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兔兒仙22
- 腹黑公子:寵萌兔子娘
- M莫聞
- 2384字
- 2017-01-29 22:00:00
在門口觀察半天的母雞扇著翅膀咯咯噠地叫:“小賊!休想偷雞蛋!”
袁小小躲開那母雞狠狠地一啄,差點被啄破鼻頭,一個飛躍從母雞頭頂躍了過去,短短的尾巴一伸一縮,落地時后爪像兩片彈簧,支撐起她小小的重量,又往后一躍,躲開了另一只母雞的“佛山無雞腳”。
“等等!我不是偷雞蛋的!”袁小小萬萬沒想到“出個警”居然還遭遇了武力反抗,心臟跳如擂鼓,“聽我說聽我說——別啄了!”
雞毛和兔毛在日光下翻飛,袁小小大吼:“你家主人沒了,你們不知道嗎!”
那兩只母雞這才停了下來,歪著脖子看她:“當然知道,我們又不傻。”
說起這個,另一只母雞咯咯噠地道:“要是沒人管我們,這院子還能讓我們活下去,巴不得別有人來才好!”
“咯咯!要是門外的人類把我們抓走燉了吃,也是我們的命。”
袁小小皺眉:“你們有看到是誰殺了你們主人嗎?”
“兩個人,咯噠!兩個!”
“主人對我們很好,從來不吃我們,只要我們乖乖下蛋……”母雞轉頭朝雞圈看去,“那天主人和往常一樣放我們出來吃食,菜園的除蟲任務一直是我們的,突然有人敲門,主人去開,沒說幾句話就吵了起來。”
母雞晃著腦袋,說一句話就伸一下脖子,仿佛停不下來的強迫癥一般:“咯咯!我們和金大都去看了,金大想咬他們,結果被踹傷了。”
“金大?”
“主人養得狗,”母雞帶著袁小小往雞圈內走,“喏,死了幾天了。”
袁小小進院子時就隱約嗅到一種不祥的氣息,她對這種氣息不熟悉,無從分辨,此時才發現原來是“死亡”的味道。
那是一只白色的小狗,看起來頂多才一歲,已經渾身冰冷地僵硬了,袁小小湊近聞了聞,除了“死亡”的味道,還有一些別的殘留的氣味鉆進了她的鼻子。
她圍著那死去的小狗轉了一圈,在它肚子上發現了一個鞋印,只有半邊,推測大概四十一碼左右,鞋底花紋看不大出來。
“那兩個人是不是身高很高?長得很結實?”
母雞伸縮著脖子,想了想:“是,還擋著紗簾,看不清臉。”
“有拿武器嗎?”
“咯,沒注意。”
動物和人的視角到底不同,注意的東西也并不相同,人覺得很重要的東西,在動物看來未必如此,甚至可能不大會有基本概念。
袁小小只得問:“你們對那二人還有什么別的印象嗎?什么都可以說。”
一只母雞咯咯道:“身上有我們不喜歡的味道。”
“什么味道?”
“血腥味,咯咯,有殺氣!很危險,咯咯咯!”
“他們吵了些什么?有聽清嗎?”
“……什么任務失敗?咯?”
另一只母雞想了起來:“暴露了身份,咯咯!有這句話!”
“怎么說的?是那兩個陌生人對你們主人說的?”
“咯咯!”
“有人來啦!”那翠綠傻鳥突然飛了進來,在袁小小頭上轉了一圈,“果子呢?果子呢?!”
“現在沒有,以后我……”
話音沒落,那傻鳥登時覺得受到了欺騙:“騙子!大騙子!伙計們!她騙我們!”
“不,沒有,你聽我說……”
一大群鳥又撲棱棱飛了回來,在袁小小頭頂抓來啄去:“騙子!果子呢?騙子!”
袁小小一身雞毛又加一身鳥毛,正狼狽躲避,就被一只手提著脖子拎了起來。
“這是什么東西?”那人穩重低沉的聲音狐疑道。
袁小小渾身一僵,不敢動了。
“赫大人,”旁邊人道,“這屋里都已經查了三遍了,沒什么線索。”
“老刀子的親戚朋友呢?鄰居都沒聽到什么聲音?”
“沒有……老刀子的親戚都不在本城,難以問話,朋友就只有集市上哪幾個,方才也已經都問過了,據說老刀子為人老實,從來不與人結怨。”
“呵,”赫清明將袁小小提在手上,轉頭看著前來匯報的下屬,冷笑道,“真是巧了,周燕也被稱作人緣極佳,從未與人結怨;如今這老刀子也是如此,那你倒是告訴我,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喪心病狂,非得致這兩個人緣極佳的受害者于死地?”
“人緣極佳……”赫清明咂摸著這兩句話,又看了看手里提著的黑漆漆的玩意兒,道,“這要不是巧合,就是這二人有鬼,特意與所有人打好關系,所以才會人緣極佳。”
是人總會有脾氣,哪怕不是沖著外人,對著親戚朋友,總會有些怨言,但老刀子也好,含笑也好,無論在什么人口里都是絕對的“完美”,沒有抱怨,沒有憎恨,沒有任何負面情緒,這反而顯得很不正常。
赫清明也是有“線人”的人,自然清楚一件事——除非是刻意打好關系,隱藏自己身份,便于行事,否則斷不會活得如此“完美”。
“再查,”赫清明愈發肯定這二人身份有問題,命令道,“給我把他二人祖宗十八代都給挖出來!我就不信了!”
“是!”
袁小小聽著二人說話,覺著這赫清明還不算笨,思維方式起碼是靠譜的。
只是這樣的查案方式顯然是浪費時間,也沒有效率。如果對方刻意掩蓋身份信息,在沒有DNA鑒別的傳統時代,根本無從確定一個人的身份,如此查下去對案子的偵破也并沒有什么用處。
不過這倒是讓袁小小察覺到了一件事:赫清明顯然是不知道這其中問題所在,只是老實辦案,認真查案而已,并沒有夾帶任何私心,也沒有應任何要求,偽造證據和線索,陷害什么人。
那這就很奇怪了。既然要栽贓,無論是皇室還是四王的人,都應該有更好的辦法,暗地里串通廷尉司的人,隨便查一查就結案,豈非更方便?
除非……這次的事實際上與皇室和四王都無關。
難道南十郎根本從一開始就想岔了?
“你是個什么東西?”赫清明的注意力放在了袁小小身上,伸手捏了捏她身上的毛,抹了一手的泥漿。
男人硬朗好看的臉上似乎從來沒有什么笑容,年紀輕輕眉頭之間就自然形成了一點“川”字形的折痕,但此時他的眼光似乎溫和了下來,嘴角微微翹起,那冷漠的面容帶出極強的“反差萌”感,竟有些鄰家大哥哥的感覺了。
“在哪兒弄了一身泥?嗯?”赫清明道,“你是老刀子養的嗎?”
男人轉身打了一桶井水,就地開始給袁小小清洗——兔子不能沾生水,容易感冒腹瀉,嚴重甚至會致死。男人看起來應該并不是會關心這些細節的人,卻出乎預料地溫柔,他從懷里摸出方巾,微微沾濕了,然后一點點極有耐心地給她擦拭。
袁小小對著那雙溫和的眼睛,感受對方溫柔小心的手,那雙手那么大,握劍時看起來極具殺氣,但此時借著墻角露出的微光,居然帶出了“天長日久”、“歲月靜好”的味道。
袁小小把什么案子都給忘光了,一顆少女心再次蠢蠢欲動起來。