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忽然遠遠傳來一陣縱聲狂笑。
姚森不知何時竟然也來了,他在旁邊看到這個場景,忍不住哈哈大笑著走了過來。
眼前發(fā)生的一幕,正是他想要看到的結局。
“我說劉思劉大公子,你和方小姐在這里商量什么呢?怎么把定情信物手鐲都扔在地上啦?”
姚森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他故意把劉思叫作劉大公子,這里面冷嘲熱諷的意味特別明顯。
方瑤十分厭惡地望了他一眼,根本就不想理他。
劉思也沒有理睬他,姚森仍舊慢條斯理地望著劉思說:“我聽人說,你劉大公子不是和你爹去江浙那邊販絲綢去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怎么樣?買賣順利嗎?應該掙到不少錢了吧!”
這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往劉思傷口上撒鹽啊!
劉思仍然沒有回答他的話,方瑤在一邊卻氣得柳眉倒豎,沖著姚森怒喝起來:“關你什么事!你來干什么?走開!”
姚森嬉皮笑臉的說:“我來看熱鬧啊!來看看方家小姐和劉大公子濃情蜜意,最后是一個什么樣的結局?
我說方家小姐,你和這位劉公子可沒有什么結果的,這個你應該很清楚,不要執(zhí)迷不悟啊!
這么跟你說吧,這位劉公子的實力太差了點,連區(qū)區(qū)五百兩銀子的聘禮都拿不出來!就這樣的條件,你還想和他白頭到老,別做那個清秋大夢啦!
你聽我的吧!現(xiàn)在我爹已經決定,到你們方家去下聘禮去了,一千兩銀子的聘禮!外加一擔珠寶,估計劉公子這輩子都拿不出來那么多銀子的吧!哈哈……”
方瑤聽到他說出來這些話,氣得臉孔脹紅,指著姚森說道:“你別做夢了,我……我就是死,也不愿意嫁給你!”
姚森并沒有動怒,反而繼續(xù)說道:“方小姐,我對男女大防那些陳規(guī)陋習并不怎么在意,現(xiàn)在你和這位劉公子郎情妾意,我也可以忍。但是你們可不能越雷池半步的呀!若是被我發(fā)現(xiàn)你有逾矩的行為,或者早已不是完璧之身,我可是要退貨的,哈哈……。”
方瑤被姚森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渾身都在發(fā)著抖,臉孔脹紅指著姚森,忽然用力一甩手臂,就向山上跑去。
姚森神情很有些不屑一顧地望了方瑤一眼,又回頭對劉思說道:“劉大公子,咱們都是一般大的同齡人,我跟你說句實話吧。
古人說得好,貧不與富斗,民不與官爭,這句話應該是千真萬確的。
你沒有錢,在這個世界上就什么都不是。
就比如說你心愛的方姑娘,人家要五百兩銀子的彩禮,我估計你們家就算是砸鍋賣鐵了,也不一定能拿得出來對不對?
而我們家呢!則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很輕松的就能拿出來幾千兩銀子的彩禮,你拿什么和我斗?……
說實話,我真的并不怎么喜歡方姑娘,因為我們之間根本就說不到一塊兒,但是她很漂亮,這一點我喜歡。
不過我的喜歡和你的喜歡是兩碼事,我喜歡所有漂亮的女人,看到漂亮的女人總想把她們弄到手,玩夠了之后再丟掉。
而你則只喜歡她一個,這一點我很清楚,也知道你們兩個人是真心的,但是這有什么用!你沒有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投入別人的懷抱。
所以啊,劉大公子,我奉勸你一句話,對方姑娘死了這條心,好好努力去掙錢吧!
還有,你最好不要呆在這里了。
因為,我在吃飯的時候,不想看到別人站在旁邊饞嘴。”
劉思與姚森之間,并沒有過多的交集。
但是這號山腳下,每年前來求神拜佛的善男信女還是非常多的,劉思時常和父親劉老五出來賣野味,因此和姚森打過幾次照面,彼此之間并不太熟悉。
他和方瑤也是在號山腳下相識的,方瑤隨同家人來敬香,彼此之間就認識了。
聽完姚森的話,劉思忍不住說道:“你放心吧,我既然已經決定和方姑娘斷絕關系,以后也決不會玷污她的清譽的。”
姚森嘿嘿笑道:“你還挺聰明的,不過,如果你要是不介意,愿意等的話,或許三年五載之后,我頭腦一熱,說不定可以把她再轉讓給你,因為她畢竟是我明媒正娶過來,而且還花了大把銀子的女人。”
“混蛋!”
劉思終于忍無可忍,徹底的爆發(fā)了。
嘭的一拳!
直搗姚森的面門,姚森只覺得眼前一花,趕緊側身躲閃,劉思的腿又向他踢來。
姚森閑來無事也還練過幾下拳腳,身法也還挺靈活,看到劉思抬腿踢來,他又將身體向后面一仰,使了一個鐵板橋的招式躲開了。
劉思趁勢又沖上前一步,抬腿一掃,這一下姚森躲不開了,被劉思一下掃堂腿掃得當天一交跌在地上。
劉思撲上前去,一下跪壓住姚森的胸口,掄起拳頭,雨點般向姚森身上劈頭蓋臉地砸下去。
連日來積蓄在心里的辛酸,痛苦,憤怒,委屈,難過,統(tǒng)統(tǒng)都化為一種瘋狂的力量傾瀉而出。
耳邊恍惚聽到姚森發(fā)出來的慘叫聲和哀求聲,他并沒有理會,而是繼續(xù)瘋狂輸出。
“我打死你這個毫無人性的嗅牲!”
“別打了!別打了!…”
姚森發(fā)出豬叫一般的聲音,死命地抱住劉思,這樣可以有效減少劉思拳頭擊打的力量。
盡管這樣,他一張臉已經腫得紫脹發(fā)亮,眼睛都睜不開了,瞇成了一條縫,嘴角還有鮮血滲出。
劉思余怒未消,恨恨地罵:“打死你活該!”
姚森叫道:“方姑娘,方姑娘往山上跑去了。”
劉思心里一愣,方瑤往山上跑去干什么?情不自禁的扭頭向山上望去。
山間樹木蔥蘢,已經完全遮住了視線。
他隱隱約約的覺得可能會發(fā)生什么,想追上去,卻又沒有追上去。
因為,他剛剛已經明確地告訴了方瑤,他們之間從此永不相見。
現(xiàn)在她剛走,他又追上去,這豈不是食言而肥了么?
但是,剛才方瑤離去的時候,那種絕望的表情,讓劉思心里忍不住咚咚直跳。
方瑤會不會一時間想不開?做出一些過激的行動?
這么一想之后,他再也顧不得什么了,拔腿就往山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