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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還是過渡,累了。

老鄭頭睜眼起床,發覺身體已經不再沉重,吃了小女兒做的早飯,就和自己的大兒子準備去城門排隊領糧。

囑咐了女兒鎖好門,關好窗,別出來,不是爺倆回來,任何人敲門都不許開。

見女兒聽進去了,老鄭頭才出門。

掙脫了木納大兒子攙扶的手,讓他先跑去排隊領糧,自己慢慢向前走去。

戰亂之年,善良的百姓無安身的日子,戰亂波及,軍閥搜刮,食不果腹,衣不遮體,似老鄭頭這般的善良人家為了活命,只能到處逃,再不跑真要被。連帶著人也吃光了。

好在他老鄭家遇到了貴人,這陳家主真是好人啊,不光收留眾人,還給糧食,派大夫,贈送衣服。

三日前那個年輕大夫的一帖藥下肚,修養到了今天,他老鄭頭終于恢復,有力氣做工了。

聽大兒子說,陳家管事在招人蓋房子,木匠、泥瓦匠、有一把子力氣的也能去,管飯,晚上回來還送塊臘肉呢,這種好事可不能錯過,

至于有年輕漢子說,這貴人家做綠林生意,萬一拉你們入伙,你們入不入?

呵,老鄭頭活了半輩子,想的比什么都明白,綠林中人?咱也不怕了,已經吃了人家的米,穿了人家的衣,還住著人家給的房。

這和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畜生有什么區別。

陳家主真招兵買馬,老鄭頭愿意把自己這條命給他。

老鄭頭對陳玉樓充滿了感激,可這一路走到城門派糧處,他心中又多了點擔憂。

來此投奔的人更多了,昨日大兒子回來說領糧的隊伍才排了五條,今天已經有了九條長龍。

日子不好過,都聽說了這里有善人,那來的難民會越來越多,也不知道陳家主能不能撐住了。

這時候,老鄭頭的大兒子跑了回來:“爹,剛剛陳家管事的說,陳家主打算開荒田,興水利,還要招女工做衣裳?!?

老鄭頭一聽,當即笑了起來,對著自己大兒子說道:“去,馬上去報名,還有打聽打聽女工的事情,看看誰主事!”

江楠正在熬藥,也一邊對著紅姑娘解釋著:“時值亂世,開倉賑糧只是一時之選,治標不治本,只要外面還在打仗,難民就會往這里逃,那些列強、軍閥越不把底層的百姓當人看,逃難來的難民就會越來越多。

魁首心善,放糧不會停的。

可這里的糧食總有吃完的時候,若能在賑糧時,一邊吸納逃難而來的難民為己用,將其化作勞力,那么糧食的損耗雖然不變,可來年得到的東西,比現在付出的糧食要多的多,才算是做了好事?!?

“你做的安排就是好事了?”紅姑娘想起了江楠拿出來的一張張圖紙:“這么多的活,那群人要做到何年何月?”

“你太小看百姓的力量了,現階段來說,只要有活干,對他們來講才是好事,現在不怕活多、活重,反而怕魁首先前那樣就招了一點點的人,被剩下的人家會覺得自己沒用處,會胡思亂想的。

大家都去干了活,他們拿糧食就是心安理得了,覺得這糧食是我自己賺的,而不是領的救濟糧,心態一變,他們就不在逃難來此的難民,可以和新來的難民分割開,算作兩撥人了,不會在擔心糧食夠不夠吃。

那群來做工的他們已經相當于陳家的短工,至于怎么把能吃苦耐勞,還拿的少的短工變成長工這事,拐子兄當了這么多年大管家,做的可熟了,也就是這樣的短工一下子來的多了點,這種少見的好事變成了日常?!?

紅姑娘撇撇嘴,覺得自己說不過江楠,只能眼睛四下瞄著,期待著難民里來個刺頭,讓她去教訓教訓,出出悶氣。

這種事情還真有。

幾個新逃難來的漢子餓的實在發了瘋,搶了幾個排隊的身位,被紅姑娘瞧見了。

江楠搖搖頭,替這幾個漢子默哀。

幾聲慘叫傳來,江楠再抬頭的時候,那幾個搶位置的漢子捂著下邊,趴在了地上。

昆侖再次上前,將他們一個個丟到了隊伍最后面。

紅姑娘回來了,不屑道:“一點都不禁打。”

江楠點頭:“紅姑娘打這種青壯,以一頂百!”

紅姑娘笑了,隨即又皺眉:“怎么好像不是夸我?”

江楠搖頭:“紅姑娘多慮了,就是夸你呢,現在這階段還好,我們每日放糧都是足額能管飽,可那些眼見逃難而來的人越來越多,他們還是要心慌的,就怕有一日里,陳家忽然斷了糧,這時候他們可不會記得恩情,起的就是仇了。”

“他們敢!真當我們是大善人了?”紅姑娘鳳眼一動,自有威勢。

江楠搖搖頭,紅姑娘還是江湖想法,這樣不好,若真用綠林法子解決,可不是接濟難民,開倉賑糧,而是直接搶一波,然后趕走了事。

“那紅姑娘就白費了,魁首的一片善心。”

“善事真難做,我們給了糧,給了衣,就不能拿了就走嗎?”

“走不了,拖家帶口,無牽無掛的青壯能走,可他們想活下去,只能找勢力投靠,可湘陰最強的勢力,就是這里了,魁首先前收的人,就是這些,起了點作用,卻還不夠。”

湯藥已經煮好,江楠示意了一下,昆侖就將其抬走,自有別人會將湯藥分發下去。

江楠每天看病坐診的時間就一上午,看完后他會幫忙熬點湯藥。

他的看診速度快,一個上午足夠將昨天下午到的和今天上午到的難民中的病人都看完,每天約收入兩三百的能量點。

起身拍了拍手,江楠走向了城門內,又進了一間小院,這里算是陳玉樓給江楠安置的‘政務廳’,下午江楠要‘上班’的地方,中午的飯食就在這里吃。

紅姑娘一路跟了進來,同花拐瑪打了個招呼,眾人吃過飯,就開始上班!

吃完飯,紅姑娘另有任務,便離開了,她去練兵了。

江楠可不止要發展內政,武力保證也是亂世中最重要的東西。

卸嶺弟兄有十萬,可這十萬是卸嶺手下,跟著陳玉樓吃地下的財,命一條換財富,可不是陳玉樓的私兵,指哪打哪的。

你帶著他們發財,肯定跟你走,若帶著他們守護湘陰,也會賣命,可你若想帶著他們打出去,那就不一定好使了。

現在紅姑娘去練兵,就是去挑一些死忠陳玉樓的手下出來,先做個培訓,算作是軍官培養,為將來打基礎。

江楠拿起一壺茶水慢慢喝著,晃晃悠悠的處理著屬于湘陰的‘政務’,看著隨性,其實是真的已經不需要做的更多了。

江楠從答應了陳玉樓幫忙歸攏安置難民的那天夜里起,他就做好了大方向的規劃,一些小細節丟給陳玉樓自己的手下去解決。

若還是做不好,在來問,不過一般的問題被打到了花拐瑪那基本也就解決了,不需要一直麻煩江楠。

事無巨細,鞠躬盡瘁,那是諸葛亮。

江楠給陳玉樓當謀士,當醫師,助他陳玉樓的勢力在進一步,消除湘陰起時疫的隱患,是為了能更從容了布局瓶山之行。

原著中陳玉樓多次急切的想先一步比鷓鴣哨打開瓶山,不光是面子問題,也有陳家底蘊見底,實在快沒糧了,他急需這批金銀明器換糧食。

越早盜寶,越早出手,就能越早去收糧食。

可照現在江楠的規劃來,一個月后,糧食肯定還是不夠吃,可絕對沒當初那么緊張了。

一個月后,卸嶺魁首的手下會多幾千指哪打哪的青壯,只聽陳玉樓一人之命。

現在的湘陰城每日也會多起幾排新房,腳下這座城池的城墻也會被不斷翻修整新。

到時候,羅老歪找上門來求合作盜寶,陳玉樓的心態就不一樣了。

一個是為了解燃眉之急,糧食見底,基本盤動搖,才去盜寶,自然心急如焚。

一個是為了增強勢力底蘊,大好前途在望,肯定會穩扎穩打,不輕易冒進,這樣就能少死很多心腹手下。

江楠拿起了冊子翻看,里面有湘陰陳家支持的幾路軍閥信息,羅老歪也在其中。

江楠摸了摸了下巴,正在考慮要不要安排一波羅老歪,這貨的人品實在不堪,真不適合當合作伙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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