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用虛皇心經調息養魂的破軍臉色驟然變得陰晴不定,身上更是滲透了絲絲的汗跡。
此時他的魂海正在發生一些奇異的變化,干涸枯竭的魂海仿佛在膨脹,每一次膨脹會給他帶來如被針扎的痛楚。但是每一次的痛楚過后,他的魂海的容納度便比之前大上一絲。這一絲并不明顯,卻實實在在。
“我要突破了。”作為一個勤奮好學的學員,破軍馬上想起了伍德導師曾經提到的境界突破時的感覺,正是這種無限的膨脹感。
一旦膨脹到了極點,破軍的根本魂海將會生出第二層魂海,他也將邁進魂海二重天的境界。
破軍的領悟早就達到了魂海一重天巔峰,隨時都能夠跨入魂海二重天的境界。剛才與百里血的生死搏斗,恰好就成為他突破的契機。
可是這么喜慶的一件事情,破軍卻忽然臉色慘白起來。
其實他以前就已經能夠突破到魂海二重天的境界了,之所以一直遲遲沒有突破,并不是因為他的悟性不足,而是突破到魂海二重天,還需要另外一樣東西,那就是魂力,大量的魂力。
破軍的魂海天生就比常人龐大,所需要的魂力自然也是更加龐大,光是為了突破而準備的魂石就讓他焦頭爛額。這才是他遲遲沒有準備突破的緣故。
可是剛才那一戰,他傾盡全力,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因此突破了。自己準備的魂石還在學院,此時根本就來不及了。撿到的魂核也不適合直接吸取。
可要是沒有足夠的魂力,破軍新生出來的這個魂海不僅會因此萎靡,甚至會影響他日后的修煉生涯。
魂海的變異沒有因為他的焦慮而停止,忽然,破軍趕到魂海一震,那股夾帶著劇痛的膨脹感在這一震中消失不見。魂海中猛地傳來一股強大地吸力,把他剛剛凝聚的一絲魂力吞噬一空。
破軍心中一涼,第二層魂海,誕生了。
果然,此時魂海的上方,多了一個漩渦。這個漩渦一旦完全成長起來,將會給破軍帶來下方一樣龐大的魂海。
可是,前提是,它能夠成長起來。一旦現在它得不到魂力的滋養,它將會停止發育,從此萎靡不振。
魂力,魂力,魂力······
破軍就像一頭尾巴著火的公牛一樣焦躁了起來。
慢著,慢著,破軍的目光忽然掃到了地上剛剛死去的百里血的身上,一個念頭閃電般擊中他的靈魂。
噬魂術。
破軍想起了這個邪惡的魂技。
當真正需要用到這個秘術的時候,破軍反而猶豫了。
吞噬別人的魂力那是惡霸的行為,吞噬別人的靈魂,那卻是惡魔的行為。
自己是一個惡魔嗎?
魂海中的劇烈膨脹感幫助破軍回答了這個問題。
他右手上的食指驟然虛化。
吞噬別人的靈魂轉化為自己的魂力是惡魔,可要是不這樣做,自己極有可能再度變成一個廢物。
廢物!
這個詞匯就是破軍心中的一道傷疤。
為了走上強者的最高殿堂,我縱然成為惡魔又如何。
這樣想著,一股強大的吸力從破軍的手指中爆發了起來,對準了百里血的尸體所在之處。
肉眼無法辨析的一個扭曲人形從百里血的尸體上掙扎著被抽向破軍的食指。
凄厲的慘嚎幸好破軍無法聽到,否則說不定就會被嚇到不敢再度吞噬。
噬魂術的原理和靈犀指完全處于兩個極端。一個是把自己的力量凝聚成一點,摧毀一切。另一個則是把別人的力量凝聚到自己的身上,吞噬一切。
那道扭曲的靈魂被破軍用噬魂術不斷吞噬。
破軍最直觀的感覺就是,一波接著一波的魂力像涌泉一般的從食指中涌入魂海,再從魂海中導入那個漩渦里面。
隨著魂力的不斷注入,那個漩渦一步步的膨脹了起來。
足足三刻鐘的時間,破軍的第二魂海終于形成了。與第一個魂海相互分離,可兩者之間又有一絲聯系。
百里血不愧是魂海三重天的強者,他的靈魂為破軍帶來了龐大無比的魂力不僅滿足了第二魂海的使用,還讓破軍第一魂海損耗的魂力都得到了一絲的補充。
然而,破軍卻終于感受到了噬魂術的副作用。
百里血靈魂中的不甘,恐懼,絕望,不解伴隨著魂力,潮水一樣沖擊著破軍的心神,讓他差點陷入了瘋狂而狂暴的狀態。
還好他及時運轉了虛皇心經,利用此訣不斷地凈化那些負面情緒。
“果然是這樣,虛皇心經真的就是噬魂術后患的解決之道。”
從負面狀態走出的破軍忍不住高聲歡呼了起來。他終于證實了,虛皇心經的作用。從今天開始,他將能夠毫無顧忌的使用噬魂術,而不怕被后者反噬了。
一股涼颼颼的陰風把破軍的熱情稍稍冷卻,他這時才想起自己還是赤身裸體的事實。
雖然在荒郊野外,可習慣了穿衣佩飾的破軍還是有些別扭。他毫不客氣的動手把百里血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一扒衣,又讓破軍發現了一些東西。
魂票。
百里血身上竟然攜帶著十幾張魂票。
他看了看上面的面額,頓時心臟又一次怦然顫動。
其中一張一千魂幣的,足足有五張。其余的都是一百魂幣值的。
除此之外,居然還有一本寫著金鐘罩的魂技書籍和一些雜亂的東西。
本來打算鞭尸的破軍,終于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把東西收了起來之后,就地而坐,開始用虛皇心經恢復與凈化起自己的魂力。
絕魂谷中,可是危機四伏,能夠依賴的,就只有自己的實力。
沙沙。
絕魂谷的前方出現了一絲微弱的動靜。
正在使用虛皇心經恢復和凈化魂力的破軍目光中厲芒一閃,他此時剛剛突破,狀態不佳,要是再來一個百里血那樣的強人,他就真的有麻煩了。
“破軍,為什么你會在這里。”
忽然,一把熟悉而沉厚的聲音在破軍的耳邊響起。
破軍精神一震。他認出了這把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