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困難重重
書名: 戰地醫生闖明朝作者名: 生于安樂本章字數: 3015字更新時間: 2017-08-05 18:00:48
百戶,正六品的武官,指揮使,正三品的武官,現在這個胡大明居然說寧愿在京城當百戶,也不愿意來天津當指揮使,真的是讓秦天大吃一驚。
都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當官,哪有越當越小的道理?
“來,拿著,這是本官賞你的,中午叫頓酒席吃吧!”秦天拿出一錠五兩重的銀子,拋了過去。“本官初來乍到,有許多事情還不清楚,還勞煩胡總旗給說說。”
“好講,好講!”胡大明接了銀子,態度立馬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秦大人,這里風大,里面請!”
院子倒是干凈,就是雜物堆得到處都是。胡大明推開一間房門,頓時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秦天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這里面有多長時間沒有打掃了?”
“有一段時間了,有一段時間了!”胡大明一面尷尬的笑著,一邊手腳麻利的將所有的窗戶打開,吹了一會之后,味道才散了一點。
“大人,請用茶!”胡大明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個茶碗,放在了秦天的面前。不過秦天為了自己的健康,還是決定不喝了。“胡總旗,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為什么寧愿當個百戶也不愿意當指揮使?”
“大人,你新來我們這里,不了解情況。”胡大明絲毫沒有一點畏懼,大大咧咧的坐到了秦天的旁邊。“我們這天津衛原來還可以,一年能發八個月的餉銀,再加上商鋪每個月繳納的一些平安銀,日子過的倒也不錯。”
“那怎么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堂堂天子親軍,居然淪落到要出去做工的地步了?”
“大人有所不知,一年前天津稅監來了一位中官,叫馬萬良,人稱馬萬兩,這個死太監來了以后把城內所有做生意、開店面的老板都叫去談話,說日后所有的平安銀都不用交了,全部折合到稅收里面就可以了。”
“還有這種事?稅收是稅收,平安銀是平安銀,這本是兩件不相干的事情,怎么能混為一談呢?那你們怎么做了?”
“我們錦衣衛當然不干了,收平安銀那是祖宗留下來的規矩,現在你說不收了就不收了,那怎么行呢。我們指揮使大人帶著幾個千戶去找那個死太監理論,結果卻被東廠的番子給打了出來,說平安銀的事情是奉了九千歲的旨意,讓我們有什么事情去找九千歲理論!”
“我靠,吃相居然這么難看?那你們就這么算了?”秦天疑惑的問道。
“我們是胳膊拎不過大腿,人家有九千歲撐腰,那還能怎么辦?只能是捏著鼻子,忍了!可是后來確實越來越過分了,后來兵道衙門給我們發放的軍餉也是越來越少,我們原來一年能拿八個月的軍餉,現在只有五個月,指揮使大人帶人去問,結果人家一句朝廷財政困難,優先供應邊軍就把我們給打發了。”
“堂堂錦衣衛親軍,居然過的如此凄慘,真是聞所未聞啊!”秦天聽了胡大明的話之后,不禁感慨道。“不過你們也太窩囊了,人家都騎到你們頭上拉屎了,你們居然都不吭聲!”
“大人,你說的輕巧,人家可是東廠和兵道衙門,全都是管著我們的婆婆,我們敢翻臉嗎?要不然以后一年連五個月的軍餉都拿不到了!”胡大明聽了秦天的話,在心里面默默地鄙視了一下,不知道是誰家的公子,下來鍍鍍金,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走吧?
見也問不出什么東西來,再呆下去也沒有什么含義了。秦天站起身來說道:“本官身為鎮撫使,專管錦衣衛內部法紀,今日我還沒有上任也就算了,胡總旗,麻煩你去通知一下,三日后,本官準時上任,正式點卯,若是有哪位兄弟犯了規矩,可別怪我不客氣!”說完又掏了一錠五兩重的銀子放在桌子上面。“本官向來賞罰分明,你的跑腿錢!”
“大人,這個……怕是不合適吧,小的人微言輕,再說了衛所里面那么多人,我一個人也跑不過來啊!”胡大明連連拒絕,根本就不想接這個差事。
“無妨,你通知幾個千戶,然后讓他們通知自己人就可以了,你通知了,他們不來,我不會怪你,但若是你根本就沒有通知,那到時候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本官說過,我一向賞罰分明!”
“遵命,大人!”胡大明一看自己實在逃脫不了,只能認倒霉了。看來這個惡人自己是當定了。
胡大明哭喪著臉把秦天送出了錦衣衛官署的大門,看著秦天遠去的背影,摸了摸懷里面沉甸甸的銀子,一咬牙,一跺腳,就準備去幾個千戶家通知去了,剛好大門剛才被撞壞了,鎖都不用鎖了。
轉過街角,秦明問道:“大人,我們現在去哪?”
“去天津衛衙門,自己這個錦衣衛鎮撫使上任,怎么能不去拜訪這天津衛的一號人物呢?對了,你知道怎么去嗎?”
“小的知道,這條街直走,拐過彎就到。”秦明昨天晚上早就把周圍的路摸清楚了,現在回答起來是對答如流。
“那好吧,前面帶路!”這當官上任是有規矩的,上任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拜訪當地的重要人物,以表示尊重。那這天津衛的一號人物就是天津巡撫孔安民。這個孔安民據說是孔子的后代,萬歷三十二年進士出身,在京城的吏部和刑部都任過職,三年前,天津巡撫重開,有孫承宗保薦,擔任天津巡撫至今。
天津巡撫的權利范圍也很大,轄河間府全境,順天府的武清、寶坻二縣,永平府的灤州、樂亭二地及附近海島,天津兵備道各軍事單位也歸天津巡撫節制。所以,秦天想要迅速在天津站穩腳跟,天津巡撫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
穿過一條鱗次櫛比的民房,來到了一條寬敞明亮的街道。這天津巡撫衙門是前幾年才翻修的,從外面看倒是威嚴無比。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門口驗牌放行也是一絲不茍。自大門兩邊的一溜墻根,擺著十幾乘官轎,大約因為時間太久的原因,轎夫和仆從們都躲在遠處街道口的大柳樹下喝茶聊天——官衙門口這邊卻悄無人聲,十幾個跨刀衛士來回踱步,甚是肅殺威嚴。
秦天看了暗自點點頭,不愧是天津衛的巡撫衙門,一看就正規許多。正準備往前走,那邊石獅子旁邊卻是傳來一陣呵斥:“做什么的,不許往前走了!”
“在下錦衣衛新任鎮撫使秦天,特來拜訪巡撫大人!這是本官的腰牌!”那跨刀衛士疑惑的看了看斯巴達三兄弟,接過腰牌,上面清楚的寫著“錦衣衛鎮撫使秦天”幾個字。“怎么還帶著蠻人呢?這位大人,真不好意思,我們家大人今天召見兵備道衙門的各位大人有事,閑雜人等一律不見,您改天再來吧!”
“怎么,你連通報都不通報?”秦天眼睛一瞪。“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嗎?”
“知道,大人是錦衣衛鎮撫使!可是我們家大人說了,今天除非是當今皇上來了,要不然任何人都不見,小的就算進去通報也沒什么用,還請大人見諒!”跨刀衛士底氣很足,回答的不卑不亢。
“那好,既然這樣,秦明,拿我的名帖!”
“大人,在這!”
“既然這位兄弟這么說,我也就不為難你了,這是我的名帖,你幫我交給你們大人,你們大人若是說不見,我立刻就走,怎么樣?”秦天將名帖遞了過去,同時把一塊碎銀子不漏聲色的塞到了那跨刀衛士的手中。
跨刀衛士掂了掂重量,點點頭。“大人遠道而來,我也不能掃了大人的興,這樣吧,我把名帖幫大人遞進去,但是能不能見到我們大人可就不好說了。”
“有勞了!”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那個跨刀衛士一溜小跑的回來,一到秦天面前立刻跪倒在地:“秦大人,我家老爺里面有請!”
“哼,今天不是除非皇上來了誰都不見嗎?”秦明憤憤不平的說了一句。
“秦明,怎說話呢?人家干的也是差事,下人不懂事,還請這位官差不要介意。”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呢,這些人辦事可能不行,但是要想給你添點亂還是有門路的,章九峰只i請按告訴自己在天津一定要低調,千萬不要到處惹事結仇家。“一點小意思,拿出請兄弟們喝碗茶水吧。”
“哎呀,秦大人,這怎么好意思呢?剛才我就不該要的……”
“沒事,沒事,兄弟們在這里當差,風里雨里的也不容易,算是本官的一點心意了。”
“那我就帶各位兄弟先謝謝秦大人了。”那跨刀衛士一連收了兩次銀子,笑的都合不攏嘴了,極為殷情的在前面帶路。
一行幾人剛到門口,一個管家模樣的男子慌慌張張的走了出來。“快,去請王御醫來,小姐的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