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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迎接第一縷曙光的是悠揚的琴聲。

陽光纏繞在指尖，在黑白的琴鍵上舞動出金色的步伐，音符與旋律，以自己的故事為名，演奏著。

“很棒的琴聲呢。”

盧科峰被來者嚇了一跳，警覺地看向門口。

女孩潔白的裙擺上落滿了清晨的光輝，耀眼的光籠罩著她，清純的面容，嘴角的微笑，宛如光之天使。

“你是誰？能看到我？”

“我是帛曳，是幫助人們消除心中的恐懼的人。”

“你和千九是一樣的人么？”

“千九？”

“就是一個拿著銀紅色長槍，紅色頭發的高中女孩。”

——她是阿瑞斯的寄體吧，有在她狩獵的時候看過她呢。

“是她啊，我見過她但不知道她的名字。”

“你們都是什么樣的人啊，是有魔法之類的人么？”盧科峰并沒有對這個天使般溫婉的女孩起絲毫戒心。

“這個…嗯…稍微告訴你也沒什么呢，畢竟你的體內并不存在恐懼的因素。她，是神明哦。”

“神明么？聽上去好厲害啊！”

“嗯，千九是戰神阿瑞斯。”

“那你呢？”

“我只是個天使而已，并沒有千九那么厲害呢。”

“這樣啊，那你為什么會來到這里呢？”

“本來是有工作的。對了，你和千九的關系不錯吧。”

“千九是我的朋友，我們前段時間交了朋友。”

“之前那個小女孩，她叫瑪伊雅彌，一直在想著怎么傷害千九。”

“誒？你認識她？”

——這么說來好像也是的啊，最開始是她告訴我千九會殺了我，還慫恿我在被殺之前殺了她。

“嗯。我覺得如果是朋友的話，你有必要去幫助一下她。”

“就算你這么說我完全不知道她在哪里啊。”

“鳥林街的廢棄教堂，在那里你可以得到有用的信息。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帛曳的身影宛如融入曙光，消失了。

——千九現在是不是很危險，這么說來作為朋友我必須要助她一臂之力呢。

——可是就靠一架鋼琴？還是說我只能給她彈點舒心的音樂，讓她散散心？

——就是啊…這樣的我去了，豈不是只會給她拖后腿…果然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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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簾全都拉上，密不透光，屋中和那晚一樣黑暗。

“唔…”赤裸著上身躺在床上的甘漓發出了聲音。

“抱歉，是我弄疼你了么？”手中的鑷子夾著帶有血跡的酒精棉。

“我…這是…啊……”

——那天被緋紅子彈射傷了。

“沒事，已經不是很痛了。”甘漓坐起身，碰翻了一旁沒蓋好蓋子的藥水。

紅色的藥水灑到了坐在床邊椅子上的千九腿上。

冰冰涼涼的。

“啊，抱歉。”甘漓伸出手，想撿起千九腿上的藥水瓶。

千九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誒？”甘漓有些吃驚，看向千九。

千九陰著臉。

甘漓有些被嚇到了，他從來沒見過千九這副表情。

“怎么了么…”甘漓小聲問到。

“你…”千九抬起了頭，仔細盯著甘漓。

就像要把這個人看透，從骨骼到肌肉全部看透一樣狠狠地盯著。

被盯著的人則是一臉無辜，不解，被這樣憤怒對待著，稍微有些不開心。

“我怎么了？”見千九遲遲沒有開口，甘漓有些焦急的問道。

“你真的是甘漓么？”

聽到這個問題，甘漓十分不解地皺起了眉。

這不是很顯然的結果么？為什么要這么問。

可是很顯然，千九這么問了，就一定有原因，甘漓這樣想著。

“當然是了，怎么了么？”

千九臉上的懷疑更重了。

接著盯著，定了好久，似乎已經用肉眼鑒定了眼前這個人的DNA，確定是甘漓沒錯。

千九松開了已經被抓紅的手腕，嘆了口氣，那緊張而嚴肅的神情也煙消云散了。

“算了。”

“到底怎么了啊，你這樣很奇怪的啊。”

“說沒什么就是沒什么，別問了。”千九果斷地撇下了這句話，打消了甘漓想要繼續追問的念頭。

***

“對了甘漓，我有告訴過你，我受傷了可以用黑魔法快速恢復的吧。”

啊啊，她的確和我說過。

“嗯，怎么了？”

“你能聽明白我說的那句話對吧。”

她問著廢話一樣的問題，我點了點頭。

“那為什么你要擋在我前面？”

我想她大概是在說嚴路達掏出第二把槍的瞬間，我擋在她前面替她挨了一槍這事。

我摸了摸纏在腰上的繃帶，手指尖掠過傷口的時候還是會鉆心地疼。

“你問我為什么…這是本能反應吧。”

“你是笨蛋么？”

她又開始這樣挖苦我。

不知為什么，她每次這么說完，明明有反駁的余地，我卻總是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此刻的她大概有些生氣，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是不是笨蛋都會這么做的吧。”

不可能承認，直接反駁又會惹得她更生氣，干脆直接給她講道理好了。

“如果我受傷了可以迅速恢復，而你卻要和人類一樣一點點養，這種利害關系你分不清么？”

她好像是要開始對我進行說教，可是我卻完全不認為我有錯。

“可是你是我所喜歡的人，沒有誰會因為所謂的利害關系而讓喜歡的人受傷吧。”

她頓了一下，就是這樣，我好不容易說贏了她。

最后，她好像是在對自己嘀咕一樣，說了一句。

“只要以后不要讓你擋在前面就好了。”

我真的沒辦法理解啊，作為一個女孩子不就應該文文弱弱的么，或者稍微陽光開朗一點敢于冒險，可她完完全全一副男子漢氣概。

無論何時都能獨當一面，無論何事都能一人擔起，看著她總像是在用生命逞強啊。

其實她除了體能超出常人，電玩玩得不錯，還很擅長賭博以外，什么也不會，那三樣算是她的全部優點了。

體能超出常人這一點不用說，她從兩歲半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肌肉。

電玩玩得不錯應該歸功于她的天賦，她似乎一生出來就很擅長這個。

至于賭博，我也不知道她是從何處學來的，總之之前和她玩紙牌游戲的時候，總是輸得很慘，就連平時的辯論談條件也總是我妥協。

言歸正傳，她就是這樣一個并不完美的人，卻總要完美地承擔起所有的責任。那副努力的樣子著實很惹人憐愛，但同時也過于勉強自己了吧。

傷口痛了一下，表情也隨之扭曲了一下。

“怎么了？傷口開始痛了么？我給你重新包扎一下吧。”

千九拿起床頭的紗布，坐到了床邊上，小心翼翼地為我換著紗布。

正因如此，她總是溫柔對待所有人，讓人心里暖暖的。

“喂！你在笑什么。”

耳朵傳來的劇痛，無情地將我從幻想拉回現實。

“沒什么，看到你這么溫柔的樣子，很開心而已。”

“真是神經病。”千九撇了撇嘴，“包好了，你自己休息一會吧，我出去訂中午飯。”

她丟下一句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