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南宮絕塵突然踏入殿內,那威嚴的氣勢仿若攜帶著一陣凜冽的寒風,蓉兒嚇得臉色煞白,雙腿一軟,直接匍匐在地,聲音顫抖:“奴婢參見王上!”
“臣妾參見王上!”云貴妃卻依舊鎮定自若,她微微俯身,動作優雅而恭敬,神色平靜得仿佛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讓人難以窺探其內心的波瀾。
“貴妃免禮!”南宮絕塵徑直走到榻前坐下,隨后示意云貴妃也在旁邊落座,他的眼神犀利如鷹隼,緊緊盯著云貴妃,問道:“貴妃剛才之言并未說完?。〉降资呛问拢屇痉蛉朔强怪季芑椴豢??”
云貴妃心中實則驚恐萬分,腦海中瞬間閃過今日云娣看煜王時那異常的表情,又聯想到玲瓏扣之事遲早會真相大白,她心思急轉,剎那間,一個一箭雙雕的計謀在心中悄然成形。
“回稟王上,”云貴妃微微抬起頭,眼神中透著一絲柔弱與為難,弱不禁風地說道,“并非臣妾不肯相告,而是此事涉及前皇后,臣妾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一聽到提及先王后,南宮絕塵急切地問道:“關容嫣什么事?你直說無妨,朕赦你無罪!”
“是,那臣妾就說了……”云貴妃輕咳一聲,緩緩開口,將十六年前的往事如抽絲剝繭般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雨夜,十六年前的記憶仿佛被這場雨沖刷得格外清晰。先王后容嫣、云貴妃、木夫人同時臨盆產子。木夫人原本順利誕下一個兒子,可產后身體極度虛弱,剛生完孩子便陷入了昏睡之中。誰能料到,待她再度蘇醒時,卻驚見原本的兒子竟變成了女兒,而這個女嬰,便是木顏涼!
“什么!”南宮絕塵聽聞此言,猛地拍案而起,那聲響如同驚雷炸響,他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你說木顏涼是朕的親生女兒?那燚兒呢?”
云貴妃臉上故作哀傷,艱難地說道:“太子其實是我姐姐,木夫人的親生兒子!”
“不可能!”南宮絕塵眉頭緊皺,堅決地說道:“朕不相信!嫣兒不會騙朕的!”
“王上息怒,”云貴妃急忙起身,蓮步輕移上前安撫道,“臣妾自知此時事關重大,若非家姐親口所說,臣妾也不敢妄言??!”
“如此重要的事情,木夫人又怎會對你說起?”南宮絕塵依舊心存疑慮,眼神中滿是不信任。
“這不是因為王上賜婚,家姐心中不愿,今日特來找我,想讓我在王上面前求情,讓王上取消這么婚事!”云貴妃有條不紊地解釋道。
“你有何證據!”南宮絕塵怒目圓睜,滿面怒意,大聲追問道。當日由于先王后突然薨逝,南宮絕塵悲痛欲絕,一時沖動之下,竟將當日所有接生之人全數賜死,為先王后陪葬。如今,當日之事已然死無對證。
“玲瓏扣便是最好的證據!”云貴妃挺直了腰桿,振振有詞道,“木夫人說,那玲瓏扣并非先王后給母妃的定親信物,而是先王后留給公主日后相認的證據!只是先王后未曾想到自己會突然薨逝,所以這事便瞞了下來!”
南宮絕塵聽聞此言,心中不禁有些動搖,臉上的神情由最初的堅決不信轉為半信半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與掙扎。
見狀,云貴妃趁熱打鐵,又說道:“王上可曾想過,如果玲瓏扣真的是前王后留給木府的定親信物,那為何木府從未向王上言明呢!那是因為家姐心中怨恨先王后,卻又不想連累了如今的太子!”
聽到這話,南宮絕塵再次拍案而起,他的聲音因憤怒而變得沙?。骸按耸虏粶氏蛉魏稳颂崞?!”
說罷,南宮絕塵長袖一揮,轉身大步拂袖而去。那離去的背影仿佛帶著無盡的怒火與決然。
云貴妃靜靜地看著南宮絕塵離去的背影,嘴角緩緩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慢悠悠地輕聲說道:“容嫣,姐姐,你們可別怪我!這都是你們欠我的!”那聲音在空曠的殿內回蕩,透著一股徹骨的寒意與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