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馨小姑后面的那一番話,我不知道說了什么,猶如幽谷中空靈的嘶鳴聲,在我腦海的額上空盤旋。
我如死尸般的癱倒在地上,腦海中只有兩個字“死亡”。
我還不死心,三個手機號碼輪番打,換來的卻是無數個溫柔的聲音提示我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我不知道如何證實這個消息的真偽,拿著手機無所適從。想去學校找她,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住哪個宿舍。
一個個絕望的聲音,不斷的沖擊著我的腦海。
我捂著頭,打通了周航越的電話。
我一邊小聲啜泣,一邊強行從嘴里蹦出幾個字。“我在教2-202南邊的陽臺上,你過來一下。”
周航越聽著像是我哭泣的聲音,不由分說的,在幾分鐘后過來了。
我坐在地上,仰視著他,眼睛里的淚水在打轉。
“咋的了,我說兄弟。大白天的你撞鬼了?”
“白馨走了。”我似負有萬千的委屈,無法傾訴一般。
“你逗我呢,前幾天你們還一起看電影了。”他說這話的時候,明顯的沒有了底氣。
看著我面目猙獰的哭相,他似乎也開始相信這就是一個事實。
“白.....白......白馨是咋的了?”
“走了。”我有氣無力的說到。
周航越一聲冷笑道:“呵,走了?為什么要走?憑什么要走?就因為她母親的事情嗎?都過去一年了,至于嗎?生老病死不都是人之常情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問我了。”我抱著頭,下巴杵在膝蓋上,試圖遮蓋我這瀕臨崩潰的軀體。
周航越跟白馨的交情一般,他也是比較冷靜的。
“走,去新校區,我們去打聽一下。”
我撒開他的手,“不想去。”
“事出有因,我們應該知道這件事的是不是謠傳。”
“人家官方都查不出來的東西,還有一股神秘的阻力,你覺得你能知道真相嗎?”
“但至少,我們不能別人說什么我們信什么啊。”
他的話,倒是提醒了我。
隨即我撥通了,以前我在學生會的時候,一個學弟的電話號碼。
“那個,你能不能幫我找到環境學院,建筑環境與能源應用工程專業所有班長的聯系方式。我有點急事。”
顯然,同在一個校區,他們還不知道,出事了。
學弟沒有猶豫,他把環境學院學生會副主席的聯系方式給了我,讓我找他要。
但是很遺憾,一聽說我是打聽建筑環境與能源應用工程專業所有班長的聯系方式,就開始三緘其口,閉口不言,稱這是個人隱私,不便透露。顯然他知道了這里的所有事情。作為學生干部,不能讓消息透露出去。
沒有辦法,我找到了王思佳,他以前是秘書處的。但是鑒于上次因為志愿小寵的事當眾鬧崩,我們再也沒有聯系過。
不過這一次,無論有多難堪,我也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喂,佳姐啊,我郝澤浩。”
“我這里有顯示的,咋的了?”
“那個.....我實話說了吧,你們學院是不是前天晚上有個從咱們這一屆退下來的一個女生,在旅館里走了?她是我朋友,我已經接到她家人的電話,但是對于自殺的事實,我想了解一下真實情況。”
“額.....是這樣的,我們昨晚剛開了會,說了這個情況,官方層面,還在調查,不便表述,并稱,她未辦理請假手續,就私自外出,出了事故,主責在她,至于為什么出事故,等待警方的答案。”
“天啦擼,怎么可以這樣。”頓時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也沒有辦法,現在消息封鎖的嚴密,我們學院的人統統下了命令,誰在私下里談這個事情,被人舉報了或者發現了,直接開除。現在誰都心知肚明的但就是不說。”
我掛了電話,無奈的坐在地上,開始不知所措。
周航越把我從地上攙起來,說到:“走吧,你回去睡一覺,平復一下心情,等你睡醒了,再想這個事情。現在你已經走進了死胡同,自己出不來了。”
我沒有回答他,任由他攙著我,游走在校園的林蔭大道上,就我現在這幅崩潰的景象,所過之人都會注視一番,我也無所謂了,任由他們肆意的嬉笑。
這個世界,從此不屬于白馨,也不屬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