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送上門的
- 城主養成日志
- 十里坡
- 3516字
- 2017-02-18 23:02:44
“唳!”
在天空當中,那只黑鷹發出一聲尖叫,慌亂撲進厚重的云層里,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只黑鷹顯然頗有靈性,雖然是盤旋在數百丈的高空上,可卻依舊察覺到一股凌厲的殺機,似潮水一般難以抵擋,只覺得渾身氣血瞬間凝固,兩只羽翼都險些失去控制,怎能不嚇得落荒而逃?
據傳有驚弓之鳥的神箭術,只是在地上拉動空弦,頭頂的飛鳥便就應弦而落,殺人只憑借一張弓。
而紫云煙卻只不過眼望過去,她的雙眼涌現出的殺氣,宛若兩枝無形的利箭,那只黑鷹自然是難以抵擋,不得不倉皇而逃。
不過,在某種意義上講,這只黑鷹已經算不錯,至少要比前面那只死掉的烈焰鷹要強,因為有時候想逃都是來不及。
這一變化,那只黑鷹的主人也是始料不及,可他卻并沒有做出反應,反正大當家的信已經送到,這一趟的使命便就完成。
在那只黑鷹落荒而逃的同時,紫云煙就已經取過那染血的布條,很快她就看到寫在上面的一句話,那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青銅匪八百好漢,前來投靠無極城,投名狀已備好,特請管事的收留!
顯然,這是一封降書,而且是用手指作筆,以鮮血為墨寫出來的,字字都可見血,并且已備好投名狀,可見此人何等的誠心?
青銅匪?紫云煙忽然想起來,在她幼年的那場夢里,似乎也有青銅匪的蹤影。
這幾天以來,關于那一場奇怪的夢,她一直都在思考,而且也確實記起來一些,不過想到的越是多,便就越發的迷茫起來。
在那場夢里面,似乎都是關于易天未來的,從他的破繭而出完成蛻變,再到狹谷的那條瀑布下鍛骨,一切軌跡都是何等的相似?
而且,似乎也有青銅匪的蹤影,不過他們的結局注定是凄慘的。
記憶當中,城墻下面人影幢幢,似有無數張猙獰的青銅面具,尤其是領頭的那位大漢胡須染血,似乎是勇不可當,他也是第一個攀上城墻。
不過,他卻很快為此丟掉性命,是死在易天的刀下,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可以說,這就是紅胡子的命,他生命中應有的下場,也是紫云煙看到的結局。
命中注定要死,根本沒有活的道理,但是這句話放在此時,情況似乎是有一些變化。
青銅匪的立場,似乎在發生改變,這簡直是匪夷所思,也是始料不及的,或許紅胡子的真正意圖,也只有他心里清楚。
不過,也許由于這樣的改變,劇本將會從此改寫,結局也終將變化。
紫云煙手里捏著那染血的布條,不由怔怔的發愣,完全沉浸在思索當中。
雖然,有青銅匪三當家親自前來,送來一封投靠無極城的血書,可卻沒有人就此放松警惕。
相反的是,無極城卻是如臨大敵,因為他們知道,不論最終會有什么樣的結局?可在此以前的無極城,都將不會是天平的,或許一場新的戰爭即將降臨。
好在讓人欣慰的是,在工部司馬萬蒼松的組織下,以及全城百姓婦孺的不懈努力下,城池修筑已經完成大半,基本恢復一些防守的能力。
青銅匪怎么說也是流寇,不會有什么攻城器械,對城墻的損傷力極為有限,所以即便城墻沒有完成修筑,但卻足以應付當前的場面。
在城墻上,紫云煙漸漸平復情緒,開始調兵遣將,做一些緊急的部署,且不管紅胡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她都會做好拼死一戰的準備。
在此同時,易天在守衛的前后簇擁下,已經回到城主府里。
在回到府邸以后,他傳出的第一條命令,就是吩咐伙房趕緊做飯。
在狹谷鍛骨四天,他是一粒米都沒進,這時候自然是餓的不行,需要好好的慰勞一下五臟廟。
那位臨時伙夫哪里敢怠慢?連忙的開始架鍋燒水,現在蘊含元氣的食材也沒有什么?也沒什么野味可以吃,即便就是在城主府,也只不過用靈谷熬粥而已。
就在易天只等著吃飯時,門外守衛前來請示,禮部司馬孟青元求見。
這么晚來找自己,這孟青元有什么事?
不過他不愧是干禮部的,可能平時秘密工作干的比較多,這消息就比旁人靈通一些,這不剛剛回到城主府,屁股還沒有坐熱呢?就急忙趕過來匯報工作?
本來肚子就餓的要命,還要連夜的干工作,易天心里有些不爽,不過卻沒有辦法,誰讓他是一把手呢?
無極城,方圓不過幾十里,人口也不過幾十萬,不過是彈丸之地的小城池,可是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宛若一個中央機構,各部門都是不可或缺的。
尤其是禮部,主要職責是負責教育、安全監察、境外刺探,以及代表城主從事外事活動,處理各方勢力的關系,倘若換做易天的思路理解,那就相當于教育部、國家安全部和外交部的結合體。
所以說,孟青元的職責重大,尤其是當前的無極城,前有奸臣江海福伏法,后有叛將白展玉投敵,可以說是風雨飄零,局勢并沒有表面那般的平靜。
易天心里也很明白,其實在這幾天以來,孟青元都在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剪除江海福的殘余黨羽,肅清白展玉的城內余黨,想盡辦法維護政局穩定。
在殿門推開以后,在黯淡的月色下,一道頎長的人影傾瀉在地上,孟青元滿臉疲憊的走進來,上前的躬身拜倒在地。
“恭喜少城主,神功大進,無極城幸何如之!”
其實,易天這幾天在修煉什么?孟輕易根本就不知道,不過那海立云垂的氣勢,他卻是能切身的感受得到,相比較前幾日而言,似乎是提升的太快。
孟青元不得不感嘆,眼前的少城主,他是越發的看不透了。
“起來吧!”
易天輕輕的擺手,讓孟青元在地上起身,含笑說道:“這么晚過來,想必孟司馬定然有要緊的事情,卻是不知何事?”
“少城主!”
孟青元連忙的起身上前,在袖口取出一卷玉簡,恭恭敬敬的雙手奉上,沉聲說道:“這些天以來,經屬下連日的秘密徹查,整理出一份名單來,只要列在上面的人,都有一些問題。”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一頓,繼續說道:“就在這四五日,前有獅駝鐵騎的威脅,后有青銅匪的窺伺,倘若再有一場大戰,就怕這些人生出異心,到時候反倒不妙,屬下不敢怠慢,特連夜前來稟告,請少城主裁決。”
“嗯!”
易天微微的點頭,伸手取過那卷玉簡,在眼前徐徐的打開,卻見到上面字跡工整有力,果然是列有十幾個人。
慕容山,刀盾營把總,元體五層修為,白展玉余黨。
顧風巖,刀盾營隊正,元體三層修為,白展玉余黨。
牛勝賢,陷阱營隊正,元體三層修為,白展玉余黨。
馬當先,軍部主事,元體四層修為,白展玉余黨。
趙子曰,工部侍員,元體三層修為,江海福余黨。
王一貫,吏部侍員,元體三層修為,江海福余黨。
方子澄,刑部侍員,元體三層修為,江海福余黨。
……
啪的一聲,易天將玉簡合在一起,臉上卻是勃然大怒,正待想說全部都抓起來,送往刑部嚴加查處。
可是沒等他話說出來,神色卻不由的一愣,當即扶額苦笑起來,送到刑部是送到哪里?難道都送到城主府來?
前任的刑部司馬杜仁德,也是江海福的黨羽,雖然戴罪立功僥幸不死,但卻也被罷免驅逐,現在無極城的刑部,其實根本就沒有。
“哎!”
易天長嘆出一口氣,沉吟說道:“孟司馬,你現在即刻動身,將這卷玉簡交給紫將軍,讓她把人全部控制起來,等到查證清楚以后,再行的論罪處里吧!”
“是!”
孟青元連忙的迎上前,雙手恭敬的接過玉簡,沉聲說道:“少城主,事不宜遲,屬下這便告退!”
話音一落,他畢恭畢敬的拱手連退幾步,便就轉身走出殿門,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就在禮部司馬孟青元離開同時,在伙房忙活的伙頭兵也正好收工,呈上一大碗熱騰騰的靈谷粥上前。
易天此時也顧不得燙,其實以他現在體質,那點熱度也根本放不在眼里,三兩口的就給吃的干凈,靈谷在胃里開始分解,很快就充斥在全身經脈里,也不覺得那么的饑餓了。
不過,好幾天都沒吃飯,等來的卻只有一碗粥,易天不免心里有些郁悶,可卻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伙頭兵卻又呈上來一壺酒,而且居然還是一壺靈酒。
雖然,這壺靈酒的品階很低,可能只有區區一階,不過到底是靈谷釀造而成,蘊含有淡淡的靈氣,這在無極城可以算是奢侈品,一般人都是品嘗不到的。
伙頭兵哪里可能有這樣的酒?易天問過以后才明白過來,原來是紫云煙特意備下的這壺靈酒,靈谷酒最為活血養骨,用以幫助他鞏固境界。
佳人的美意,自是不可辜負!
“恩,這酒不錯啊!”
易天端起酒壺淺嘗一口,便就滿意的哈哈大笑起來,他起身上前依靠在窗前,對著夜空上的殘月,開始自斟自飲起來。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里。
易天在忽然間覺得,這首詩那種時光錯流的意境,似乎已成為他現在的寫照,雖然今生前世已然不同,不在同一個時間,也不在同一個地點,但卻都在同一個夜空下,明月長存而人生短暫,珍惜今生自然可把握永恒。
不知不覺,那壺靈酒開始漸漸見底,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那輪殘月越來越模糊,好像是要隱藏在云層的深處,大地被黑暗的死寂淹沒。
卻在此時,忽然就在城墻的方向,一聲急促的號角聲傳來,夜鳥簌簌的飛向高空,很快打破黑夜的寂靜,可那號角聲越來越響亮,很快便就傳遍全城所有角落,天地間充斥著殺伐的氣息,似乎一場戰爭的序幕即將拉開。
這是緊急戰備的號角聲,代表著有敵軍準備攻城,召集將士們立即備戰,號召全城的百姓前往守城。
“是誰?好大的狗膽?”
易天一把摔掉手里的酒壺,縱身在窗戶里躍身而出,哈哈大笑道:“老子正愁練級沒經驗,這就有人送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