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赫連墨、赫連紫和南宮煜三人風風火火地奔赴冰王宮之際,木顏涼正安然無恙地與一人在月滿樓斜對面的酒樓內休憩。
不錯,剛才正是此人喬裝成侍衛,巧妙地騙過了赫連墨,而后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木顏涼從驛站中悄然帶出。此人深知木顏涼的公主身份,一路上始終畢恭畢敬,悉心護衛,不敢有絲毫懈怠。
待將木顏涼妥善安頓好后,木顏涼上下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身著侍衛服的人,見其并無惡意,便和顏悅色地問道:“多謝義士相救,不知閣下是何人?”
“暗衛軍統領駱日參見涼公主!”駱日趕忙恭敬地跪地行禮。
“暗衛軍?!”乍一聽聞,木顏涼著實有些吃驚。先前就曾聽人提及,歷代帝王皆有一批貼身護衛,雖稱謂各異,但皆直屬帝王管轄,平日里鮮少露面,幾乎難以得見。難道此人是南宮燚派來的?想到此處,木顏涼頓時又提高了警惕,小心翼翼地問道:“可是南宮燚派你來的?”
見木顏涼心存警惕,駱日連忙恭敬地回應道:“公主莫慌,屬下不是當朝蒼王派來的!”
聽駱日如此這般說,木顏涼這才稍稍放下心來,轉而追問道:“那你是受何人指派?”
“屬下是先王派來保護您的!當朝蒼王并不知曉此事!”駱日緊接著語氣堅定地說道。
“什么?!先王?”聽駱日這么一說,木顏涼的腦海中頓時閃現出那個慈愛溫和的面孔——先王南宮絕塵,她的聲音不自覺地微微顫抖,急忙問道:“你是說父王?!”
當初南宮絕塵將木顏涼賜婚給南宮燚時,便準許了她稱呼自己為父王;如今,兩人雖婚約早已作罷,然而后來南宮燚又將木顏涼封作公主遠嫁碧國,如此這般,反倒陰差陽錯,讓木顏涼又能夠名正言順地稱呼南宮絕塵為“父王”了。
“正是,先王臨終時曾鄭重囑咐屬下,讓屬下誓死效忠公主!”駱日恭敬地應道。
“你是說父王?!這怎么可能呢?”木顏涼徹底震驚了,心中滿是疑惑,對駱日的話有些將信將疑。
駱日知曉木顏涼難以相信,其實,當初他接到命令之時,自己亦是深感詫異,不敢置信。蒼國歷代規矩,暗衛軍向來直屬當朝天子,從未有過暗衛軍受命保護他人的先例。不過,既然是先王的命令,他身為臣子,自然是要絕對服從,不容置疑。
這時,駱日小心翼翼地拿出先蒼王南宮絕塵的親筆手書,畢恭畢敬地呈給木顏涼,說道:“這是先王的親筆手書,公主看過便會明白了!而且,先王曾說過,若是與公主相認后,代他問一句,玲瓏扣可還戴在身上?”
聽到這話,木顏涼心中便已確定確是先王無疑,她急忙伸手接過手書,輕輕打開一看,落款處清晰地寫著“蒼山南塵書”,于是她便全神貫注地細細讀來。
原來,當日司徒絕塵駕崩之前,曾暗中召見駱日,鄭重地囑咐駱日暗中保護木顏涼,并且今后整支暗衛軍都將受命于木顏涼。但是,若非遭遇迫不得已的危急情況,駱日絕不能隨意露面,亦不能讓木顏涼知曉實情。
木顏涼讀罷書信,緩緩合上,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久久難以平靜。
見木顏涼呆愣在當場,駱日試探性地輕聲喊道:“公主?公主?”
木顏涼這才如夢初醒,回過神來,思索片刻后,問道:“也就是說,自從父王仙逝后,你就一直跟隨著我啦?”
“正是,”駱日如實說道,“屬下一直隱匿在陪嫁隊伍之中,一路默默保護著公主。當日在望都驛站,冰國大王子進入您房間之事,屬下亦是知曉。后來您入了碧王宮,屬下便一直在瓊玉樓附近徘徊。直至公主跟著煜王來到溪城,屬下也一路跟了過來。”
“可是,暗衛軍不是歷來直屬當朝蒼王嗎?怎會派來保護我?”木顏涼滿心好奇地問道。
“這個屬下就不得而知了,屬下只受命于先王!”駱日如實應道。
木顏涼隱隱覺得此事絕非表面這般簡單。就算先王對自己這個兒媳婦再如何喜愛,也斷不可能把這至關重要的護身符交給一個外人,而不交付給自己的親生兒子啊!難道這其中還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