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的臉色變了變，苦澀地笑了笑：“您知道的，我只是想見見她，她是我唯一的妹妹。”

“她不是。”花如錦冷冷地盯著白染，“我說過，她是我的妹妹，是我冥界的公主，與你青丘無半點關系。”

白染深吸了一口氣：“那至少，讓我遠遠地看她一眼吧。”

“青丘狐帝，你別忘了，白千月會死，都是因為你。”葉成帷就直接多了，出口毫不留情，“你現在又有什么資格去見我們家小靈兒？”

白染臉色一白，當年的事，是他永遠的痛，這些年里，他一直很愧疚。

花如錦瞇了瞇眼：“你若非見不可，也可以，立下天道誓言，絕不能讓她懷疑你的身份，更不能讓她回憶起前世，你亦不可提起白千月。”

“好。”白染答應了。

他原本也沒有打算告訴白靈，那些過去的事，能忘記最好。

何況，白靈現在的身份，不比原來低，沒必要非把她帶回青丘。

當然，白靈也不一定愿意跟他走。

“娜娜，帶他去見小靈兒，記住，不許靠近。”花如錦說完，就和葉成帷轉身離開了。

他們倆是偷溜出來的，還是要快點兒回去才行。

安娜目送兩人離開，才對白染禮節性地鞠了鞠躬，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狐帝大人，請隨我來。”

白染深深地看了安娜一眼，也沒說什么，就跟著她走了。

安娜帶白染穿過了界門，進入冥界的中心地帶，第一個遇見的就是鐘馗。

“鐘判官。”安娜打了聲招呼。

鐘馗拱手：“安娜殿下，狐帝大人。”

“鐘判官，你可知小靈兒在哪兒？”安娜又問。

鐘馗想了想：“靈狐長公主應該正在長樂王府。”

今早的時候，白靈還在念叨，問帝絕怎么不親自去參加那勞什子的宴會，看樣子挺不高興的。

然后就和駙馬爺去長樂王府了，這會兒應該還在吧。

鐘馗想。

安娜點了點頭，帶著白染直奔長樂王府而去。

到了長樂王府外，就聽白染說：“我就不進去了。”

安娜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這時候，一道綠色的身影緩步而來——是連翹。

如今的連翹已經有了凝實的身體，是長樂王府的管家。

“安娜大人，主人已經告訴過我了，二位請隨我來。”連翹淡笑著。

“不必。”白染說，“我便在這里等著，等她出來，遠遠地看上一眼便是。”

安娜挺意外的，這白染倒真是個君子，不管是不是有忌憚冥界的意思，至少現在是他主動提出來的。

“那好，我尋個由頭把她帶出來。”安娜點了點頭，獨自走進了長樂王府。

連翹福了福身，也跟著進去了。

白染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很快消失了蹤影。

過了半柱香的功夫，安娜和白靈手挽著手走了出來，身后自然跟著商徵清。

突然，商徵清若有所感地回頭，卻什么也沒有發現。

商徵清皺眉。

總覺得剛才似乎有什么人在盯著他們。

錯覺嗎？

原本安娜以為，這一日之后，她和白染就不會再見了，從此兩人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可是，一個月之后，白染又來了。

“狐帝大人，你又來找小靈兒？”安娜很驚訝，“先前已經說好了不再見的吧。”

白染淺笑：“我這一次，是來喝茶的。”

“喝茶？”安娜挑眉。

“是的，玫瑰花茶。”白染眉目溫柔，“那味道，讓我聞之不忘，思之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