只是那慌亂很快平定下來:“我還沒有給你畫畫,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蕭嶸見荊長寧不再亂動,移開按住在她肩頭的手,說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別磨磨唧唧的。”

荊長寧說道:“你想多了,這不是離情,我也沒有不舍,只是不喜歡欠人情。”

蕭嶸慵懶笑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種放著便宜不占的人,人情先欠著,利息什么的我一分都不會少算。”

荊長寧想了想,說道:“這樣也行。”然后她指了指門:“那你去給易禾捎個信,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這就趕他走了?

蕭嶸眼眸睜得大大的:“靠!你這卸磨殺驢過河拆橋兔死狗烹鳥盡弓藏……”

荊長寧瞇著眼眸,等到蕭嶸話音落定,有些微冷說道:“是你說要走的,我只是不攔你,再說你來易國本就是尋九鼎,不該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蕭嶸唇角微揚,目光瞥見荊長寧微冷神色,心頭一個閃爍。

女孩子面色平靜,眼瞼卻是低垂,目光蘊著極少見的冷意。

她會面色無瀾,會頑潑耍賴,卻極少面露冷意。

……冷意?

這是……吃味了?

蕭嶸唇角上揚,露出白亮的牙齒,眼睛亮亮地閃爍。

像,的確像是吃味了,他的小寧兒就是與眾不同,連吃味兒都這般獨特有個性。

想到這里,蕭嶸訕笑說道:“放心放心,有緣還會相見。”

荊長寧冷冷一句:“我不想見你。”

聞得此言,蕭嶸也不反駁,也不言語,只是揉著臉傻笑。

……

……

易禾安靜地立在院落之間,秋風蕭瑟,卷起他深灰色的衣衫,他的眉心微微斂著。

十天了。

已經過去十天了,他不能再等了。

這十天,他瞞著父王暗中脅迫調動了禁軍的兵力在歲新城內搜尋。

算著,也該有結果了。

“你不能進去。”一侍從在門口焦急喊到,一邊伸手阻攔一個男子。

“有什么不能的,小爺我想進就進,還要等你通報?小爺我沒空!”

說罷,那男子伸手拉著那侍從,手上的勁頭轉了幾圈,便將他甩到一側。

邁步便朝著府邸進來。

在約莫離易禾十步左右的地方,公子府的侍從圍了過來,將那男子圍在其間,神色警惕。

易禾抬眸望了過去。

那人一臉桀驁,目光里滿是不屑。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一個對視,皆是不約而同地輕聲笑出聲來。

“嶸公。”易禾遙遙行禮。

“公子禾。”蕭嶸微微低身。

目光相交,有種莫名的意味在其間散開,像是彼此間在思量著對方,將心中對對方的所知所感與眼前的人影交匯融合到一起。

“久仰久仰。”兩人又是虛情假意地客套了一番。

蕭嶸依舊被公子府的侍從圍在期間,易禾也未曾出聲讓他們退下,隔著一簾人,兩人的目光卻好似只看見了對方。

過了些許時間,蕭嶸才好似回過神自己周圍還有一幫喘氣的,他挑眉打量了一圈,望向易禾說道:“小寧兒就在東淮巷第三戶的里面的那間小屋里,小爺見你找得實在是辛苦,好心來說一聲。”

小寧兒?

他這樣喚荊先生,他們真的有那么熟嗎?

易禾溫朗一笑:“想必荊先生是擔心易禾心中不安,才讓嶸公前來捎話的吧。”

說罷,他后撤一步,斜斜倚在院落間的石桌上,神色溫潤,卻有那么一絲淺淡到幾乎難以察覺的挑釁。

蕭嶸見易禾閑適靠在石桌之上,口中哼了聲,一掀衣衫往地面上一坐,極是慵懶。

“倒也不是擔心,說到底這事是我的錯,我有事得走了,沒空照顧她,只能暫時先拜托你了。”蕭嶸話音很是無奈。

暫時拜托?

為什么有種他蕭嶸是正主,而他易禾只是個臨時接替的感覺?

易禾笑了笑:“這樣啊。”他揮了揮手,一眾侍從頓時撤開,他目光對上了慵懶坐在地面上的蕭嶸,合手成禮,一揖到底:“那多謝嶸公這些天對荊先生的照顧,嶸公既是有事,那易禾便不留嶸公了,嶸公請。”

請吧,她是我的了,你可以走了。

易禾抬起手,微低身,禮數上挑不出絲毫瑕疵,指向門的方向。

蕭嶸忿忿從地上跳起,眼尾斜斜一挑,說道:“我可告訴你,我將她交給你,只是像當日那般情形我希望不要再發生。”

易禾眉一沉,心中泛起波瀾。

“這點嶸公放心。”他行禮說道。

口舌之爭也罷,終究在她的安全面前,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蕭嶸整衣,沒有再看易禾,一轉身一揚頭,大步邁出了公子府。

他該回去了,他得回去處理好云國的事,才能像南宮落月那般真正走到她的身邊。

不對,南宮落月的是追隨,他要的,可不僅僅是追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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