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五日,正是二十四節氣之中的驚蟄。這時春雷始鳴、雨水漸多,標志著仲春時節的到來,往往也是農民最忙的時候。
深城位于珠三角地區當然也不例外,綿綿的細雨已經下了好幾天,未來科技園區里的樹木就像得到了生命之泉,之前無論澆了多少水,也不及這一場春雨好用,原本光禿禿的樹枝現在已經冒出了淺綠色的嫩芽。
一輛黑色的別克在水泥路面劃過,車中司機熟練的打著方向盤,轉過了一個彎道,路面的積水向著外側飛濺。后排座位坐著一男一女,男的坐在后排的右邊,女的坐在后排的左邊,卻是楊凡和沈夢晴。
楊凡看著窗外的不斷向后倒的樹影,過了一陣,感嘆道:“兩年了啊!”
“是啊!兩年了!”沈夢晴隨口回了一句,被楊凡的話帶入了回憶之中。司機話不多,也沒有出聲,車內頓時陷入了沉默。
隨著楊凡的感嘆,在楊凡心里,響起了一個千年不變的幼稚的聲音:“已經三年啦!”
聞言,楊凡摸了一下手上的手表,心中暗暗感激,如果不是三年前小雅的到來,自己到現在怕還是一事無所吧,那像現在。看著窗外的聳立在雨中的大廈,楊凡心中不禁豪氣萬丈。
“謝謝你,小雅!”楊凡在心里道。
“也謝謝你,我的后代子孫!”楊凡又在心底補道。
“主人,這是小雅應該做的。”小雅軟軟的聲音好像多了一點波動,不過楊凡這時已經進入了回憶之中,并沒有發現這一點。
“知道我當初來你公司時抱著什么想法么?”沈夢晴突然開口道。
“哦?”楊凡挑了挑眉,他知道當時她肯定把自己看低了,不過他還是想聽聽她當時的想法,“說來聽聽!”
“當時我是抱著盡力幫你創業的想法來著,卻沒想到……”沈夢晴不好意思道。
后面的沈夢晴沒說,但楊凡想到了她的想法,無非就是他的公司反而成就了她。不過楊凡也不怪她這么想,沒得那手表前,他也不會認為自己有多大的成就。
“不怪你,我也沒想到。”楊凡安慰道。
隨后他又道:“這樣說來,大學時你就暗戀我啦?”
“誰大學時暗戀你了!”沈夢晴聽了揚起了小手,一邊不依的拍打著楊凡的手臂,一邊嬌嗔道。
楊洪瑞是楊凡的專職司機,是原來保安隊伍里的公司保安,他是楊凡教授的氣功功法里學習最快的一個,也是最拼的一個。很早之前,楊凡就注意到他了,不過當時楊凡沒有動聲色,只是暗中觀察他的人品。后來發現人品還不錯,就收了做專職司機加保鏢。
當然,以楊凡的修為,能威脅他的人還沒出生。不過以他的身家,也是需要保鏢充一下門面的,況且一些小問題也不值得他出手,他不想因為一些小問題暴露了他的身手。
老板經常在后排和老板娘打情罵俏,楊洪瑞已經習慣了。加之之前在部隊訓練出來的素質,這時的他不動如山、面不改色,一臉平靜專心致志的開著他的車,他知道領導的事不是他該打聽的。
“老板,C3到了。”沒多久,汽車停在了一棟廠房大樓前。
總部園區每一棟樓都是編了號了,辦公樓以A命名,實驗室以B命名,廠房以C命名,倉庫以D命名,員工宿舍以E命名,數據中心以F命名等。目前廠房共建了五棟,每棟都有五層。第一棟用來布置全息手表的生產線,第二棟則生產一些配件,比如耳機等,第三棟擺放前一陣子公司收購國內的一家芯片制造廠的生產設備。
這家公司的芯片生產線很是齊全,有一條晶圓生產線,一條掩模生產線,一條封裝生產線,還有各種芯片測試設備,連熟練的工人也一起購買了下來,可以說只要開動機器,就能生產芯片了。只可惜,制程比較落后,只有28納米,這也是她能買到了的最大的制程了。
不過就算是這么落后的制程,收購的價格也不低,足足花了他一百三十多億,就這還是這家企業快破產了才收購成功的,正常的收購價格不會這么低的。要知道這里面各種儀器設備都是大頭,單其中一臺28納米制程的光刻機,就要四千萬美元左右了,購自阿斯麥。雖然國家已經研制出光刻機,但目前經過驗證的能夠生產的也只有40納米的,差得太遠了。
之前楊凡也沒想到要收購晶圓廠的,要知道這可是投資的大頭,后面算算,才發現小一點的晶圓廠還是收購得起的嘛,所以便讓沈夢晴也一起收購了。這時,公司已經成立了新的子公司——未來半導體股份有限公司,芯片的設計、生產以及生產設備的逆推研發都歸到了這家新成立的公司,當然目前主要有芯片設計。
全息手表上應用的全息芯片可不是28納米制程這么“落后”的芯片,而是10納米制程的。只不過之前是給臺積電代工而已。當然,臺積電生產的只是硬件而已,進一步的底層驅動軟件還是要未來科技這邊燒制。
不愧是老司機,停車就是穩,絲毫感覺不到晃動,楊凡回過神來心里感嘆,嘴上卻隨口道:“到了嗎?”
“是的!”楊洪瑞答應了一聲,然后快速走下車,打開傘,來到了楊凡車門外給他打開車門。
楊凡也不客氣,跟著走下了車門。畢竟作為一位老板司機,這也是人家的職責所在。
沈夢晴則自已開了門,打開早有準備的雨傘,畢竟現在下著雨,就不用麻煩人家來開門了。待三人都下車后,楊凡打頭走向C3工廠大門,沈夢晴打著傘跟在其身后。楊洪瑞正想跟著他走進大門時,楊凡側身說道,“你不用進來!”
“可是——”楊洪瑞正想據理力爭。
“工廠能有什么危險,而且你認為我打不過你嗎?”楊凡打斷了他,一番話說得他啞口無言。確實,他們這些人學到的那些神奇的功夫還是人家教的呢,真正說起來,楊凡還是他們的師父,只是楊凡不充許他們這樣叫而已。
“那……好吧!”遲疑了一下,想著工廠確實沒有什么危險,他便同意了。不過他還是打著傘,守在了工廠門口,像一尊雕塑,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